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第一次和很多次不一樣
次日一早,蕭弘文從床上起來。看著裡面熟睡的秦肆年,幫他蓋好被子,穿好官服,戴好了官帽就準備出去上朝。
輕開門後,看見了阿吉,還不忘囑咐:“阿吉,在這看好。不要打擾到秦姨娘睡覺,等他自然醒。”
“是。”阿吉聽話的,就站在門口守著。
朝廷上,蕭弘文站到原有的位置上面,等著官家出來。
可是等了許久,也不見陛下的身影。出來的是大娘娘,也就是蕭弘文的祖母。
她做到了龍位後面,一排珠簾擋著。眾臣惶恐,紛紛你看我我看他的。
“官家身體有恙,臥倒病榻。所以今天的早朝,就由老身來聽政。”大娘娘說道。
有一老臣嘆了嘆:“唉,陛下的病,似乎越來越嚴重了。又尚無子嗣,這可該如何是好啊。”
孫相公懟他道:“你這是在咒陛下吧?”
大娘娘突然插嘴說:“林太傅說的不無道理,陛下沒有子嗣。若今後身體真有什麼意外,這天朝的江山,又得誰來掌管!”
林太傅順著她的話往下問去:“那大娘娘可有什麼想法?”
大娘娘順理成章的又說:“我想到時候,就勸陛下。從寒王、御賢王、和四王爺三個人中,當選出來一人。”
她說到御賢王的時候,眼睛直盯著他看。
蕭弘文聽後,站了出來,拒絕道:“祖母,孫兒無慾無求,這三個人中,我退出。”
她猛的一拍案,語氣中戴著怒氣:“萬萬不可!你們三個人裡,退出來一位都不行。可別到時候,說是官家偏心啊?!”
蕭弘麟握緊了拳頭,大娘孃的意思別人看不出來,但他算是看出來了。
說的好聽,是讓兄弟三人一起競爭皇位大權。其實那位置的唯一主人都已經定好,就只有蕭弘文一個。
他自己,還有四弟,不過就是來掩人耳目的罷了。
並且大娘娘是祖母,表面上對兄弟三人都好,其實她最親最疼的,也還是蕭弘文一個人。
蕭弘麟眼神冰冷,站的挺拔。它是一個有競爭力的人,不管如何,往日江山大權,是爭定了!
蕭弘文跪下來,對著大娘娘低下頭來:“孫兒可沒那本事掌管江山,陛下還在,祖母做這打算,怕是不太好。”
“行了,你歸位吧。”
“是。”蕭弘文拍了拍袖子站起來,回到原先的位置上面。
這個皇帝之位,他是一直以來都不敢情趣的。畢竟要是做了皇上,想要和秦肆年一生一世一雙人,就難了。
到那時候,必定是後宮佳麗三千人。那麼多的女人勾心鬥角,誰受得住?
並且他們也都知道秦肆年是男人,男人不能生育。到時候大臣肯定又得催促子嗣,就又是煩惱。
爲了斬斷這些煩惱,還就不如斬斷這開始,不去爭不去強的,無慾無求。
退朝後,蕭弘文字要急著回去的,身後卻突然跟過來一個宦官:“御賢王,大娘娘叫您過去一趟。
……
“我家裏還有事情,就不過去了。”蕭弘文拒絕道。
宦官又道:“大娘娘說了,您必須要去。”
“那行吧。”蕭弘文知道自己逃不過了,便也是硬著頭皮上。
跟著宦官走到大娘娘居住的福祿宮裏,推開門進去。看見她,拱手行禮:“祖母。”
“文兒,快坐。”
蕭弘文只好老老實實走到椅子前坐下,明知故問道:“祖母叫孫兒來,是有什麼事嗎?”
“無事還不能叫你過來了?”
他搖搖頭:“沒有,只是家裏還有一堆事情忙不過來,明天就是孫兒生辰了。”
大娘娘長嘆一聲,揉了揉太陽穴:“唉,你說你,祖母都不知道說你什麼好了。那王錦蘭多好的姑娘啊,你要是寵著人家,不也是早就抱上兒子了。還有那秦肆年,我還沒追究你呢,他怎麼還是個男的?”
蕭弘文扯了扯嘴角,解釋說:“祖母,是我一直瞞著的。孫兒一直以來喜歡的都是男人,所以碰不得女人。得此肆年一人,便足矣,望祖母能夠理解。”
“我不能理解,勸你趕緊,把那個秦肆年給我送回秦府裡去!大膽秦長安,欺君之罪啊,竟然給御賢王送過來一個男人。就這一條罪,都能讓他滿門抄斬!”大娘娘越說越狠,猛拍桌子,氣勢了得啊。
“您這是做什麼?孫兒不同意。若是把秦肆年送回去,我也得血拼到底!”
“你還敢跟祖母叫板?”
“他就是我的命,沒他我也就不活了。若祖母真想讓孫兒死,那就把他送回去啊?”
“反了你了!還威脅我?”大娘娘氣的渾身顫抖,又補充說,“日後你若當了皇帝,莫非還得封他一個男後啊?到時候,沒有子嗣。等你百年以後,我天朝江山誰來繼承?你可得想好嘍呀!”
蕭弘文再次堅定強調:“我不做皇帝,以前不想,現在更不想。祖母,您別逼孫兒了。我不要江山,只要秦肆年,您能理解嗎?”
“不能理解!除非你能給我生出來一個孫子,我就答應你們在一起。”
“您這不是在逼我嗎?兩個大男人,怎麼生的出來孩子?”
大娘娘閉著眼睛緩了緩:“我給你納妾,或者找個通房丫頭的。只要能生孫子,誰都可以。”
蕭弘文再也坐不住的,站起來徘徊了半天,反反覆覆走來走去:“又是納妾又是同房,到最後您也是白折騰。我對女人不感興趣,誰也不要,我就要秦肆年。”
“那你讓他給你生兒子,他能生出來嗎?”
“這不是廢話嗎?哪個男人能生孩子。我覺得喜歡最重要,孩子都是其次。我這輩子,就是沒有孩子的命理。您也無需再催,想要孫子,那就要看老四肚子裡到底是男是女了。”
“你只有一個選擇,就是將來做皇帝,我就同意你和秦肆年在一起。”大娘娘站起來,把蕭弘文推回椅子上坐下,看著他說道,“你那個娘沒出息,在先帝當年立太子的時候,沒能助你一臂之力。才讓那軟弱無能的大哥,登上太子之位。這一次,祖母來助你!這皇帝,你纔是天選之人!”
蕭弘文完全不屑,而是反質問:“所以大哥這些年來,身體抱恙,是祖母做的手腳吧?”
“只要你能當上皇帝,這些絆腳石,祖母都幫你剷除。文兒,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了。你那二哥,心有城府。你若不上進,那可得讓他鑽了空子呦!”
“祖母,孫兒真是看錯您了。皇帝我不當,但秦肆年,我是認定了!”蕭弘文說完,轉身就走,也沒有行禮,著實氣的不輕。
大娘娘臉都氣黑了,陰鬱無比。蕭弘文前腳剛走,她就將那桌子一把推到了底下。大吼道:“我是爲了什麼呀?我不是也爲了你好嗎!傻子!真是愚蠢!”
馬車走在路上晃晃悠悠,蕭弘文這個心此起彼伏的,怎麼都不是滋味。本無心爭這皇位,卻被硬牽扯在其中。
還有祖母說的那番話,是要硬逼著秦肆年離開的意思了。
他帶著這些擔憂,回到王爺府。看見門口阿吉還是那兒守著,走過去問了一句:“他醒了嗎?”
“還沒…”
“我進去看看。”蕭弘文摘掉官帽,輕輕推開門走進去。把官帽放在桌子上面,就走到床前。
看他睡得正香呢,也是奇怪。本來心裏挺煩,直到看見了肆年,一下子都舒暢了好多。
他情不自禁的勾起嘴角笑笑,坐在床邊就這樣靜靜守著,下朝回來看見他便是安心。
過了好一會兒,秦肆年才睜開眼睛。模模糊糊瞧見了蕭弘文穿著官服坐在床邊。揉了揉惺惺睡眼,聲音軟軟糯糯的:“你要去上朝了?”
“什麼去上朝啊?我這都回來了。”
秦肆年大吃一驚,看了看外面的天,早已日上三竿:“啊?時候這麼晚了,也沒人叫我,還有好多事得需要我忙活呢。”
蕭弘文弱弱說:“我想著昨晚這麼累,讓你晚起一會兒的。要是實在不行,我讓小玄子過去看看,你老老實實歇著吧。”
“不行!這是我陪你過的第一次生辰,必須得要重視起來。我得趕緊過去看看佈置的如何了。”秦肆年掀開被子,拿起衣架上的衣服三下五除二就穿上。
蕭弘文卻納了悶:“你腿不疼?”
想起第一次的時候,他可是疼的一天都躺在床上起不來,現在卻像是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
“第一次和很多次,這能一樣嗎?”秦肆年順嘴說了這麼一句話出來。
蕭弘文不懷好意的噗呲一聲笑出來:“哦~原來如此啊,那以後就天天來吧。”
本來他害怕秦肆年每天去茶館,會起不來,才一直沒有做這些事。現在從他口裏聽見那話,便猖狂起來了。
“死鬼!你流氓啊?”秦肆年白了他一眼,又問,“對了,你今天上朝的時候,還有人刁難你嗎?”
他搖搖頭,神情低落起來:“刁難是沒有了,但來了一件比刁難,還要危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