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鹹吃蘿蔔淡操心
這怎麼還關鍵時刻掉鏈子呢
秦肆年又下意識的往上拽了拽,就是拽不動,急得他火冒三丈,急的不行了。
乾脆直接將這衣服脫了下去,只穿一件裏衣,然後小心翼翼的從上面下來。
“大功告成,這活閻王還想困住我,門都沒有!”秦肆年拍了拍手。
不過他並不熟悉這三王府的路線,走著走著,就不知道自己走哪兒去了。
爲了不讓人發現秦肆年臉上的疤,他只好散些頭髮下來,將臉上的疤給蓋住,這纔像個男人的樣子嘛!
秦肆年繼續走著,時不時的問那些丫鬟,怎麼才能走出王府。
可是那些丫鬟說的,秦肆年聽的也雲裡雲霧,因為實在是太複雜了,丫鬟剛說完秦肆年就忘。
這走著走著,不知道到了什麼地方,一片荷塘,院子裡還有秋千,種的好多花花草草。從屋子裏走出來一個妙齡小妹,長得還挺賢淑的樣子。
秦肆年走過去喊住她,想問路:“那個…姑娘!我想問問這是哪兒啊?”
“你是何人?”雲霜看他面生,沒有見過。
秦肆年腦筋一轉,編了個慌:“我…,我是王爺的親友,初來乍到,走迷路了。”
“王爺的親友?為何我沒見過?”雲霜覺得奇怪,既然是王爺的親友,怎麼就穿一身裏衣就冒出來晃悠,這未免也太有失形象了吧。
“呃…,密友!是密友,您當然沒有見過,呵呵…”秦肆年撓著後腦勺,吞吞吐吐的解釋著。
“密友?王爺有什麼密友,我怎可能不知道?快說,你到底是誰!”雲霜拉著秦肆年問個不停。
“那你是誰!”
“我是王爺的…我…”雲霜吞吞吐吐,說自己是王爺的未婚妻子,倒也是個沒名分的,於是欲言又止。
“哦我知道了,你纔是個刺客吧!”秦肆年反將一軍。
雲霜使勁搖著頭:“我不是!我是未來的三王妃!”
三王妃?
難不成這就是那個姑娘?
聽說三王爺早在幾年前收養了一個小姑娘,喜歡的緊,難不成就是這位?
真是冤家路窄!
秦肆年調頭就要走,卻被雲霜給禽住:“大膽刺客!快給我去見王爺!”
“喂,我不是刺客啊!”秦肆年沒有想到,這一個女子的力氣怎麼這麼大,秦肆年掙扎都掙扎不開。
“廢話少說,快給我去見王爺!”雲霜一個女子,一身的蠻力,把秦肆年一個大男人扛起來就走。
“你一個女子,怎麼力氣這麼大啊!”秦肆年又捨不得去拍打女子的背,只好掙扎著。
走著走著,雲霜突然停了下來,使勁把秦肆年摔在了地上。
“啊!疼!”秦肆年捂著屁股,表情猙獰著,明顯是摔的疼了。
“王爺,就是他,闖我院子裡來了,還說是您的密友。”雲霜指著秦肆年跟蕭弘文告狀。
遭了遭了!
秦肆年趴在地上不敢抬頭,要是被活閻王逮到,那可就慘了。
“哦?”蕭弘文覺得稀奇,看著地上的人物,厲聲說道:“站起來!”
秦肆年趴在地上,就是不起。
這怎麼能起來呢?要是暴露了,這活閻王還不得扒了他的皮!
“本王讓你起來!”蕭弘文又吼了一聲。
話落,就走過來兩個小廝,硬生生的把秦肆年從地上拽了起來。
秦肆年拗不過,只好低著頭,不讓王爺看見自己的臉。
蕭弘文眉毛一挑,吩咐道:“抬起頭來!”
小廝硬生生的把秦肆年的頭給掰了起來,給王爺看。
蕭弘文一看,此人不正是被關在琉璃閣裡頭的秦姨娘嗎?怎麼還逃出來了!怪不得讓他起身他不起,抬頭也不抬,原來如此!
他倒要看看這傢伙該怎麼辯解。
“快說,你是誰!”雲霜逼問
秦肆年就是不回答她的問題,還在跟她犟:“你說我是誰?”
雲霜眉間一陣陰鬱:“我怎麼可能知道你是誰,快快報上姓名!”
“你說我是誰我就是誰!”秦肆年依舊跟她頂嘴。
“大膽!王爺再此,你還要油嘴滑舌嗎?”
“王爺在哪?我沒看見!”
“你…!”
秦肆年反正就裝瘋賣傻了,又能拿他怎樣?
“罷了罷了。”蕭弘文唇角不自禁的突然勾起,鳳眸微眯,如此邪魅。
“放開我,我要出去!”秦肆年掙扎著,從雲霜手下掙脫出來。
本來就沒有多大的力氣,肚子還餓著。這小子又掙扎一番,感覺整個人快要虛脫了。
“你要出去做甚?”蕭弘文兩手背後,語氣雲淡風輕。
“關你屁事!鹹吃蘿蔔淡操心!”秦肆年白了他一眼,轉身就走。
他纔不管這王爺生不生氣,只要自己圖個開心就成。
雲霜本來還想勸勸蕭弘文叫他不要生氣的,沒想到抬眸剛要開口的時候,卻發現王爺笑眯眯的,心情很好的樣子。
大街上琳琅滿目,什麼好玩的小物件啊應有盡有,綠瓦紅牆之間便是向上翹起的飛簷。
街道兩邊都是些茶樓、當鋪、飯館等等。還有擺著小攤的商販,還有一些稀奇的小玩意。
這央央盛世,也正是人們所向往的。
秦肆年在路邊買了一個熱包子,邊走邊吃,然後去了裁縫鋪子,挑選了幾件衣服穿上。
這回沒有人攔著,他放肆的買了兩身男裝。又害怕人們會害怕自己臉上的疤痕,乾脆又買了一面面紗戴上。
秦肆年看著自己的錢袋,已經沒有多少銀子了。而且那三王府又不管飯吃,等這些銀子畫完了,他總不能餓肚子吧?
看來,還是得找些活做了。秦肆年心中暗想著。
正好,這裏有一間樂府,秦肆年在門口往裏觀望了好一陣子,聽見裡面傳來優美的樂曲,沉浸其中。
他也是個精通六藝之人,甚至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將軍府裡請來教的都是宮裏頭的嬤嬤,教的自然好。
所以秦肆年打小就受了薰陶,很是喜歡彈琴。
忽然間,秦肆年放佛聽著裡面有人彈錯了幾個音,而且這個錯處,彷彿是不容易被人發現的,而且也是人經常會無意間彈錯的幾個音。
秦肆年抬起衣角,踏門而入,找到了那位正在彈琴的公子,直接說道:“公子,你彈錯了三個音!”
那位彈琴的公子溫潤如玉,一副好模樣。聽見有人對自己說話,慢慢抬起眼眸,看了秦肆年一眼,好奇問道:“你是何人?”
“在下姓秦。”秦肆年說完,又緊接著說道:“你彈錯了三個音,你自己可知道?”
誰料,那彈琴公子非但不虛心請教,還在強行維護自己的面子:“一派胡言,我乃宮廷樂師,大司樂,怎麼可能會犯這總低階的錯誤!”
大司樂是宮廷樂師的最高官職。
“我不管你有多大職位,反正彈錯了就是彈錯了,你不比狡辯。”秦肆年一把將他從座位上面拉了起來,然後自己坐了上去,說道:“所謂心正則琴聲正,心遠則琴意遠。我看大司樂的心,可沒用在專心研究琴藝上面。”
大司樂一愣,被他戳中了心思,正如秦肆年說的一樣,他確實沒有專心。
秦肆年抖了一下袖子,素手撫在了琴面上,開始彈出了音響。
琴音悠遠綿長,回味無窮。放佛腦海裏,全都是一個一個的音在遊走。這曲子悲嘆、荒涼,有種色即是空之感。
一曲畢,就連這身為宮廷大司樂的男子都拍手叫絕,也意識到了自己琴音的錯誤點在哪兒:“好!真是彈得一手好琴!敢問這位秦公子,可願意加入我樂府?”
秦…公子?
秦公子?
他再叫秦肆年為秦公子?
秦肆年腦子空白了幾秒,心裏頭一陣子歡喜。就衝他這一句秦公子,秦肆年便連忙點頭同意。
“我願意!”
大司樂沒想到他答應的這麼爽快,不過只要答應了就好,他又說道:“下個月八月十五就是中秋節,到時候宮裏頭會設宴。皇上命令我彩排這些歌舞琴藝,如果秦公子肯加入,皇上一定會龍顏大悅!想必還會重賞!”
“你是說,進宮裏表演給皇上看??”秦肆年突然覺得不妙。
到時候中秋團圓節,肯定還會請那些王公貴族們,其中就要包括蕭弘文。他是當朝三王爺,還被封爲了御賢王,這麼大的場合,他也一定會來的。
想了想,秦肆年又說:“那到時候,我能不能以面紗掩面?”
“為何?”
“我面相醜陋,臉上有一條疤痕,怕到時候會驚擾了皇上。”秦肆年說的半真半假。
“哦…,那到時候,秦公子戴上面具就好了,不妨事的。”
“我還不知道大司樂怎麼稱呼呢!”秦肆年突然問道。
他輕笑,回答:“哈哈,吾姓蘇,表字仲維。”
“哦哦,蘇大司樂啊。我表字肆年,叫我肆年就好。”他笑笑,想了想又說道:“把我是不是每日都要來這個地方練琴?”
“正是,您如此精通琴藝,到時候還要麻煩公子編曲了,到時候與我樂府中的那些舞姬一起排練。”蘇仲維笑著,露出淺淺的酒窩。
反正只要能掙銀子,又不用幹苦力,來就是了!
“好,一言為定!”秦肆年答應的十分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