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之上，紅雲佈下的兩重大陣之中。

    三清發現不管是第一大陣還是第二大陣，都因為近距離接觸到了冥河老祖的聖人之威，此刻都有被壓制的跡象。

    而且被壓制的情況都有些不同。

    第二大陣因為是在海面上，同時也是在第一大陣之中，有對第一大陣之中的龍族形成壓制，所以在被聖人之位壓制的時候，第二大陣又有為龍族抵抗了一部分壓力的樣子。

    在整個洪荒都被聖人之威壓得動彈不得，就連第一大陣的“定”之規則都被壓制得沒有絲毫動靜。

    那被數個大陣重重包圍的龍族雖然也受到了聖人威壓，但卻無形中要比其他人要承受得更少得多。

    那些實力不濟的小龍無法動彈，可在大陣中心的大龍們卻竟然還奇蹟地有能力繼續攪動海水，破除第一大陣的“定”之規則。

    “我們出手的話便是輸了，可若是讓冥河繼續對大陣保持壓制，說不定能讓龍族先一步將第一大陣破解，這樣一來，不管是第一大陣還是第二大陣可就都能贏下了！”

    紅雲和他們的規則之中，聖人只能在最後一陣中出手，甚至可以多位聖人一起出手，但之前的陣法中，聖人們只能選擇人選去破陣，也能繼續法寶這些支援，但卻不能親自動手。

    現在看似是通天和冥河老祖出手，可無形之中的影響還是會落在大陣上，這樣的話若是被紅雲判為聖人出手影響了大陣而輸了的話，那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我們若是都不出手，任由冥河叫囂，讓他將聖人氣機釋放出來，影響第一大陣，這樣的話龍族就能更快破陣了！”

    元始目光閃爍，他最先發現了大陣之中的變化。

    冥河看似是來找麻煩的，可如今再看，卻更像是來幫助他們破局的了。

    不過元始的臉色依舊不怎麼好看，因為冥河老祖叫囂著要來戰過一場，可他們三清卻無人應戰，這傳出去讓人說成他們三清怯戰的話，好面子的元始可有些接受不了。

    可若是應戰了，這次的大陣可能就會算作他們輸了。

    原本第一大陣或許會輸，可第二大陣卻是贏定的，一旦應戰了，那就兩個都會輸，而不應戰，就會兩個都贏。

    該怎麼選擇，三清都很清楚。

    “爲了些許氣運而放棄面子，是否值得？”

    元始這樣問自己，若是他自己主導如今的局面的話，他會說不值得，他寧願要面子。

    可三清之中以老子為尊，老子雖說清靜無為，可沒有真的什麼都不在乎，只是老子在乎的已經是洪荒中大多數仙神已經夠不著的東西了。

    氣運這東西，如今只有聖人在爭，洪荒生靈們在爭的依舊是功德、靈物、法寶這些讓他們自己變得強大的東西。

    都想要變得更加強大，可是能讓聖人更加強大的，只有氣運了。

    老子只差一步就能讓昊天融合天規成為新的天道，從而自己晉升成為大道聖人。

    這是大道之事，老子豈會因為這一點面子而徒勞浪費。

    目前的這兩個大陣是可預見地能破解的，也就是說這兩個大陣之中的屬於西方的氣運，他是可以得到的。

    若是放棄了這兩個大陣，往後紅雲佈置的大陣又會是什麼樣子，這誰都不好說，若是之後都輸了，再也得不到氣運了該怎麼辦？

    老子考慮到這一點，自然是不願輕易冒險了。

    所以既然冥河老祖在這裏逞威對他們有利，那何不讓冥河老祖繼續威風一下。

    只要成爲了大道聖人，丟的面子很快就能找回來。

    不過大陣之中的變化元始剛開始只有元始注意到，他若是暗中告訴三清，卻是他們自己知曉就是了。

    可是之前元始卻是直接說了出來，如此一來，不僅三清知曉了大陣的變化，連同紅雲也知道了，甚至冥河老祖也能知道。

    如此一來，那麼任由冥河老祖釋放聖人威壓來壓制大陣的打算不就落空了嗎？

    元始也是一個心思細膩的人，自是不會犯這樣的小錯誤。

    他會如此，當然是故意的，老子想了想也就明白了，心中不禁冷哼一聲，但也沒有多說什麼，事已至此，他多說也改變不了什麼。

    就連紅雲和冥河老祖也是在一瞬間就想明白了，真正還沒發現的或許就只有通天了。

    元始之所以會這樣做，當然還是爲了面子。

    在元始看來，面子是要遠遠高於能不能破陣的。

    能破陣是要面子，不願破陣也是爲了面子。

    之前元始費盡心思想要破了第一大陣，就是想要保全自己的面子，讓黃龍真人能夠凱旋而回。

    而如今又故意說出大陣的變化，其實就是想要讓紅雲發現這一點，然後趕緊讓冥河老祖離開。

    如今還能說動冥河老祖的，除了道祖之外，也就只有紅雲了。

    而冥河老祖被紅雲叫來給他們找麻煩，又被紅雲自己給送回去，這打的就不是他們三清的臉，而是紅雲自己的臉了，這是能讓元始很開心的事。

    雖然冥河老祖給龍族定下的規矩還是不能變，在百年之內龍族之中不會有半條龍族降生，那也無所謂了。

    無非就是放棄第一大陣，專心將第二大陣破解，這一點元始已經不在乎了。

    相比於黃龍真人失敗而丟的面子，他更想要從紅雲和冥河老祖的身上找回來。

    只不過就是從能破了兩個大陣變成如今只能破一個大陣了，這倒是一個損失。

    但元始不在乎，反正得到的氣運如今也都是給老子的，他們闡截二教就是幫忙的，為之後的天庭鋪路，為以後自己掌控而埋下基礎。

    等老子成為大道聖人之後，以後的天庭當然不可能還會像現在這般缺少氣運了。

    所以現在損失一些氣運，對元始是沒有半分影響的，真正有意見的只是老子罷了。

    但考慮到三清之間的關係，老子就算察覺到了，多半也不會多說什麼，只要有一個大陣能破解，老子就覺得足夠了。

    “紅雲，你會如何選擇呢？”

    元始冷笑得看向紅雲，這是將兩難的抉擇交到了紅雲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