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無心
關尤一臉看智障的表情回懟他:“你有病啊,也不看看這是什麼情況!”
路安碰了一鼻子灰,撇撇嘴不說話了。
“師兄,對不住了!”不想留下的人到底如指尖沙,再怎麼挽留也會顆粒無收。
清沐狠下心來,雪無心出鞘,當著所有人的麵,隔斷了自己文殊原校服的寬大袖袍,揚手就拋上了天空,割袍斷義,文殊原清沐,叛逃!
虎嘯震天,雙翅掀起颶風,這下連燕子釁都無力阻止了,眾人眼看著清沐騎著飛虎,消失在天際。
傍晚路安經過燕子釁介紹,很順利地在文殊原逗留下來,他準備在文殊原逛兩天,再回明驛牆去,睡不著他在文殊原僻靜的山路上漫步著,欣賞著那清涼如水的月色撒在一片片竹林間。
峰輝路轉,他看到燕子釁一人站在林間,背影雖然還是挺拔俊朗,卻是說不出的悲傷孤寂,路安看著他的背影,還是笑著叫他:“燕子釁,我又來煩你啦!”
夜都“尊上,清沐屬下已經帶回。”那老虎已經化為人形,帶著低眉順眼的清沐給座上的應龍報告。
“做得好,晝虎,這些年辛苦你了,下去領賞見見家人去吧,你的虎崽子都快把本座的皇宮拆了。”
“是!”晝虎欣然離去。
“清沐,如何?這下可死心了?”應龍玩味地看著臺下的清沐。
卻不料清沐眼神比冰雪還冷,淡淡道:“尊上真是下的一手好棋,先給我許諾,再親手佈局將我帶回,讓玄門百家都留我不得,只得來投奔你,我到底有哪一點讓應龍大人看上了?”
“哈哈哈,你倒是聰明的很,那個殘魂是我找來的,不過你沒聽她說麼,生靈樹,不就是你嗎?”
嘉靖二十五年
“弘文啊,弘文?”秦肆年被熊一樣抱著自己的蕭弘文壓得喘不過氣來,宮牆外的天空剛剛擦亮,只因爲三年來他一直遊離在靈識之海,沒有四季交替,沒有日夜分明,只是保持著絕對的清醒,用就像身處在一片無際的混沌之中,只有一個強大的力量隨時在與自己作對,稍不留神就會被那股力量吞噬,以至於秦肆年出關後,精神還長時間保持著高度緊張,現在讓他睡覺,他倒睡不著了,秦肆年知道,這不是一個好兆頭,自己前幾次入關出來只是覺得有些萎靡,而這次,身體確實在向他敲響了警鐘。
此時距離蕭弘文起床練功的時刻還有一會,秦肆年被蕭弘文死死箍在懷裏,想掙脫也掙脫不了,索性秦肆年就半坐起身打量著蕭弘文。
三年對他來說是漫長而寂寞的,而自己因為**盞的原因容貌身材也不會再發生大的改變,而蕭弘文不同,三年前的他還是個剛剛成年的毛頭小子,縱然也初現威霸之氣,但少了那麼些沉穩老練,現在的他,睡在那裏就像一頭沉睡的雄獅,身子壯了兩三圈,薄薄的單衣下清晰可見發達的肌肉,南征北戰帶給他的不只有矯健的身姿,還有一股內斂的殺伐決斷,他的面容脫去了少年的稚嫩,看起來含著鋒芒,劍眉難得平和地舒展,手臂緊緊箍在秦肆年腰上,連勁都不曾放鬆一絲一毫,像一個生怕被搶了玩具的孩子,秦肆年溫柔地笑了,抬手撫摸上他的鬢角。
“嗯……”蕭弘文翻了個身,整個人趴在了秦肆年身上,他的頭埋在秦肆年肚子上,雙手纏了上來,攬住了秦肆年的腰身。
“醒了就起來呀?弘文。”秦肆年無奈地笑道,蕭弘文這個動作像極了他小時候對自己撒嬌的模樣,在別人眼前,蕭弘文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國公子,他在所有人面前也一貫是一副狠厲霸道的模樣,連他母親德妃都不曾將他攬在懷裏讓他撒撒嬌,只有秦肆年,能包容蕭弘文的一切。
“師父?”
“嗯?”
“師父?”
“嗯。”
“師父啊!”
“嗯,我在。”
蕭弘文一下子翻起身來,雙臂撐起,英氣逼人的臉一下子貼近了秦肆年,他的眼裏閃著激動的火光,秦肆年都能在他眼睛裏看見自己憔悴的面容,紅衣單薄,更顯得自己瘦削。
“師父!我不是做夢!真的是你!太好了!”蕭弘文激動的說道,初醒來的少年人帶著獨有的**氣息,秦肆年突然覺得自己在蕭弘文面前變得有些弱小,伸出的手腕還不夠蕭弘文的手腕一半粗細,自己久不見天日,面板是病態的慘白,不同於蕭弘文是風吹雨打經歷過來的錢,小麥色的面板更顯得他健康矯健。
“傻小子,高興啥,好像我走了十年八年一樣,快起來,你怎麼重得像頭豬,壓死為師了。”秦肆年笑著推他,那笑容在蕭弘文看來明媚燦爛,猶如天邊熹微的晨光,只有他能欣賞,只有他能珍惜。
“對我而言,這三年比一輩子還長,師父是我最重要的人,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你說說咱們這一別,有多少個秋都沒了?靈犀還斷掉了,我連你的境況都不知道,可真是每一秒都心急如焚。”蕭弘文邊說著邊靠近了秦肆年,他抓起秦肆年的手放在自己胸口,氣氛逐漸**起來,蕭弘文看著秦肆年的唇,覺得自己腦內那根掌管理智的神經又要斷了。
感受著手掌下那充滿著澎湃力量的滾燙身體,秦肆年不自覺地一陣心慌意亂,他不是不知道蕭弘文對自己的感情,他也知道自己的情況,這份熾熱如火的感情大抵是沒有結果的,可秦肆年就是很沒骨氣地想貪這一時的歡愉,他不忍拒絕蕭弘文,熱情似火對上溫柔如水,**悱惻,不過是凡胎恰登對罷了。
“弘文,你長大了。”秦肆年半晌才欣慰地說道,他伸出一根手指點在蕭弘文的唇上,阻擋了他的步步緊逼。
蕭弘文知道心急不得,便暗自掐了自己一把,及時遏制住自己腦內邪惡的念頭,他下了床,清晨的微涼吹得他清醒了幾分,他看著床上衣裳半敞,眼神微眯的秦肆年,就覺得口乾舌燥,尷尬地咳嗽一聲,蕭弘文給自己套起了衣服,邊套邊說:“那是自然,三年了,不快點長大那豈不是保護不了師父啦?師父你再睡一會吧,我練完晨功就回來和你吃晨膳。”
床鋪隨著蕭弘文的離去帶走了大部分的溫暖,涼意瞬間將秦肆年包裹,他不禁打了個冷顫,人都有向暖而生的本能,他趕忙也跟著蕭弘文爬到床邊,卻頓住了身形,昨天他出關後身體虛弱,暈倒後是蕭弘文一路將他抱回來的,他的衣物早在這三年內破爛不堪,這麼一番顛簸,自己的鞋不知道哪去了,他光著腳在床邊躊躇,蕭弘文看他像只貓兒一樣伏在床邊懊惱,不禁“噗嗤”一聲笑出聲來,他知道秦肆年的為難,對殿外喚了一聲。
一個小官捧著一雙精緻的短靴進來了,那鞋十分精巧漂亮,鞋面上掛著兩條皮繩,可以調節靴口的鬆緊,那小官低眉順眼地跪在了床邊,等著秦肆年伸腳伺候他,不料秦肆年還沒動身,蕭弘文突然冷冷道:“誰差你來的,告訴辛者司,你和差你來的人去那領罰去吧,每個半年不準出來。”
那小官一下子嚇攤在地,淚眼汪汪,他也不知道自己哪裏做錯了,來時長官就告訴他什麼也不要看什麼也不要說,伺候就是了,他這一路都快是閉著眼睛摸進殿裡,可還是不知道哪裏觸了蕭弘文的逆鱗。
“誒?弘文,他又沒做錯什麼啊,你怎麼這麼兇啊,下人和百姓是一樣的,嚴刑峻法是要不得的,為師不是很早就教過你嗎?”秦肆年連忙下地去扶那個嚇攤的小官,一邊數落著蕭弘文,就像他以往做得那樣,蕭弘文的神情一下子溫柔下來,對那小官不耐煩地擺手,心裏抱怨這人讓秦肆年光腳踩在地上了,真是不爽。
那小官如獲大恩,對著秦肆年和蕭弘文行了大禮便眼含熱淚地出去了,蕭弘文自己拿過那精巧的鞋子,一手攬住秦肆年的腰,重新讓他坐在床上,而後竟然單膝跪地,將秦肆年細瘦的腳腕握在手裏。
“啊!”這下秦肆年可真是變成煮熟的大蝦,紅透了臉,無論男女,腳也被視為私隱的部位,秦肆年本能的想收回腳,可蕭弘文卻抓著不放手,他越掙扎越羞赫,忍不住向蕭弘文告饒:“弘文……放開我,我我我自己來。”
秦肆年不說還好,他一說話帶著羞赫的鼻音,撓得蕭弘文心癢癢,他覆手蓋上秦肆年白淨的腳面,抬起臉溫柔道:“師父你腳這樣涼,我給你暖暖。”說著蕭弘文將他兩隻腳都抱在懷裏,像是抱著什麼寶貝,高壯挺拔的身子爲了給自己暖腳卑微地縮成一團,看蕭弘文的臉就知道他還樂在其中。
“把你的衣服弄髒了,我剛踩了地的。”秦肆年不禁放鬆了下來,又伸出手去摸他的頭髮。
“師父,你再這樣撩撥我我就忍不住了。”蕭弘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