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在一邊的賓客也紛紛入席，女眷單獨列位在左邊，坐了一大片。

    相熟之人湊在一塊兒，難免要說些想閒話。

    “這鳳家小姐的及笄禮，怎麼是宋院正執禮？鳳家長輩呢？”席間有婦人小聲的問道。

    旁邊之人聽見了，頓時上下打量一下問話的婦人，覺著有些眼生，遂多問了一句，“看你眼生，可是剛入京不久的？”

    婦人答話，“是呢。去年末，剛隨夫君遷入京城。”

    “難怪你不知曉。”那人回着婦人的話，“這鳳家祖上遠不過是個微末小官，鳳將軍等到如今這地位，全是在戰場真刀真槍廝殺出來的。所以這鳳家長輩，大多戰沒了。”

    “鳳家沒人，怎麼這慕家也沒來人？”婦人還特意在席上尋了一圈，的確是一個慕家人都沒瞧見，更疑惑了，“慕家一個人都沒來？”

    說起這個，席間知道此事的人倒是不少。

    所以正前方有人轉身，插了句嘴，“鳳、慕兩家不和，估摸著都沒給慕家人下帖。”

    婦人疑惑，“這慕家不是鳳夫人的孃家麼？怎的鳳將軍連這點面子都不給？當衆打鳳夫人的臉？”

    “不是說鳳將軍待鳳夫人極好？”

    說起這個，那簡直是京城中最令人津津樂道的談資，不等旁邊的人回，稍遠些的地方已然有人走近了，小聲的與婦人解釋。

    “就是因為鳳將軍待鳳夫人太好了，所以纔不與這慕家來往。”

    “慕家不過是個五品官，鳳夫人從前也只是家中庶女，家中嫡母苛責，嫡姐刁蠻，日子過得很是艱難。”

    “當年鳳將軍不過是軍中參將，地位低得很，慕家也是覺著庶女無用，才隨便尋了這麼個婚事，將鳳夫人給嫁了出去。”

    “誰曾想，這鳳將軍會有後來這權傾朝野，潑天富貴呢。”

    婦人聞言，倒吸了一口涼氣，“那這慕家，後來豈不是腸子都要悔青了？”

    “可不是。”說話的人提及慕家人，語氣中都染上了幾分鄙夷，“慕家人也慣是些欺軟怕硬，沒骨氣的。眼瞧著鳳將軍得勢，見不得鳳夫人攀上高枝兒，便可勁兒的想將慕家女兒塞進來，給鳳將軍做妾。”

    “明的暗的，用勸的，用壓的，可鳳將軍都不鬆口，後來那慕老夫人竟然無恥到將鳳夫人約出去，說是鳳夫人身子不好，不能給鳳將軍開枝散葉，愧對鳳家列祖列宗，硬是逼著鳳夫人自請下堂。”

    “結果給鳳將軍氣的，直接放話，往後鳳家與慕家再無干系，再不往來。”

    那婦人也是個著急性子，聽話暗罵了一句，“這慕家人也忒無恥了些！”

    當家主母苛待庶女，本就是極為上不得檯面的事。

    後來眼瞧著人發達了，還能舔著臉上去逼著人下堂，也虧得她們能做的出來！

    “不過這鳳將軍待鳳夫人可真好。”婦人由衷的感嘆。

    雖說慕家不過五品官銜，但在朝中多年，多少有些人脈。

    鳳將軍爲着鳳夫人，直接與慕家徹底斷絕往來，為護著鳳夫人，全然捨棄這朝中唯一的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