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車裏，開車的換成了季隨白。

    餘味同凌霄坐在後排，頂著受傷的臉，二人互不搭理。

    季隨白間隙，會看一眼後座。

    今日，他們倆有事瞞著自己，季隨白看得出來。

    凌霄和餘味都不像平日作風。

    還有，辦事員跟他說的，高速公路上見到餘味時的情形，整個人像是從水裏撈出的一樣魂不守舍……

    一定發生了什麼。

    季隨白眉頭深鎖，驅車趕往城內。

    淩氏集團樓下，季隨白將凌霄放下車，交給候在公司門前的助理六兒。

    臨行前，折回來補上一句。

    “凌霄，明天你空出個時間，我有事問你。”

    餘味身上發生的凌霄應該知道些什麼，否則，今晚的一切便不會發生。

    “……”

    凌霄真的不知該如何。

    “總裁，看來你想瞞的事情，瞞不住了……”

    六兒在凌霄身後，望見車裏的餘味，悄聲長嘆，費盡心機不惜翹班，自家總裁最終還是把事情搞砸了。

    六兒開車門，讓凌霄上車。

    邊將夜場的事情，向着自家總裁回稟。

    “王青下午六點，去夜店了，不僅爽快地道歉，賠上損失，還將前一晚的所有酒水錢，全部記在自己賬上。”

    這些事，原是應當為之。

    可放在王青這個向來跋扈的富二代身上，甚為罕見。

    “看來，餘老師跟祁家人的關係，讓王家人‘開竅’不少。”

    六兒調笑的感慨道。

    “他說祁明軒，是他哥……”

    上車後，一直沒反應的凌霄，突然開口。

    祁明軒便是祁家現任當家，如今在陽城跟王氏合作的談判人。

    六兒微愣過後，才理解自家總裁說得是何意思。

    “也就是說，餘味是祁家人？！”

    這個訊息，委實讓六兒意外。

    在陽城這個地方，沒想到會有一個祁家人，不聲不響地一直藏在大學裏。

    車內一時間，倒是沉默下來。

    不知該說什麼纔好。

    另一輛車裏的餘味與季隨白，也未曾好上太多。

    季隨白沉默開車，靜靜等著餘味開口。

    公寓樓下。

    季隨白望著依舊不語的人，開言道。

    “餘味，你跟我回去吧。”

    突然的話，驚醒了車上的人，一抬頭看著熟悉的小區，餘味方纔回過神。

    “今天多謝你，真的謝謝……”

    沒有任何人會來。

    他被困在逼狹的死穴裡，一直縈繞的都是這個念頭。

    卻是忘了，眼前人不僅這次來了，上一次在寧川的深山裏，他也來了。

    兩次都是季隨白。

    明明萍水相逢的人，卻數次回首拉他出深淵。

    餘味整理好神情，不顧嘴角的痛意，對著面前季隨白笑著道。

    “今天你夠累的了，回去休息吧。”

    只要回來，他就能調整自己。

    這些日子以來，面前這個人一直加班加點，一臉疲倦，再顧及他的情緒，餘味覺得自己可就真的造孽了。

    而且，他雖從困著的念頭裡，走了出來，可一想到凌霄的那些話，還是會胡思亂想。

    這樣的他，不適合見季隨白。

    “回去吧，好好睡一覺。”

    眼底青紫的季隨白，他不忍拉著一起。

    餘味開車門，向着公寓走去。

    “餘味，你打算帶著這一臉的傷，回公寓讓你表弟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