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慕聞言一怔，倒是沒否認秦律這個說法。

    “如果不是因為她們的苛待，我孃親的身子不會這麼差。不會落下一身病根。”

    前世也就不會那般早逝。

    鳳慕的言語和神色中都充滿了對慕家的厭惡，“始作俑者。”

    秦律看著她的臉色，心底升起一絲不安，“慕慕，若有人傷害過你或是你的家人，你……”

    他避開了鳳慕的眼神，話也問不下去了。

    面上神情不變。

    順手撈過旁邊的茶壺，開始給鳳慕沏茶。

    他需要做些事來維繫他表面的冷靜。

    鳳慕唇瓣微抿，一股不可抑制的情緒似是要從她心底裏蔓延出來。

    接下來的話，根本就不用思考，直白清晰的是她心底最真實的念頭，“要麼他死要麼我死。”

    這一世，爹孃和師父就是她的底線。

    她語氣輕鬆，可眼神卻一直緊緊的盯著秦律。

    他在倒茶。

    神情自然，沒有絲毫變化。

    只是輕輕的嗯了一聲，然後將茶水遞到了她的手邊，問她，“你若是想對付慕家，我可以幫你。”

    四目相對。

    秦律眼底沒有絲毫慌亂，唯獨說這句話的時候十分認真。

    鳳慕心底深處不自覺的鬆了口氣。

    只要和秦律單獨相處，她就不可控制的冒出那個荒唐的念頭。

    她接過秦律手中的茶，拒絕他的提議，“那倒不用。父親早就說了，和慕家斷絕來往。”

    “她們如果不招惹上門，我也懶得與慕家有牽扯。”

    至於對付不對付，有孃親在，到底沒辦法做的那麼絕。

    孃親終究還是慕家人，這是斷不掉的血緣親情。

    “與其在他們身上勞心費力，不如看著他們自己自取滅亡。”

    前世她們與慕家牽扯就不深，沒有及笄宴上這些事，可慕家依舊自己走向深淵。

    這一世，只怕會自食其果的更早。

    她只要等著，自然可以看到慕家未來的下場。

    何須她來費心？

    不過秦律和慕家沒什麼往來，剛突然問出這話。

    鳳慕多少有些意外，“慕家是，惹到你了？”

    慕家在朝中地位不高，現在的慕大人也不是什麼太成器的東西，按道理應該沒資格成為秦律的阻礙。

    他這突然要出手對付人？

    “沒有。因為他們的存在讓你不開心。”

    一句話，直接將鳳慕滿腦子朝堂算計的念頭給打消。

    捧著茶杯，掀開馬車簾子朝外看。

    秦律這話過於曖昧，她沒法接。

    等鳳慕回到將軍府時，將軍府外一片安靜，全然看不出一絲一毫有人鬧騰過的跡象。

    馬車一停，鳳慕立刻就從馬車上跳了下去。

    看的秦律心驚肉跳，還未來得及說一句當心，人就已經進了府。

    陸圓懵逼的看著落荒而逃的鳳慕，嘴碎的問了一句，“殿下，您是不是欺負鳳小姐了？怎麼鳳小姐看著那麼慌張？”

    秦律冷冷的瞥了一眼陸圓，放下車簾，“回宮。”

    陸圓不自覺打了個寒顫。

    殿下剛纔那眼神，像是要吃了他一樣。

    這殿下的心思果然是越來越難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