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熟悉的人在場，餘味顯得沒那麼促狹，其間顧及到餘味傷剛好，其他人也未曾讓他多飲酒。

    但即便如此，餘味也沒能親自付賬。

    “王老師，麻煩你將她們送回去了。”

    夜已深，季隨白囑託面前人。

    王陸只好帶著季可心四個學生迴轉學校，上車之前，看了一眼季隨白扶著的餘味，躊躇片刻。

    “不然，餘老師就跟我……”

    “無妨的，王老師，季某送餘味回去，住院登記時，我知道餘老師的住址。”

    餘味不住在學校裡，不與王陸同路。

    平日裏交往不密，不瞭解餘味的為人，更不要說知道餘味住址。

    “那也好……”

    計程車已走遠。

    季隨白半攬半抱著餘味，上了他的車。

    這個人意外的不勝酒力，只一杯酒水，便將人放倒，喝醉之後倒是不哭不鬧，乖乖地睡覺。

    隆冬之際，季隨白怕他冷，將車內空調開啟，順手將外套蓋在餘味身上。

    “不要……衣服……渴……”

    沒成想倒是被醉鬼，一把扯下，揉成一團胡亂疊在座椅旁。

    季隨白嘴角帶笑，搖頭將車中水拿了出來，擰開後扶著醉鬼餵了半瓶方罷。

    “不……不甜……”

    鞍前馬後伺候沒感謝的話不說，倒是被醉鬼嫌棄。

    季隨白未惱，瞧著面前餘味，半醉半醒間這般粘人，絲毫不像今日在酒桌之上，一口一個“季醫生”，心情大好。

    “餘味，我這車上可沒放飲料。”

    邊發動車子，邊對著醉鬼解釋。

    季隨白沒想到，餘味這麼個清清淡淡示人，對著醫院康復餐都不挑剔的人，卻是個喜歡甜食的。這麼一想，方纔在席間，那盤糖醋排骨，餘味是比之其他菜，多夾了兩塊。

    瞧了一眼座椅上的人，撥通電話。

    看著手機上傳來的地址，季隨白嘴角笑意更甚。

    他們竟是離得如此近，醫院值班護士剛剛傳來的地址，沒成想他與餘味住在一個小區。

    第二日。

    餘味在自己的臥室醒來。

    意外的發現，許久沒住人的公寓，不僅沒積落灰塵，還被人整理的乾乾淨淨。

    合着喝酒，還能喝出個“田螺姑娘”不成？

    起床，一番洗漱後，餘味倒是餓了，正準備披衣出門，看到拐角飯桌上擺好的早飯。

    一碗白粥，三倆小菜，還有些豆沙餡的包子。

    外帶一張便利貼。

    “早點我隨便買點，若是涼了，放到微波爐熱一下。”

    寥寥數語，倒使得餘味心中滾燙。

    他搬離故土，一個人在陽城定居數年，這般噓寒問暖的話，很久沒有聽到了。

    寫便籤的人，無需留名，他認得筆跡——季隨白。

    昨晚醉酒後，看來，勞他照顧了。

    拉開椅子，餘味坐到桌邊，白粥微甜，豆沙餡的包子軟糯香甜，溫度亦是剛剛好，撕扯著豆沙包的皮，這一頓早飯，吃的他甚是舒心。

    直到一條訊息，映入眼簾。

    他帶的學生髮來的。

    “輔導員，我們宿舍的喬走，失蹤了。”

    失蹤！

    餘味見此字眼，頭皮發麻，抓著一旁的外套和鑰匙，風風火火出了門。

    學生失蹤，此事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