就在楚霄準備打人的時候，羅格終於下線了，大騎士也追著羅格下了線。

    陸雲舉起被楚霄握得生疼的手：“好了，哥，彆氣了，是不是那段記憶回來了？”

    “嗯……但是我戰勝了，因為我有你。”楚霄微笑著親了親陸雲的唇，“不要離開我，否則我瘋給你看。”

    陸雲無奈地笑了笑：“我怎麼可能離開你。”這時，世界系統宣佈：“NPC陸雲小隊消滅外星主腦，東方神話位麵朱雀出現。遊戲將進行三個小時更新，請各位玩家半個小時內下線。”

    *

    現實中。

    羅格回到了克里默家族的宅邸，在別墅玄關口遇上了商量完事情出來的苟勳，苟勳拍拍羅格的肩膀，對弗恩笑道：“我那不爭氣的孫子要有你兒子一半的聰明和覺悟就好啦。”

    弗恩搖頭：“犬子也是個不爭氣的，安安心心當個暗道少主不好，非要去混個明星來噹噹，要不是苟叔你把我們藏得深，犬子這祖宗十八代的背景都得被那些如狼似虎的記者們扒出來。”

    “爺爺好。”羅格其實也有些怕苟勳的，記憶中苟勳衝他們家發過幾次火，苟勳動怒動不動就拔刀砍人的，可嚇人了，家裏有幾個僕人就是被髮火的苟勳砍了的，弗恩也不敢說什麼。

    苟勳沉下臉來：“弗恩啊，這次的事情，你們家和沐家都得出力，你們家殺人的手段我是最放心的，名單上那些個人務必給我除掉了，不給這些個政客點顏色看看，他們真當苟家是屬病貓的。”

    弗恩沉吟：“敢問沐家這次是做什麼？”

    “哼，查人，我孫子的**雖然被我壓下了，但你應該聽到了風聲，真是好大的膽子敢公然**我苟家，星網研究院那幫飯桶，什麼都查不出來，真是想挨個把他們拖出去砍頭了。”

    “苟叔你別動怒，這事交給沐家自然是妥妥的，好歹是與星網研究院齊名的高階技術的出產地。”弗恩連忙安慰火氣上涌的苟勳，脾氣這麼大，真虧得他百來歲了還沒被氣死。

    送走了苟勳，弗恩激動地抱住兒子：“死小子終於知道回家看你老父親了。”

    羅格推推黏黏糊糊的弗恩：“有甜點嗎？”

    “二十四小時給你備著呢，就等你哪天回來能吃到，快來快來。”

    弗恩撐著下巴慈愛地看著吃著甜點的羅格，但羅格卻吃了兩口便停下了，弗恩大驚：“兒啊，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生病了嗎？還是甜點不和胃口？我這就給你重做。”

    羅格嘆了口氣：“行了，老爺子我有事情問你。”

    “什麼事？難道你已經有孩子了？”

    “……不是。”羅格抹了一把汗，“我想問你二十年前，陸家的事情。”

    弗恩眼神飄忽：“問這個做什麼。”

    “我知道我們家對陸家做了很多不人道的事情，但是我想知道究竟不人道到怎樣的地步……還有我和陸雲……二十年前是不是見過？”

    想起巴爾斯的報告，弗恩擰起了眉頭：“羅格，從今天開始我禁止你再玩那款遊戲！”

    “為什麼？因為那款遊戲是陸家開發的？因為你聯合沐家動用了噁心的手段從陸家手裏奪取的？”羅格感覺有股不可抑制的怒氣在往上冒，他以為他是可以理解他家和沐家對陸家的所作所為的，但是他做不到，作為一個明明白白的人，從小受到道德律法的約束的他，無法容忍這樣呼之欲出的殘酷的事實……他是有心理潔癖的，無論是對於沐家還是克里默家族，如果他可以接受一些泯滅人性的東西，他也不會從家族逃離出來。

    弗恩一拍桌子也怒了：“羅格！你懂什麼！你懂什麼！我爲了你，爲了你……”

    弗恩說不下去了，最後哽咽道：“那是場戰爭，犧牲了很多人，包括你的母親，不是單方面的屠殺，你明不明白！我們家也有犧牲啊！”

    羅格噎住了，他沒想到他的母親竟是死在二十年前與陸家的事件中……

    弗恩痛苦地按住額頭：“我也是被逼的……一面是我們依附的苟家，一面又是當時……出生殘疾的你，我能怎樣，我還能怎樣！”

    “你說什麼，當時出生殘疾的我？”

    “克里默家族有遺傳病啊，下一代有百分之二十的機率患有眼疾，只能終生使用視力增強器，你是我的獨子啊，我怎麼能讓你這麼憋屈地活著……當時已經成立星網研究院的苟家說有辦法讓你……所以，所以我……”

    “所以你做了什麼？”

    “我……挖了陸家最小的孩子的眼睛，給你……”

    “……”陸家最小的孩子……還能是誰，除了楚霄的孩子還能有誰……難怪……難怪伊倫那孩子的眼睛是灰敗的藍色，難怪他們的雙眼如此相似，原來他……就是那個拿走了伊倫眼睛的混蛋！

    羅格捂著眼睛緩緩後退。

    弗恩悲憤地掀了桌子，桌上的甜點合着碎裂的盤子成為一團骯髒不堪的汙穢：“我是被逼無奈啊！兒子！”

    羅格苦笑：“是啊，你是被逼無奈的，我應該理解的，暗道家族什麼事情做不出來……我自己還不是滿手鮮血……”

    弗恩露出笑容。

    “只是……”羅格頓了一下，“那麼小的孩子也能下得了手，連人性都泯滅了，跟畜生還有什麼兩樣，我寧可瞎一輩子。”

    羅格轉身離開，弗恩的笑容僵在臉上，孩子始終難以理解當父母的心啊，弗恩重重嘆了口氣。

    羅格感覺雙眼很痛，痛得就像被挖出來一樣，想到伊倫那孩子的笑容，那麼喜歡藍色的孩子……那麼樂觀可愛的孩子……這雙眼睛，這雙看到陸雲的眼睛，是他從一個深愛著陸雲的孩子那裏強行拿來的，原來如此，原來他會對陸雲抱有好感，承載著這個孩子執念的靈魂碎片大概早已植入了他的腦海……

    *

    遊戲更新期間，沐若風來到了程式部。今天的程式部比往日熱鬧些許，一進去便看到員工們圍在一臺智慧電腦前不知道在幹什麼。

    沐若風咳嗽一聲，員工們作鳥散回到了工作崗位，這時露出了他們圍觀的——一個坐在智慧電腦前玩遊戲的只有兩三歲大的小男孩。

    楚華冬聽到風聲趕忙跑過來，一把抱起孩子，來到沐若風面前，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董事長，這是……怎麼說呢，說起來也丟人，就是逛夜店不小心留下的……沒想到還是讓她給找上門來了，她養不起把孩子丟給了我，我也是……唉，你知道我個老光棍的，有個孩子……感覺也……這麼小放家裏也不放心就帶公司來了……”

    沐若風打量著孩子，這孩子臉蛋白皙光滑，大大的黑葡萄直直地看著他，挺乾淨可愛的，就是脖子上掛了一枚純白色的平安扣挺顯眼的。

    楚華冬連忙解釋道：“這孩子身子不大好，我就想著祖傳的平安扣掛著保平安嘛。”

    沐若風理解地點點頭，示意楚華冬跟他進到辦公室裏。

    楚華冬將楚小一放到辦公室的智慧電腦前讓他自己玩。

    孩子安靜乖巧，沐若風忍不住看向被智慧電腦擋住的孩子：“他叫什麼？這麼大不是話最多的時候嗎？”

    “我給他取名叫楚小一，遺憾的是這孩子是個啞巴，你也知道受過輻射的人，基因總會有些缺陷嘛……”其實是楚華冬怕沈垣這個ky，又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怕他胡說八道暴露了自己，乾脆就給他一具不能說話的身體，再加上是個孩子的身體更好讓他控制，天知道沈垣氣成什麼樣了，動不動就對他上嘴咬，用拳頭捶的，楚華冬無比慶幸給他的是孩子的身體，咬不痛也打不痛。就是這愛搞事的性格是一點收斂都沒有，還變本加厲，楚華冬也是聽到了沐家那邊的風聲才知道沈垣搞的事情，居然動到皇孫頭上去了，**啊，苟勳不得氣得跳腳啊，怕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來。

    楚小一狠狠瞪了楚華冬一眼，還好有智慧電腦擋住，沒被沐若風看到。

    沐若風笑出聲來：“小一，是不是以後還有小二小三啊。”

    楚華冬不好意思地笑道：“這個嘛，我也一把年紀了，也希望子孫滿堂的。”

    楚華冬這麼一說，沐若風有些歉意：“你也別滿門子心思撲在工作上了，六十好幾的人了，從喪偶以後就沒再婚過，養子也……”

    沐若風驚覺失言：“抱歉。我們還是聊公事吧。”

    提到養子，楚華冬的心狠狠抽痛了一下，但還是麵露笑容，一副滿不在乎，和藹可親的樣子：“董事長請講。”

    “兩件事。第一，我要遊戲裡那個NPC陸雲和楚霄消失。第二，苟家要求我們透過首都演講會場的星網查詢來源。”

    楚華冬推開楚小一，用智慧電腦查詢了片刻後，搖了搖頭：“董事長，很遺憾地告訴你，我們已經錯過了消滅NPC陸雲和楚霄的時機。”

    沐若風皺眉：“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