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推牌九
秦肆年也不敢再往下賭,畢竟自己的牌點數是個不該不低的,沒準兒要是輸了呢?
於是,秦肆年便攤了牌:“我不壓了。”
阿吉阿利看情況,紛紛也不敢再往上面壓錢:“我也不壓了。”
“你們都不壓,那我可要攤牌了?這一局可是我贏嘍?”
“你贏就你贏吧。”
“真不再賭一把嗎?”蕭弘文再問一遍。
肆年搖搖頭:“不賭了。”
最終,蕭弘文也攤了牌。
秦肆年爬上去數了數蕭弘文的點數,也就一個點,而秦肆年是有五個點的,遠遠比他大很多。
“我還以為你是個九點呢。你就一個點,怎麼還能裝的下去!”秦肆年算是後悔極了,悔不當初。
再看看阿吉阿利的牌,也才只有兩點**。這一局本該是秦肆年贏的,卻因為不敢賭,被蕭弘文這個一點給矇騙了過去。
蕭弘文大笑了幾聲,忍不住拍了拍肆年的肩膀:“本王都說了,要不要再賭一次試試,明明是你自己不敢賭的,總不能賴我吧。”
“行了,我認輸。”
蕭弘文把那一桌銀子都收了進來,卻放到了肆年的桌袋裏麵:“你官人在外面贏了銀子,自然是要全權交於娘子保管的。”
“算你識相,這還差不多。”
緊接著又完了幾把,也就奇了個怪了,怎麼每一回都是蕭弘文的點最大,銀子都被他給贏了去。
秦肆年覺得奇怪,阿吉阿利不敢說什麼,秦肆年只好說:“你不會是作弊了吧?”
“哪有?你看見了?小玄子,你看見了嗎?”
“沒有。”
“我哪有作弊啊?”蕭弘文嘴角上揚的笑了笑。
秦肆年不相信:“再來一局,我就不信了。”
阿吉說:“姨娘,我和阿利都已經沒有銀子了,怎麼玩啊?”
“我給你,再來一局。”秦肆年從口袋裏抓出一把銀子,給了他們二人。
他就不信了,蕭弘文能一直這麼贏下去。
難不成?是風水的問題?
“你起來,我要和你換位置。”秦肆年拉了拉他袖子。
“嚯,真是夠聰明的。”王爺起了身,如他所願,換了位置。
再來一句的時候,秦肆年迫不及待的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牌。還以為是個大點的呢,萬萬沒想到,來了一個兩點,點數可真是小的不行。
看完自己的牌,秦肆年研眼睛就死盯在了蕭弘文身上,看他是否在作弊,或者偷偷換牌什麼的。
看著他沒有做任何動作,秦肆年才鬆懈。這一次壓的銀子多,就還不信邪了。
攤牌的時候,一看蕭弘文的牌,又是九點。
秦肆年煩躁的撓撓頭:“哎呀!你真沒做手腳嗎?怎麼你每次都是九點?”
“運氣好。”
“你這麼好的運氣,怎麼不去賭坊發家致富啊!氣死我了,不玩了不玩了。真沒意思,把把都你贏。”
“那誰知道,就是運氣好,擋也擋不住。”蕭弘文笑了笑,起身來伸了一個懶腰。
“唔,天色不早了,也該睡覺了。”王爺裝模作樣打了個哈欠,拉了拉秦肆年:“走吧,去睡覺。”
走著的同時,肆年還在猜疑著:“我怎麼就覺得不對勁呢,你可是真的沒騙我?你要是真的動手腳了,你就教教我,以後我也跟你學作弊。”
蕭弘文突然停下,彈了彈秦肆年的腦門:“好的不學,怎麼淨想著學這些歪門邪道。我告訴你啊,這推牌九,三分靠運氣,七分是要靠作弊的。”
“你不會剛剛真的出老千了吧?”
“嗯。”
“那我為什麼沒看出來你作弊?你就教教我唄。”
“我教你啊,這天牌染左角,人牌染右角。然後你記好,偷偷藏一張牌放在袖子裡,再神不知鬼不覺的掉出來,混入牌中。就這樣。”蕭弘文點了點頭,邊說邊比劃著。
秦肆年全都一一記在心裏,還一本正經的點點頭:“我改天也去賭坊試試你教的方法。”
蕭弘文一臉的詫異,連忙搖頭:“去賭坊?不可不可,那種地方你是去不得的,裡面什麼樣的人都有,不安全。再者,他們作弊的方法,可比你強上上百倍!”
“那他們是如何作弊的?”他又問。
經過這幾天推牌九,秦肆年整個人像是上了癮一樣,整天嘮叨著推牌九。
“他們?用耳聽、用腦子記、用眼睛看、用手來藏。總之是,無奇不有。”
“這麼厲害啊,真想拜他們為師,要是能夠教教我,那就更好了。”
蕭弘文慢慢斂去笑容:“不許再打這個念頭,聽見沒?想要打牌九,府裡便可以,找幾個下人陪著你。但是外面的賭坊,可千萬不要去。”
“那我讓小玄子帶我去,可以嗎,他保護我。”
秦肆年不懂的賭坊是個多麼陰險的地方,也是因為推牌九上了癮,想著去外面玩一玩。
王爺眸子一凝,認真起來:“小玄子是本王的貼身侍衛,到底是跟著本王的,還是專門來保護你的?聽話,就在家中乖乖的,不要想著亂跑出去。”
是因為街上的男人多,王爺會吃醋嗎?
秦肆年本想問問他的,但又就怕他生氣,也就沒有再出聲,乖乖的點頭。
“王爺,你給我講一講戰場上的事情吧?我以前問我爹,他都不告訴我,說是因為太血腥了,怕我害怕。那你跟我講講唄,都是怎麼殺人的?”
嗯?
看肆年這樣子,蕭弘文便又越發覺得奇怪了。按理來說,秦肆年是個男人,而非女人。
這隻能說明,秦肆年十有八九是秦府找人來頂替嫁給自己。但想想也確實不對,為何當時不找一個女人,卻找了個男人過來呢?
可秦肆年跟秦家十個兄弟在一起相處的十分融洽,讓人看不出來一絲假。要說秦肆年真的是秦長安生的,可又為何人都說秦長安有一個千金?
這一切的一切,太過於繁瑣,令人捉摸不透。
“你跟你爹的關係,怎麼樣?”蕭弘文慢慢打探著問。
“我爹?很好啊。你別轉移話題啊,你先告訴我你們打仗時的事情。”
蕭弘文反將一擊:“你先說說你童年時候的事情,我便告訴你打仗時候的事。”
“我的童年啊?”秦肆年哽咽一聲,本是不想把小時候男扮女裝的事情同他將的,現在光是想一想,就覺得很是傷心。
肆年不打算給王爺說的,但是看他的樣子,放佛很想知道。肆年只能這樣回答:“我爹還有哥哥們挺疼我的,我小時候調皮,打翻了爹爹珍藏的瓶子。本以為要捱打的,我六哥卻站出來說是他打翻的瓶子,後來被父親罰跪了一晚上。後來我只好承認是我乾的,我爹卻笑著說:你早該承認的,不然你六哥也不會捱打,爹不會怪你,肆年是好孩子。總之,我爹就是特別偏向我,哥哥們又護著我。”
在秦肆年說這些話的同時,蕭弘文觀察著他臉上的一舉一動,那些細微的表情也都看在了眼底。
不像是說謊,確實不像是說謊的。
“好了,我說完了,你也給我說說你小時候的事情吧,我突然不想聽你打仗時候的事了。”秦肆年單手撐著下巴,坐在塌上晃著小腳丫。
秦肆年也很想知道蕭弘文的過往,特別特別的好奇。是不是喜歡一個人,就想越多的去了解他呢?
蕭弘文長吸了一口氣,躺在床上,看著屋頂,說了起來:“我小時候啊,我是劉太妃撫養長大的,自從我三歲起,便一直都跟著她。從那以後啊,每日都挨手板子。打的手心的肉,放佛都要爛掉似的。”
“為什麼要交給劉太妃撫養啊?”肆年是官宦人家長大的,並不懂他們王室的規矩,所以才很是好奇。
王爺睨了他一眼說:“我生母沒有名號,所以纔跟著劉太妃的。”
“那她打你幹嘛?是不喜歡你嗎?”
他搖搖頭:“非也,而是想要讓我成器。她逼著我識文斷字、逼著我練武、逼著我讓我強大起來。不然的話,我也不會弄麼小就上陣殺敵了。”
“那你不害怕嗎?我殺一隻雞都害怕,更何況是戰場那種血淋淋的地方。”
秦肆年光是聽著他說的這些,便感覺頭皮發麻起來。小小年紀就要揹負著這麼多,對比之下,自己的兒時確實是比王爺要好太多了。
只不過是性別上面,沒有了尊嚴。可王爺當時整個人,應該都只是劉太妃的傀儡吧?
所以,人都稱他為活閻王,冷血無情。可是人又傳他是為極好的王爺,王爺府裡謙卑有序,很是安寧祥和。
“自然是害怕的,可是到了戰場上,我不殺敵,那隻能任憑敵人欺我。那個時候吧,我才懂得一個道理。寧可我欺別人,也不要讓別人欺我。現在想來,本王當時的想法真是個錯誤,已經到了扭曲的地步。”蕭弘文一聲輕笑,自嘲著。
秦肆年眉頭一皺,成了八字形:“為什麼啊?在戰場上殺敵,不是很正常的嗎?你現在又為什麼,覺得這是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