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士氣大減
因為那位林初寒林公子,是個更不好接觸的角色。蕭辰將那人保護的極好,別說勾搭他入贅東澤了,就是邀請他喝個酒,前前後後需要四次申請。
喝酒的時候還有蕭辰在一旁守著……
“初寒不喜羊肉的羶味,端走。”仍舊坐在地上,蕭辰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不想給。
就因為這個女子提議和親,林初寒生了好大的火氣。
能不能同意和親,她心裏沒點數嗎?
表情僵硬,蕭雲將手中的湯遞給侍女,距離蕭辰三步坐下。
“你不想和親,我也不想將東澤白送給你啊……這是我父親多年的心血,不能拱手相贈。”她扯了一個巨醜的笑容,“我也不差啊,要身段有身段,學識不低,會持家。你娶了我,還能把東澤握在手中,多合算啊……”
“……”
她說這些是將尊嚴放在地上踩著,蕭辰心裏清楚,若是此次還不答應和親,她就會採取強硬手段了。
“別說這些有的沒的,你有什麼手段儘管來,不怕你的。”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但是,動林初寒,這就是下場。”
“不若這樣……你娶我,明面上說是入贅,但是日後我不干涉你納妾。”這是又退一步,來勢洶洶啊!
“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難道不明白,喜歡和愛是不能強迫的嗎?”許是蕭雲的表情和語氣都太過悲傷,又或許是蕭辰的腰還痠痛著。他居然同蕭雲談論起情愛來。
“我又不求什麼喜歡和愛,我只求能嫁給日後控制著東澤的男人,給他生孩子,讓我的孩子繼承皇位。”說著還瞟了蕭辰一眼,像是在說。
這麼淺顯易懂的事兒,你居然想不明白?
砰!砰!
轟隆隆!轟隆隆!
聽見聲響,眯著眼打瞌睡的蕭大王爺用閒著的手揉搓了一下眼睛,抬眸看向爆炸的方向。
濃煙滾滾,樹林中的鳥兒被巨大的響動驚起,撲閃著翅膀往更深的林子飛去。
“得!成了!”起身將衣服上落的灰拍乾淨,伸出一隻手朝著沈霄,“扶本王回屋!”
蕭桃被這巨大的聲響驚的不輕,正準備派人前去查探。瞧見蕭弘文是這個反應,吞嚥了一口唾沫將話嚥了回去。
蕭弘文說成了,那必然是成了。至於是什麼成了,過不久總會知道的。
這邊城牆上一群領隊面面相覷,滿臉懵逼,那邊城牆底下奮戰的東澤領隊卻慌了神。
“是什麼炸了?”慌亂中顧不得身邊的敵軍,曹睿兵抓住一個從爆炸方向跑來的小兵,揪著他的領子咆哮。
“火彈車和弓弩車炸了!被凌國派出去的小隊炸了!”那小兵左臂小臂被炸碎,此時又被曹睿兵大力握著,疼的發顫。
“火彈車怎麼了?弓弩車怎麼了?”聽一次不敢確定,他搖晃著手中瘦弱的下屬,似乎這樣就能聽不見噩耗。
“被炸了!沒被炸的幾輛車軲轆也壞了!”試圖將受傷的手臂收回來,真的很疼,他已經沒有小臂了,不想將整個胳膊搭進去。
“今兒趕不到了嗎?你的意思是那些車今兒趕不到了嗎?”曹睿兵揮劍殺死一個敵軍,滾燙猩紅的血液噴濺在那小兵臉上,再睜眼時便是滿目血紅。
不是今兒趕不到了,是永遠趕不到了……
他們自覺謀劃的周密,製造車輛、搬運車輛、收購火藥都瞞過了凌國的眼線。他們自覺此次的“絕招”可以殺凌國一個措手不及,縱然最後不能取得勝利,至少可以讓凌國付出慘痛的代價。
東澤哪個士兵不是抱著必死的想法上的戰場?哪個士兵不知道東澤即將被西澤控制?哪個士兵不知道凌國會攻佔大半土地?
他們都知道啊!他們求的,不過是在這最後一戰中,拼殺出一個戰績!
他們求的,不過是日後東澤大量的土地割讓給凌國的時候,國都也被西澤皇室佔領的時候,能夠有人說一句。
東澤計程車兵拼盡全力了,他們是好樣的,東澤男兒是有血性的,東澤不是敗在心靈,它只是國力不夠強盛而已。
“哈……哈哈哈!”現在呢?就像是一場笑話。
倒不如不打這一仗,倒不如直接割地!何苦將著十數萬士兵的性命丟在這黃土之上!
顯然,戰場上所有人都聽到了爆炸聲,東澤士兵頃刻間沒了原先的鬥志,手中的劍變得異常沉重,頭盔壓的他們抬不起頭來。
還是有希望的,約定的是時間還沒到,怎麼就能確定是東澤的戰車炸了嗎?縱然爆炸聲響很大,為什麼就不能是東澤在轟炸凌國的隊伍呢?
自欺欺人帶來的是更加深沉的絕望,一個時辰,兩個時辰……
凌國計程車兵已經聽從命令回城,守城的將士也換了兩撥。那些戰車沒有來,只有一個滿身鮮血的領隊將噩耗傳達。
凝聚力的潰散只在一瞬間,那些靠意志力強撐著計程車兵癱軟在地。奮戰多時,早到了奔潰的邊緣。“絕招”被扼殺在半路的訊息,讓他們喪失了最後的希望。
景象異常詭異,城牆上排排站著一堆,城牆外的敵軍也列隊站著。他們也不投降,此時的情況顯然也不能再打下去。
“收兵!”他姥姥的!凌國是怎麼知道的?出了內奸?
來的時候氣勢洶洶,回去的時候缺胳膊斷腿,互相攙扶著。那可憐樣兒,讓同情心氾濫的沈霄恨不得把自己的愛馬借給他們,免得哪個摔倒二次受傷……
哦!沈霄為什麼沒有陪著蕭大王爺?因為王爺發現古將軍沒回來,親自騎馬去尋了。
為什麼懶得讓生性儒雅的鶴山都能炸毛的蕭弘文,會親自去尋古將軍呢?可能是心虛加愧疚吧!
一早醒來聽著外面的戰鬥聲,蕭弘文就覺摸著不對勁,他打了多年的仗,知道這戰鬥聲缺一些必要的東西,一時間不知是沒睡醒腦子迷糊還是怎麼地,就是想不起來。
等站上城牆,扒拉著城牆觀摩片刻才反應過來——沒有炮彈,東澤窮是窮,十多輛戰車還是出的起的。
可戰場上只有區區兩輛火彈車,一輛嶄新,一輛陳舊。
東澤戰士計程車氣很旺,不是打了雞血就是……有別的盼頭,這個盼頭讓他們覺得能夠勝利。
那輛嶄新的火彈車用的是和投石器一樣的鐵桿子,說明他們製作了一個批次的產品。現在技術不足,鐵器的製作極其不易,不可能會有人傻到放著火彈車不製作,跑去製作一堆的投石器……
分析結束!偏頭見著自家白菜心心念念着外面的豬,那頭豬的本領還不低。好的,派那頭豬去吧!
裝備配備的很是齊全,那頭豬怎麼還是沒回來?
百思不得其解的蕭弘文只能將其歸結為意外,他算計的全面,卻算不到意外。
內心恐慌,蕭弘文知道他不能失去古奕,縱然這頭豬想要對自家白菜動手,縱然日後女婿和老丈人的相處不會很愉快,蕭弘文也不想這頭豬死在外面。
多年沒有在懸崖峭壁上騎馬,顛簸使得蕭弘文腰要斷了似的疼。身子搖擺不定,腳幾次從腳蹬子上掉下去。
“這懸崖還挺高……”希望那頭豬不要掉下去,希望他掉下去的時候被樹枝掛住。唉……算了,還是別下去的好。那頭豬可不輕,萬一遇見個不結實的小樹枝怎麼辦?
“懸崖地下有河流嗎?”同行的領隊問道,登時就糟了蕭弘文一記白眼。
“戰前沒有好好看戰略圖嗎?”蕭弘文一邊訓斥,心中想著還好他當年日夜教導古奕看戰略圖,那小子應該知道這懸崖地下沒有河流……
想到往昔,眼眶不自覺的溼潤。蕭弘文抬眼想將眼淚逼回去,透過稀疏的樹葉看見了一個人形,黑黢黢的東西。
緊接著就聽見古奕的聲音,沙啞中帶著一絲窘迫。
“是王爺來了嗎?王爺親自來尋我,倍感榮幸啊!只是……我身子後面的衣裳被炸沒了……寒風吹著有些許冷,也有些尷尬……大夥兒能不能別看,先給我弄塊兒布包上……”
低頭在地面尋找,果不其然發現了一灘血跡。古奕定然受了重傷,否則這樣的高度根本困不住他。
眼淚不爭氣的往外流,蕭弘文使勁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再抬頭又是那副惡毒的嘴臉。
“你立了大功,按理說不該用尋常的布來包。聽聞東澤皇室有一件金絲軟甲,刀槍不入,到時候要來給你。”
屁股蛋都要凍紫的古姓豬沒有搭理他,一心忙著給自己裹遮羞布。
朝堂上一片寂靜,蕭辰被氣的說不出話,蕭雲被嚇得說不出話。
那些火彈車和弓弩車是蕭辰用自己從西澤帶來的小金庫置辦的,花費巨大,卻連亮相的機會都沒有……
“你似乎說過,西澤軍隊裡是沒有內奸的。”既然沒有內奸!這麼絕密的計劃是怎麼被東澤知道的?
他們是長了天眼?還是睡夢中遇上了一語道破的天仙?
計劃周密、花費巨大,就得了這麼一個結果?
蕭雲沒吭聲,心中憤憤不平。她可以肯定西澤軍部是沒有內奸的。父皇去世後,她發現西澤有數不清的內奸,沒有辦法整治,索性軍部所有將領都換了!現在的三軍統領曹將軍是母親的孃家人,絕對不會叛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