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慕疾步走到院外，匆匆朝前院走去。

    剛從小道上拐了個彎，秦律便跟了上來，一句話也不說，就這麼一直不遠不近的跟著她。

    她快，他也快；她慢，他也順勢慢下步子。

    若是距離稍微近一些，她甚至可以感覺到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不悅氣息。

    明明就在不高興，可他就是一句話都不說。

    鳳慕感覺自己心裏憋著一股氣。

    若是論冷戰，這世間果然沒人冷的過秦律，至少她就不行。

    從前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非要這麼不上不下的呆著。

    刷的一下。

    鳳慕猛地停下步子，轉身對著秦律，“你要跟到什麼時候？”

    四目相對，他倒是不躲。

    一雙眸子靜靜的盯著她。

    鳳慕被他看的心虛，指腹不自覺的揉搓著衣袖，略避開秦律的視線，“那個……你想問就問，別這麼看著我。”

    看得人瘮得慌。

    秦律的視線緩緩下移，落到她的衣袖邊。

    一緊張，一心虛就愛有小動作。

    他微嘆了一口氣，緩步幾下走到鳳慕面前，聲音中含著幾分失落，“是不是隻要我送的，你都不喜歡？”

    她明明那麼喜歡吃，只因爲是他送的，便可隨便送人……

    只要想到這裏，他就抑制不住心底的戾氣。

    可偏偏只要看見她這模樣，便捨不得對她生氣……

    “我沒有。”鳳慕小小聲的反駁，“沒有不喜歡吃。”

    他是他，月餅是月餅。

    月餅是無罪的。

    “我只是……”鳳慕想了一下措辭，“我只是承了淑妃娘娘的情，淑妃娘娘也喜歡吃，我借花獻佛。”

    這理由很充分，她感覺自己瞬間有了些底氣，“誰讓你正巧送過來……你既送了我，那我怎麼處置是我的事。”

    對，是這個理。

    鳳慕瞬間不那麼心虛，重新抬頭對上他的視線，“那你為什麼要突然來關雎宮？”

    “別說是來看淑妃娘娘的。”

    這蹩腳的藉口她不會信。

    秦律毫不猶豫的回，“不看她，看你。”

    鳳慕感覺自己下面的話全部都堵在了嗓子眼。

    雙眼瞪的溜圓，吃驚的看著面前的秦律。

    他何時變得如此直白？他這是……

    “慕慕，今日中秋，我想與你過。”秦律頓了頓，語氣略略放緩，“你便當，我幫你的謝禮也可以。”

    他忙不迭的補了後面半句，像是生怕她拒絕一樣。

    “你可以用我送的月餅謝淑妃。”

    “那我幫了你，我也要謝禮。”

    最後一句多少帶了點執拗的語氣，像是和她討要糖果的小孩子。

    謝禮二字都出來了，還故意扯上月餅。

    秦律這是將她拒絕的機會都給堵死了。

    鳳慕緊了緊拳，逼著自己應下，“那你想去哪裏？我時間不多，宮宴結束要回府。”

    “你答應了？”秦律的語氣微微上揚。

    鳳慕強迫自己忽略他那略帶興奮的語氣，“你給我拒絕的機會了麼？”

    “沒有！”秦律一個健步上前，走到鳳慕面前，“你不能拒絕。”

    答應了就不能反悔！

    靠的太近了……

    鳳慕下意識想後退，剛撤出去半步，腰側突然被人攬住。

    是秦律！

    鳳慕渾身一僵，臉色刷的一下，變得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