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我會當真的。”

    嗯？

    餘味尚未反應過來，季隨白已經抽身，收拾著碗裡的蛋殼，回到廚房內。

    當真？

    當真什麼，難不成指的是他剛剛說的那句話？

    “餓了沒？”

    餘味正在回憶，不遠處有季隨白的聲音響起。

    抬頭見人已經低頭在冰箱裏翻找。

    “……你會做飯，季隨白？”

    當事人沒回答餘味的質疑，而他也找到了答案。

    季隨白會做飯。

    瞅著拿起刀具，動手的季隨白，切菜的動作那叫一個嫻熟，實在跟笨手笨腳的他，相差太遠。

    “嗯，所以你想吃什麼？”

    季隨白望著餘味，輕聲問道。

    “麵，可以嗎……”

    警局裏，辦事員是給他泡了麵，但當時心情落到谷底，壓根沒吃幾口。

    這會子被人提起，肚子也覺得餓了。

    “可以。”

    不過十多分鐘，兩碗熱騰騰的西紅柿雞蛋麪，端上桌來。

    聞著食慾大開。

    季隨白挑起碗裡的麵之前，給餘味遞了雙筷子，他倒也不客氣，接過後，咬了一口麵，喝了口麪湯，整個人都舒爽不少。

    “你這麵裡，是不是加番茄醬了，季隨白？”

    吃完一碗，餘味抬頭問著對面人。

    他看著季隨白切的西紅柿，可還是在麪湯裡吃到了番茄醬的味道。

    “你不喜歡？”

    果然，被餘味發現了。

    季隨白微勾起嘴角，笑著反問。

    “不會，喜歡！”

    一直以來，餘味都喜歡甜食。

    可二十多歲的男人，喜歡甜食讓人知道的話，實在是讓餘味不敢想象的窘迫。

    所以，平時喬走做飯的時候，他都極力避免被發現。

    可是沒想到，原來酸酸甜甜番茄醬味道的西紅柿雞蛋麪，是這麼好吃！

    他以前錯過了多少美食！

    “鍋裡還有，吃完自己動手。”

    瞅見餘味眼角眉梢，忍不住的雀躍，季隨白跟著心情大好，輕快出口。

    “好！”

    一個“好”字，餘味答應的乾脆爽快。

    季隨白停著，看著廚房裏已然恢復如常的餘味，眉眼間有一瞬的擰起，辦事員形容下的那個人，他沒有親眼見過，也無法想象，是遇到何樣的事情，讓餘味露出那般神色？

    餘味，晚上宿在公寓一樓。

    樓上的季隨白，一夜未眠。

    第二日一早，發現嘴角已然消腫的差不多，若不仔細看不出來，餘味便回到自己的住處去。

    季隨白今日跟人調了輪休，換了身衣服，前去見凌霄。

    有些事情，能導致餘味潰不成軍的話，他不會透過與餘味當面揭開那些傷口，來了解事情的原貌。

    但是，並非沒有途徑。

    “凌霄，我要聽的是實話，你一直都懂這是什麼意思。”

    見面前，季隨白先打了一通電話過去。

    凌霄有時候，會瞞著他一些事情，就像昨晚一樣，這些都是依著凌霄自己的判斷，決定一些事情，該不該告訴他。

    從前，季隨白不強求知道所有的真相。

    但是這一次不同，事關餘味的話，他不能在隱瞞中尋找破碎的真相。

    “好，我答應你。”

    電話那頭，凌霄握著手裏的那沓資料，難得一見認真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