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就在日復一日的埋頭查詢資料與爆肝更文裡，漸漸度過。

    這些遠比做輔導員來得更累。

    爲了不拖後腿，餘味主動提高身體素質，不僅會早起晨跑，就連晚飯後的散步也一併沒拉下。

    在鍛鍊中，餘味發現一件事——當醫生真辛苦。

    從前，躺在醫院裏，會覺得護士醫生連軸轉，可當他頻頻在近凌晨的樓下，遇到一臉疲倦的季隨白的時候，才知道醫生具體辛苦到何種地步。

    社畜本畜。

    這一日，餘味遠遠瞧著季隨白的身影，不僅單薄，而且倦怠。

    比之前任何一天看見的都要嚴重。

    “你今天，還這麼晚？”

    眉頭微皺，餘味主動走了上前，走近以後發現季隨白的狀況比遠遠瞧著更加憔悴。

    “你這是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無事，就是一天四臺手術，有點吃不消。”

    季隨白努力勾起嘴角，想給面前人個微笑，奈何實在太累。

    身形不自覺晃了晃。

    好在，對面餘味眼疾手快，將人一把扶住，就近攙扶到一旁公園椅上。

    “你最近是不是缺錢了？”

    拼命三郎。

    一天四臺手術，這樣耗下去，季隨白堅持不了多久，餘味手頭倒是有些閒錢，如果有需要的話，他倒是可以幫上一把。

    “數額不是特別多，我可以借你緩緩……”

    關心則亂。

    季隨白瞧著眼前的餘味，累了一整天的身心，在這些話裡暖若陽春三月。

    嘴角輕勾起，轉頭看著身側人。

    “餘味，你忘了凌霄是我發小。”

    是嘍。

    餘味一臉恍然大悟。

    凌霄當時能夠陪著季隨白，前往寧川深山，可見交情非比一般。他可是紮紮實實的有錢人，如果真的缺錢，季隨白向凌霄開口，也比現在這樣玩命加班來得有用。

    看來，真的不是錢的問題。

    “平時不會這麼忙，只是今天市中心出了一起連環事故，很多人受傷送到醫院裏……”

    季隨白抬頭，向着餘味解釋。

    “那麼多人流血受傷，當醫生的，做不到不聞不問。”

    他沒辦法，看著別人生命在眼前流逝。

    這樣的話，很感性，也很矯情。

    季隨白連凌霄都不曾說起過，但是，面對身邊的餘味，自然而然脫口而出。

    餘味迎著季隨白的目光，看了回去。

    “原來，你是真的喜歡自己的職業。”

    跟埋頭書海的王陸一樣，面前的季隨白也是個喜歡自己職業的“工作狂”。

    雖然累到不行，但還是能夠看出打心眼裏散發出的那種熱愛。

    季隨白輕點頭。

    昏黃的路燈，讓餘味瞥見季隨白的乾裂嘴角。

    “你等一下。”

    像是想起了什麼，餘味伸手從羽絨服口袋裏摸索著，掏出一物，用溼紙巾擦拭以後，包裹著輕扔到季隨白懷裏。

    “給，接著。”

    熱的巧克力奶。

    公寓樓下販售機裡，陳列的那種。

    “給我的？”

    季隨白笑的更加歡暢了。

    這人晚飯散步，不僅一直到深夜不歸，還特地去到公寓外面的樓下，買了罐裝的飲品，揣到口袋裏。

    “嗯，潤潤喉嚨。”

    瞅著季隨白乾裂嘴角，餘味覺得彆扭，這不，瞧著喝掉飲品後的順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