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怕是要變天了
後來想了想,提出來了一些誘人的條件:“我也並非要強迫你去,可你若答應了,只要生下孩子,賞你白銀千兩,放你出宮,到時候任你瀟灑!”
白銀千兩!
那麼多銀子,一輩子都花不完啊,只要生下孩子,還能出宮去,不用再受宮中姑姑的管教,也不用做不好事情就被打,或是拉出去砍了。
紅丹心開始動搖起來,不過她此時裝的卻十分沉穩。大娘娘能讓自己來,肯定是比較重視的。這時候要輕易答應,便顯得自己是爲了錢和利益的。
“娘娘…,請容紅丹再想想…”
“好啊,這段時間裏,你就留在王爺身邊伺候吧。尤其是沐浴更衣的時候,只讓你一個人來。”
大娘娘是比任何人都精明的,說是再想想,其實話裡的意思,就是已經同意了。
“是,紅丹定不負娘娘眾望。”
“到時候打扮的豔麗些,行了,現在王爺不在,你就先跟著我。等他哪天回來,再過去伺候著。”
“是。”
次日一早。
在路上顛簸了一整夜,再醒來時,已經走了一般的路程,還是沒有到濟州那個地方。
蕭弘文看了看路,還是決定走水路,路路太慢,也太累人。
兩個人走到碼頭上,在路邊吃了飯,拿著包袱坐在碼頭前等船過來。
秦肆年坐下來後,靠著蕭弘文閉眼又要睡著,聲音軟弱道:“我昨天一夜都沒有睡好。”
“那就再睡會兒,等船來了我叫你一聲。”
這時,一旁在碼頭工作的幾個大男人,邊扛著貨物邊說:“聽說官家病重,又無子嗣,這天朝啊,恐怕是要亂嘍。”
“那到時候的天子,就得從那幾位王爺上面選了吧?”
“你們說這新帝登基時,身體還是好好的,怎麼現在就病入膏肓了呢?”
“嘿!你別亂說話啊,那自然是因為勞累而導致的。咱們這幾個人議論也就議論了,可別說些別的,招惹事端啊。”
蕭弘文坐著聽得清清楚楚,只是意想不到的是,這件事情昨天才剛出來,如今就連碼頭這年的人都已經知曉。
弄麼這訊息,又是何人這麼快散播出去的呢?又是有何企圖?
擾亂朝綱?
蕭弘文低頭看了看身旁睡著正迷糊的秦肆年,將他扶正,看了一眼才起身,向那一個人走過去。
一邊不放心的盯著秦肆年看,一邊問:“聽你們說的,官家病重,要從那幾個王爺身上挑選下一任天子。敢問小哥,訊息是否真實?”
“真實真實!”一個呆頭呆腦,看樣子憨憨的人說。
他說完,就有一個人上來捂住他嘴巴,大吼道:“呸,什麼真實啊?”
蕭弘文看樣子,又過去試探著:“額…,我不是本地人,就是想問一問小哥。您悄悄給我說吧,有什麼事別瞞著。”
“你剛剛應該也都聽見了,走吧走吧,我們還有活沒忙完呢。”那人甩了甩手,就要把蕭弘文給支走。
無奈之下,蕭弘文只好回去,繼續往那兒坐著,懷裏摟著已經熟睡了的秦肆年。
腦海裏尋思著,訊息到底是誰放出去的,到現在也沒明白。
看了看遠方有船行駛過來,他趕緊推了推秦肆年:“快醒醒,船來了。”
秦肆年揉了揉朦朧睡眼,站了起來往海邊看了看,確實來了一艘大船。蕭弘文牽著他的手,走過去上了船。
遠看著著船還挺小,上去之後才發現,這船怎麼這麼大,甚至都能上去上百人。
“我還第一次見這麼大的船呢。”秦肆年進去後,蕭弘文帶他進了一個小房間裡。
裡面還有一張小床,還有桌子椅子什麼的。
蕭弘文問:“你以前沒有跟著家裏上水路嗎?”
“沒有呢,這麼大的船,應該很重吧?再加上咱們這麼多人,它會不會沉下去?”
秦肆年坐在床上,開啟窗戶眺望著遠方。
蕭弘文不禁笑了笑:“怎麼可能會沉下去,你淨想些不切實際的東西。船是木頭的,自然會浮在水面上。”
“咱們多久才能到濟州?”
“應該要半天時間吧,要是出點意外,估計要連夜了。”王爺回答說。
“那你不去上朝了嗎?”
“召達已經幫我告假,不去也無妨。”
“要是真的能順利懷下孩子就好了。”秦肆年趴在床上,兩手撐著下巴,看著那一望無際,波光粼粼的大海,心情也頓時跟著舒暢了許多。
“就算懷不上也沒有關係的,你若真能懷上。外面人再傳你一個大男人生孩子,又得遭笑話,還不如不生。”蕭弘文考慮的比較周全。
可是秦肆年執意如此,一心想生一個,這樣也算是功德圓滿,給了他們一個交代。
秦肆年突然問起:“你心裏只有我一個人對不對?”
“那還用問嗎?我對你的好,平時我不說,你心裏也該明白。”
“我不想讓你坐皇帝,那位置給誰當都可以,唯獨你不行。我害怕你後宮三千妻妾成群,更害怕你會不要我。”秦肆年眉頭微皺,小臉兒一副苦相,顯得悶悶不樂。
蕭弘文捫心自問,說出心裏話來:“我本來就不想做皇帝,得了江山卻陪不了你,那我要江山又有何用?你若離開我,就算有通天的權利,又能做的了什麼?”
“還是你待我好,真想快點兒見到百里道長。”
“唉…”蕭弘文坐了下來,慢慢躺在床上,愁眉不展的。
“你怎麼了?還唉聲嘆氣的?”
蕭弘文神情黯然:“今天在碼頭的時候,聽見幾個大漢都在議論官家要退位的事情,這世道是要變天了。”
秦肆年也看出來了一絲危險:“這裏離京城內這麼遠,而且前天才說的那事,今天就傳的這麼遠,該不會是要出事吧?”
“我懷疑祖母這是要戴著那些大臣們逼宮了。到時候宮內必定打亂,惹出一番事端來。”
畢竟逼宮這件事情上,若是同現如今的官家來說,退位是不可能的,但是他沒有子嗣,就等同於沒有太子人選。
他現在還不知道這毒是誰放的,是誰要他死。若是知道了,那更是不了得。
“這可怎麼辦?”秦肆年無奈的鼓著兩腮,吹了一口氣。
蕭弘文眉頭緊皺,揉了揉太陽穴:“我當時已經明確表態,主動退出。但二哥那邊不好說,他野心勃勃,而且在朝廷內結交了很多大臣將領。怕就怕,他爲了那天子之位,要帶人逼宮,強迫官家退位。到時候兩方交戰,殺出一片天來。宮裏亂套,小人得逞,奸臣上道,那這天朝,還怎麼立足中原!”
“怕是要變天了。那…那若真是讓二王爺做了天子,他要以天子的權利,強迫我跟他走,這可怎麼辦?”秦肆年突然想起這事來。
寒王不僅對地位野心勃勃,對於自己,也是惦記許久。本來他就不太喜歡蕭弘文,再往他頭上扣帽子,自己手足殺了便殺了。反正他權利大,沒人敢出聲。
那麼真到那個時候,可又該如何是好啊?
蕭弘文轉過身去,直視著秦肆年:“你放心,我就算是拼死,也要一博。”
秦肆年又道:“下一步你不做皇帝,寒王肯定就要做皇帝。你們二人誰當,都不好。只有四王爺那人,還興許靠得住些。”
他搖搖頭:“四弟不行,他滿腦子都是耍刀弄槍,一身蠻功夫,文才不行的。當年先帝立太子之時,他就主動退讓了。”
說的也是,四王爺把人也就只在外面打仗,能多費些功夫。平時大大咧咧無拘無束,愛開小玩笑,看樣子就不是那天子之相。
“祖母能在官家登基時就下藥,說明是早有預謀了。那位置,是她給你謀劃來的。可是你們都是她的孫子,待誰不都是一樣的嗎?而且如今的官家,也叫她一聲祖母,這也能下得去手?”秦肆年真的意想不到,一個人究竟能狠惡到什麼程度,這可算是見識到了。
“當年的那些恩怨,你不懂。我母親當年和祖母交情甚好,後來因為沒有名分,死於父親手下。那時候我就一直在祖母身旁養著,她教我自己的東西,被別人搶走了一定要搶回來。被人欺負了,一定得欺負回去。這人是有血性的,就像狼。若人像綿羊一般,那麼一輩子唯唯諾諾的就廢了!而先帝,並不是祖母親生的。所以像寒王,還有老四,她都不是太上心,唯獨關注著我一人。我母親曾經還救過她一命,她便已讓我當上東宮太子的名義,承諾我母親。後來先帝選擇了大哥,因為他沉穩老實。祖母才這樣下狠手的吧…”
蕭弘文一邊兒事情都沒有隱瞞,一五一十的全部說給秦肆年聽。
“看來祖母還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不過行事太過極端。畢竟官家也是她名下的孫子,若是我,我是幹不出這樣的勾當。”
“唉,這天下大亂的時候,可真是就遭了…!”船在海面上行駛的時候,晃晃悠悠,不免得顛的人心裏難受,直犯惡心。
秦肆年坐了好一會兒,終於感到了身體上的不適,腦子裏暈暈乎乎,眉頭微微皺起,一陣乾嘔:“嘔…”
蕭弘文下意識站起來扶著他:“怎麼了?是暈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