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味從前覺得，他一定不會被“漂亮話”擊倒，可眼下聽著季隨白的承諾，卻發現不會被“漂亮話”擊倒的他，也是分人的。

    旁人的漂亮話，他會無動於衷。

    可季隨白的“漂亮話”面前，他是不堪一擊。

    餘味駐足，抬眸認真看著面前男人的眉眼，在荷蘭的運河畔，展顏笑道。

    “季醫生，出外旅遊是開啟你奇怪的按鈕了嗎？”

    男人的情話，脫口而出。

    餘味被“打倒”之後，心動之餘，又忍不住的戲謔某人。

    “季隨白，之前在國內，你可沒有這樣嘴像抹了蜜糖一樣……”

    他最喜甜食。

    酸甜苦辣鹹五味中，餘味最中意甜。

    而形形色色的人海里，他最中意的人是季隨白。

    男人任由他戲謔，笑容滿面，伸出手護在倒行的餘味身邊，不近不遠的距離。

    這樣的季隨白，心動不已。

    餘味信賴男人的保護。

    不再小心翼翼回頭察看背後的路途。

    因為即便前途不順，面前的季隨白也不會讓他跌倒。

    百分百的相信。

    所以，餘味抬眸，視線穿過季隨白的臉，望向他們一路走過的漫長運河。

    那些落了一地的黃色、橙色及紅色的落葉，鋪就成一條五彩斑斕的大道，立於眼前的季隨白，像是被斑斕的大道推到他面前一樣。

    造化送給他餘味，最寶貴的禮物。

    前半生所有的不幸，若都是造化饋贈季隨白的代價，餘味只覺得這代價特別的值得。

    “季隨白，你不需要帶我去全世界看那些美麗的風景，古老的遺蹟，因為我雖然喜歡那些風景和古蹟，但最最喜歡的是你。”

    餘味望著男人，眉眼認真的出口。

    他很少，對著季隨白說情話。

    如今，在這異國他鄉里，男人對著他說了那些，餘味就不能讓自己落在後面。

    “所以，以後只要你在我身邊，我的眼睛裏就看不到其他的東西。”

    因為他的眼眸，被眼前的人佔滿了。

    一年四季，三餐兩人。

    只要對面的人是他的季隨白，一輩子如此，餘味都樂意之至。

    男人的話，讓季隨白一顆心揪著的悸動，看著面前溫順眉眼，在最愛風景裡眉眼都是他的餘味，動容不已。

    季隨白傾身上前，抱著面前倒行的餘味，直接吻了下去。

    懷裏人剎那的驚詫後，亦是迴應著他的熱情。

    在荷蘭秋日落葉斑駁的古老運河邊，他們擁著對於彼此最重要的人，吻得動情忘我。

    深吻過後，季隨白抱著懷裏人，在其耳畔出口。

    “餘味，我愛你。”

    剎那間，入耳的愛意。

    聽著季隨白在他耳畔的輕聲細語，餘味用力擁緊面前人。

    他也在這時才發現，他們之間沒提及過的字眼。

    愛。

    我愛你。

    明明他們已經如此親密，卻沒把最重要的愛意，對著心中最愛的人訴之於口。

    他們從醫院相似，到後面的相知、相愛。

    一起共同度過生命中，最艱難日子，成為彼此在世間最信賴的人。

    卻唯獨忘了說這句我愛你。

    餘味伸手抱緊懷裏的季隨白，親吻在男人的頸項，認真的道。

    “我愛你，季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