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校門口。

    一眼望過去，果真有輛車在等人。

    車雖他不認得，但是搖下車窗裡，伸出頭的人餘味認得。

    季隨白朝著來人展顏，頭微斜著，笑著道：

    “上車！”

    餘味不習慣與人親近，但是坐在後座，對季醫生實在不太禮貌。

    微頓後，還是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坐了進去。

    “季醫生。”

    瞧著餘味多有拘束，季隨白也不太在意。

    “餓了沒？這附近吃飯的地方我不太熟悉，餘老師有什麼推薦？”

    季隨白說的太自然，餘味竟也漸漸沒了初進入車內的尷尬。

    “這條道直走，前方第二個十字路口，右拐第三家。”

    餘味在陽城大學待了很久，在這裏上的大學，畢業以後又考研留校，他雖宅，但是對於大學附近倒是真的熟悉。

    看了一眼車內，餘味鬼使神差又補了一句。

    “他們家最乾淨，味道也不錯。”

    聽到這話，季隨白眼角微挑，嘴邊都是愉悅。

    手下依著餘味指的方向行駛，到了後，店雖不大，但真的像餘味說的那般，肉眼可見的乾淨明亮，連著後廚都隔著玻璃窗，一覽無餘。

    季隨白拿著選單，隨意的翻著，間隙抬頭望著面前人。

    “餘味，什麼時候發現的？”

    發現他季隨白，是個潔癖。

    “嗯？”餘味聞聽此，抬頭看著微笑瞧著他的季醫生，瞭然後思索片刻，“我那間被季醫生收拾乾淨的公寓，還有昨日吃飯時，服務員碰過的杯壁，你就再沒動過……”

    季醫生流露出的地方很多，不難發現。

    他的房間是亂，但並非髒。可即便是如此，季隨白還是忍不住的替他整理了，那間飯店亦如是。

    “這就發現了？”

    季隨白笑的張揚，連著聲調裡都帶著飛揚的愉悅。

    餘味突然有些促狹。

    面前的季醫生，隔著窄窄的一張長桌，望向他的眼睛太亮。

    “餘老師，來了。”

    不遠處，店中老闆極其自然朝著餘味的打招呼。

    “嗯，老闆好。”

    幸得老闆的招呼，讓餘味解了那絲慌張促狹，順手將二人點好的選單，遞了過去。

    “稍等啊，馬上就好。”

    老闆接過選單，重新回到後廚。

    餘味用著開水，燙了白瓷杯，而後倒了杯開水，隔著紙巾推給了季隨白。

    “季醫生，喝水。”

    季隨白接過杯子，隔著氤氳升起的水汽，看著餘味。

    此前，覺得餘味拒人於千里之外，可如今瞧著，卻發現眼前人的溫柔之處。

    細節處的溫柔。

    季隨白不曾被見過兩三面的人，如此細緻對待。

    此刻，覺得非常受用。

    所以，這一餐下來，倒是吃的頗為開懷，一如餘味形容的那般，乾淨且味道不錯。

    難得在外面，愉快的吃飯體驗。

    再次入車內，季隨白看著副駕駛的餘味，特別順眼，一時間真的不想就這麼回去。

    “好了，我送餘老師你去見喬走。”

    季隨白看著餘味，瞬時驚訝神情。

    “你上車前，電話裡。”

    季隨白笑著提醒道。

    他記性很好，所以還記得接起電話時，餘味說的那句“周凱，你知道喬走人在哪了”。

    聽著語氣，應是在尋人。

    “其實，我還不知道，喬走在哪裏。”

    餘味無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