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靈的眼神只在她身上掃了一眼，鳳慕卻登時有種被看透的感覺。

    她穩了穩心神，將手中的荷包朝單靈的方向擲去，“閣主，這裏是一千金，我要買吏部尚書陳章與當朝太子的勾結證據。”

    單靈見著荷包，那渾身慵懶的勁兒好像一下子泄了去，丟了酒壺伸手一接。

    一把扯開荷包口，反手一倒。

    荷包裡面的東珠咕嚕嚕全滾了下來。

    顆顆圓潤碩大，價值千金。

    在夜明珠的照射下，反射著微光。

    單靈撿起一顆，瑩白圓潤的珠子夾在指腹間，襯的那人的膚色如雪，指尖蔻丹越發紅的耀眼。

    眼神裡是不加掩飾的喜歡，“這珠子成色不錯。”

    “鳳小姐。”

    鳳慕與之對視。

    看見那人朝自己揚了揚手中荷包，然後對著她出聲道，“你這一包珠子，可不止一千金，只買這一個訊息？”

    “當然不是。”

    那包東珠，顆顆珍品，是當年爹爹在外征戰，俘回來的好東西。

    被皇帝賜下，爹爹便在她每年生辰都送一顆。

    如今攢了這一小包，十幾顆全送了出去，只買這一個訊息，也太虧了。

    只不過這人的眼神太毒了。

    態度雖漫不經心，可一舉一動都給人莫大的壓力。

    鳳慕雖重生一遭，卻也未曾和這樣的人打過交道，心裏有點打鼓。

    順著視線瞧見旁邊桌上的果盤，她果斷選擇直接過去坐下，伸手拿了個橘子慢慢剝了起來，邊剝邊說，“這包東珠算是提前給千金閣的定金，往後可能還有許多需要用到的地方，我過來不方便，提前一併給了。”

    千金閣表面畢竟是青樓，她今天坑了芸雙出門，這法子可一不可二。

    “來我這千金閣還給預付款的，你可真是頭一遭。”

    鳳慕眼前突然多了一隻手，將她手中剝好的橘子給掰走了一半。

    一抬頭，單靈已經坐到了她面前。

    掰了一瓣橘子，輕輕撕了上面的白色絲絡，丟進了嘴裏，聲音略有兩分含糊不清，“先說說看，鳳小姐是如何得知我這兒能買訊息的。”

    不是她知道，而是秦律知道。

    前世，這千金閣還與秦律關係匪淺。

    不過這話她沒法兒說，只反問回去，“千金閣不是號稱什麼都能打聽到，難道閣主猜不出來麼？”

    “我千金閣是情報組織，買賣訊息的，不是大羅神仙算命，能看出你腦子裏在想什麼。”單靈說完，指了指她手中的另一半橘子，“那橘子你吃不吃？不吃給我。”

    嗯？

    鳳慕略懵，順手將橘子給遞了過去，看著單靈三兩下將橘子給吃了，意猶未盡的評價，“還挺甜。”

    然後衝她示意了下，“鳳小姐不介意的話，能不能再幫我剝一個？我這今天剛做好的指甲，不能用勁兒。”

    “哦，好。”鳳慕等把橘子拿在手裏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倒也沒放回去，又給她剝了一個。

    這回她還順手將上面的白色絲絡給撕了，然後才遞給單靈。

    單靈三兩口就給吞了。

    然後又拿了一個，朝鳳慕的方向遞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