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慕抽抽噎噎了小半刻鐘，感覺頭悶悶的。

    頭有點暈了。

    不過心裏卻是舒服了很多，尤其是今日在見到秦律之後，憋在心裏的那口氣，好像一瞬間都發泄出來了。

    聽著哭聲小了，溫寶珠在她耳邊笑了一聲，“剛在我這裏鬧完事，現在就給我裝可憐是不是？鳳慕我告訴你，今天這招可不好使！”

    “哪有。”鳳慕掏出帕子，默默的把眼淚給擦乾淨了。

    剛纔哭的太厲害，說話都帶鼻音了。

    “呵。”溫寶珠指了指自己的肩膀，“鳳大小姐，看看你的傑作。”

    鳳慕順著看過去。

    衣服上溼了一大片。

    她默默的別過眼去。

    有點尷尬。

    鳳慕懟，“今天的事你要是敢說出去，我就跟你絕交！”

    溫寶珠懟回來，“絕交就絕交，怕你。”

    習慣性的鬥嘴。

    二人的視線一下對上。

    相視一笑。

    鳳慕霎時感覺屋裏的氣氛都鬆快了許多。

    眼看著鳳慕恢復正常，溫寶珠這纔開口詢問，“說說吧，怎麼了這是，抱著我哭成這樣，搞的好像我欺負了你一樣。”

    “沒。”鳳慕的語氣很鄭重，“就是有點想你。”

    她是實話實說。

    這麼多年，她一直都很想珠珠。

    溫寶珠深深的看了鳳慕一眼，換了話題，“那陳尚書呢，惹到你了？”

    剛纔的話題，鳳慕不願意說，她也不會多問。

    這是她們多年的默契。

    “嗯。”這個問題鳳慕倒是不瞞著溫寶珠，“準確來說是惹到我爹了，你這不能怪我，誰讓我爹爹有事沒事就愛往你這醉仙樓跑呢。”

    所以挑在醉仙樓惹事，也不是她的本意。

    “這還成我的錯了？”溫寶珠氣急了想打人，吸了一口冷氣。

    “咳咳咳……”

    喉間發癢，咳得停不下來。

    “怎麼了你，病了？”鳳慕一把將溫寶珠的手腕給拽過來，給她搭脈。

    “沒……咳咳咳，沒事。”溫寶珠隨手端起旁邊的茶杯，喝了口熱茶。

    嗓子裡那股癢被壓制下去，“風寒，吃幾服藥就好了。”

    濡脈細軟無力，脈搏微弱。

    確實沒什麼大問題。

    至於吃藥。

    鳳慕太瞭解溫寶珠了，喜甜怕苦，最怕喝藥。

    “大夫給你開的藥，你要是能乖乖喝下去一副，我就跟你姓。”

    溫寶珠到嘴邊的話，默默斷了。

    “我回去給你做幾粒藥丸來，你將就著服下。小病不醫拖成大毛病，屆時有你後悔的。”

    溫寶珠笑了，“好慕慕，還是你最貼心。那些勞什子大夫，一個個就知道教訓我，聽得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鳳慕胳膊撐在桌面上，手一攤，遞到溫寶珠面前，“診金。”

    溫寶珠一巴掌拍在鳳慕手心，“沒有！”

    鳳慕換隻手繼續要，“溫掌櫃，我好歹也是太醫院院正的學徒，出診費很高的。”

    溫寶珠睨了她一眼，“要算診金是吧？”

    她隨手接下腰間的金算盤，上下一晃盪。

    小算盤珠子碰擊在一起的聲音十分清脆。

    溫寶珠將算盤放平，順手拔下頭上的簪子一頓扒拉，頭都不抬，“我們先算算你的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