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凌霄也沒能改變季隨白的想法。

    看著季大爺消失在淩氏集團樓下，身影漸行漸遠。

    凌霄頭疼。

    待他清醒回神時，瞧見一旁陸景在低頭整理會議室桌上散落的資料，身姿消瘦修長，額前略長的髮絲垂下，遮住了那雙眉眼。

    “六兒，你若想離開，我會放你回去……”

    不知怎的，凌霄想起季隨白臨行前的那句話。

    陸景，便是六兒。

    凌霄認識此人已經十多年了。

    淩氏集團每年都會資助一些人，作為淩氏未來發展的助力，六兒便是第一批被資助的物件。

    可陸景沒上大學。

    他拿著凌霄爸資助的錢，直接找到了公司樓下，說只要淩氏答應他一個條件，這輩子他都是淩氏集團的人。

    凌霄無從知曉，陸景當年提出的條件。

    但卻是從那天起，六兒便開始在公司裡了，這麼一待就是十多年。

    從當初底層員工，做到了公司的副總，手段作風凌厲乾脆，頗為受著他爸的賞識。

    凌霄來陽城時，他爸讓他選個人助他。

    他挑的陸景。

    如今回頭想想，他凌霄是夠混蛋的，陸景在淩氏花費十多年心血，才坐上副總的位置，被他胡攪蠻纏一通，又回到原點。

    果然，混蛋的可以。

    “陸景，我批准了，你可以回淩氏，繼續做副總，這事我會跟爸說。”

    凌霄決然道。

    雖然，陸景曾經說將自己賣給淩氏，但眼下不是什麼封建王朝，即便賣，也不是這麼個賣法。

    他是需要陸景，可事實上，陸景並不需要他。

    “凌霄，你問過我願不願意？”

    陸景沒看凌霄，身體微側著握著手裏的資料，嘴角勾起間，便出口這樣幾個字眼來。

    願不願意？

    凌霄沒想明白，陸景已經出了會議室。

    一時間，他倒是不知如何是好……

    不知怎麼面對的，不止凌大總裁一人。

    祁明軒亦如此。

    山體滑坡，危在旦夕時，他們都不在餘味身邊。

    如今，想起那些他們派去專門負責收集味味生活起居訊息的人，實在是諷刺的可以。

    祁明軒握著交通局傳來照片上餘味失神空洞的神情。

    臉上一片慘笑。

    他們自以為是的關心，除了造成困擾，逼味味至崩潰外，再沒有分毫用處。

    什麼時候起，他們成了加害方……

    “總裁，人沒事，已經安全回公寓住處。”

    見著祁明軒神色，助理李一旁出聲。

    “人沒事？這叫人沒事？！”

    被李的話激怒，男人將手裏照片摔在助理臉上。

    “你們是不是除了像犯人一樣監視他外，無論味味遇到什麼危險，都不聞不問？！”

    一次如此，次次如此！

    這算哪門子的保護？

    “你把所有人撤回來，立刻馬上，所有人我們的人，統統撤回來！”

    祁明軒不再等了。

    他已經忍了很多年，味味也忍了很多年。

    一味忍受，永遠不是個頭。

    “總裁……”

    監視那人，是祁家所有人的決定。

    盛怒下，李只想儘可能勸說，希冀總裁冷靜行事。

    “現在我是當家人，有什麼問題我自會解決，你只需聽命行事。”

    祁明軒審視助理，冷言出口。

    “是……”

    李領著命令，往外大步走去。

    背後祁明軒森然道。

    “記住，一個祁家人都不許留在味味身邊，若我以後查出，你知道後果的，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