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肆年問：“嗯？什麼？”

    “哦，沒什麼，我就是幫別人賣雞蛋的，到時候他們會給我付工錢，賣的越多給的就越多。”

    “那…，工錢多久結算一次？一天買多少個雞蛋能掙錢？”秦肆年放佛找到了商機，整個人都激靈了起來。

    小哥回答：“有的人掙得最多，是一天之內賣了十大筐雞蛋，能掙差不多一兩銀子。工錢呢是一天結算一次。”

    “一兩銀子…，也不少了！還是一天結算一次，不像其他地方，都得等一個月才發工錢。”秦肆年小聲嘟囔著。

    蕭弘文放佛看穿了他的小心思：“你不會要賣雞蛋吧？”

    他點點頭：“是啊，以我的腦子和口才，就算一天賣二十筐都沒有問題。”

    “小哥小哥，怎麼才能加入你這賣雞蛋的行業？”秦肆年跑到跟前，眼巴巴的看著他問。

    “你要是想賣雞蛋，我帶你過來。”小哥笑笑說，又看了一眼蕭弘文：“大哥能否再幫我看一下攤子？”

    “哦…！”他極不情願的點點頭。

    很快，賣雞蛋的小哥就帶著秦肆年來到一間屋子裏麵。這屋裏擺滿了架子，架子上面又整齊擺放好了一筐又一筐的雞蛋。

    小哥拿著兩大筐雞蛋，小心翼翼放在了秦肆年手上：“我都跟老闆說好了，你先拿著兩筐雞蛋去賣。這賣雞蛋是要交押金的，看你沒錢，我就給你墊上了，到時候你記得還給我就行。”

    “好，謝謝您。”秦肆年發自內心的感激，接過雞蛋就跟著他回去，看見了蕭弘文還在那兒坐著。

    等他們回來，蕭弘文看著秦肆年手上的兩筐雞蛋，深吸了一口氣。怕累著他，只好接過來自己拿著。

    “咱們到別處去賣，不然在這兒就是搶人家生意了。”秦肆年說。

    “小哥，你叫什麼名字？家住哪兒？”秦肆年怕到時候找不到他，沒辦法還押金。

    他笑笑說：“我家賀春，家就住在前面那個衚衕裡。我每天都來這兒賣雞蛋的，來找我就行啊。”

    “好嘞，那我們就去前面路上擺個攤兒。”

    走著走著，秦肆年看街頭這地方不錯，來來回回人也多。便找了一小塊地方，把雞蛋擺好，坐了下來。

    大概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來來往往的人沒有成百也得上千，卻一個買他們雞蛋的人都沒有。

    蕭弘文坐在一旁，幹看著他，冷笑一聲，話裏有話：“是誰說的一個人賣二十筐雞蛋都沒有問題，現在想想，能賣出去二十個就已經很不錯了。”

    秦肆年轉頭看了看他：“要不然你來吆喝吆喝？”

    蕭弘文果斷拒絕：“我纔不吆喝，你自己喊去吧。”

    幸虧這是個生地方，沒有誰認識自己。若是在京城的街上賣雞蛋，沒準兒被人瞧見了，那都是話柄，讓人笑話了。

    “現在這外頭，你就不是王爺了，沒有人認識你，也沒有人會下跪尊重你。放下身段來，喊一聲聽聽。”秦肆年坐在地上，單手撐著臉，大眼睛眼溜溜的盯著他看。

    “昂。”蕭弘文敷衍的白了他，小聲說：“賣雞蛋。”

    這聲音比蚊子聲都要小，而且說的語速極其快，不仔細聽都不知道說的是什麼。

    秦肆年開懷大笑的晃了他幾下：“哎呀你大聲一點嘛！”

    “賣雞蛋！”

    “還是有點兒小，再大點聲！”

    蕭弘文反問他：“那你怎麼不喊？”

    “我…，我那個什麼，我想鍛鍊你一下。你想想啊，你不吆喝，就沒人來買咱們得雞蛋。沒人買就賺不到錢，沒有錢就去不了青鸞山也回不去家！”

    “昂，然後呢？”

    “我就想讓你吆喝一聲嘛！”秦肆年整個人撲到了他身上，撒著嬌，小肩膀晃來晃去。

    “你先喊我再喊。”

    “那我喊了啊。”秦肆年清了清嗓子，雖然自己也不情願，不過爲了錢，還是硬著頭皮上了，“賣雞蛋！新鮮又好吃的雞蛋。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他不僅僅要吆喝，街上走著什麼人，也跑過去拉扯拉扯人家，說：“過來看看吧，新鮮又好吃的雞蛋，老人吃了強身健體，孩子吃了長高個兒。”

    有的人看他這個樣子，也不好意思不買，只好走過去看看。

    蕭弘文心裏高興，這還是第一個過來買雞蛋的人，立馬拿起袋子來，笑到：“您要多少雞蛋？”

    那人看了看：“哦，給我來一斤吧。”

    “好嘞。”蕭弘文高興的合不攏嘴，立刻忙活了起來。

    秦肆年也越發的有了信心，見人就喊，往攤上拉人：“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各位老少爺們，過來看看吧，好吃營養的雞蛋！”

    就這樣喊了一大圈，來來往往買雞蛋的人越來越多，扎堆往裏頭擠著，生怕買不到一樣。

    眼看著兩大筐雞蛋就要完了，秦肆年便對王爺說：“你先吆喝著喊一喊，我再去拿兩筐雞蛋回來。”

    這一下子，就把所有活都擔在了蕭弘文身上。他原本給人稱雞蛋然後收錢，感覺還挺好。

    不過若是吆喝吧，也不知道是怎麼的，就是張不開這個嘴。話都到嘴邊了，想說又說不出來。憋在肚子裡心也難受，說出來又是很小聲，只有自己能聽見，真夠讓人揪心的。

    眼看著這波人都走了，一下子沒有了客源。他心裏就焦躁緊張，想再拉攏一些人過來，就像秦肆年方纔做的一樣。

    於是，逼著眼睛，心一狠，給自己大氣，大喊：“賣雞蛋！好吃的雞蛋！快過來買，不買你就等著後悔吧！”

    這語氣強勢的，喊出來就像別人都欠他銀子一樣，逼著人來買雞蛋。

    只要能大聲喊出來一句，就可以接著往下面再喊，膽子就給壯起來了：“快來買雞蛋吧，很好吃，強身健體的。”

    秦肆年拎著一個空籃子去拿雞蛋的路上，看見賀春小哥的雞蛋還是沒有賣完，便過去看了看：“小哥，你賣出去了嗎？”

    賀春搖搖頭：“還沒有呢。”

    小哥這才主意到了秦肆年的籃子，問：“你的一筐雞蛋都給賣完了？”

    “昂。”

    “真厲害啊！才這麼一會兒，就賣完了一筐雞蛋！”賀春捂著嘴巴，覺得不可思議。

    “我看你坐在這裏一聲不吭，難道你都不吆喝的嗎？”秦肆年問。

    “吆喝了…，只是買的人少。”賀春撓了撓後腦勺，蠻不好意思的，看著就很靦腆。

    像這種靦腆的人，肯定不像那種開放的人一般，肯拉下來自己的臉皮。

    之所以賣不出去雞蛋，和這也是息息相關的。

    秦肆年笑了笑，鼓勵他說：“想要賺更多的錢，就得付出一定的代價。你的代價就是打破靦腆，內心裏的那些阻礙。到那個時候，就不能用代價一詞來形容了，將會是一種新的收穫。”

    他說的這些，賀春心裏一直都明白。不過一個人，內向靦腆了這麼多年，道理都是懂得，只是話到嘴邊難以啟齒而已。

    “賀春小哥，加油，我先過去拿雞蛋了。”秦肆年鼓勵了他一下，便又跑去拿了兩大框雞蛋回來。

    回來時，蕭弘文攤子那兒圍了一大群人，秦肆年好不容易纔擠了進去，看了一眼，剩下的雞蛋都賣空了，只剩下筐子。

    他剛剛把新拿的雞蛋放下，瞬時間就被那群婦人給搶的一乾二淨。

    秦肆年都覺得不可思議，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問：“你幹了什麼？這一會兒功夫就招攬了這麼多人？”

    “我也不知道。”蕭弘文邊說邊收著錢。

    “公子可有婚配？是專門賣雞蛋的嗎？今年貴庚？”

    “長的這麼好看，賣雞蛋真是可惜了。”

    “這個哥哥長得真不錯，以前怎麼沒有見過呢…”

    又有位女子問：“誒，你明天還來這裏賣雞蛋嗎？你若來，我明天還買你的雞蛋。”

    嚯！

    怪不得剛走一會兒就吸引來了這麼多人，原來這一個個的，都是在饞王爺的身子啊！

    秦肆年心裏很不舒服，不過爲了銀子，可以掙更多的錢，也就忍了！反正只是讓他們看看而已，誰要敢侵犯他的身子，就得死！

    “還有雞蛋嗎？你有多少我就買多少！”

    秦肆年插嘴道：“有有有，多著呢，要多少有多少，你們跟我過來啊。”

    “你是哪位？我們不認識，只聽這位公子的！”那女人說著，便要向蕭弘文撲過去。

    好在秦肆年激靈，把蕭弘文擋在了自己身後，沒讓女人得手。

    蕭弘文拿好銀子還有筐子，帶著那一大群女人走到滿是雞蛋的屋子門口。

    對著裡面的老闆說：“還有多少雞蛋，這些人全都要了，我這幾筐都不夠賣的。”老闆驚訝的瞪大了眼睛，愣了愣：“什麼？全都要？”

    蕭弘文點點頭，看了一下自己身後那群女人：“嗯，她們全都要。”

    “哦…哦哦哦…”老闆還是覺得不可思議，竟然要這麼多的雞蛋。不過還是很欣喜的，總算是賣出去了，也不會擱壞。

    剛搬下來一筐又一筐雞蛋，就被那群女人瘋搶了回去。

    富家的千金或是太太，就多買一些，捧捧場。要是窮人家不太富裕的，就少買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