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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淨丘寺之行

    不日,祁府的祖母便依了祁安香的心願,讓祁安香和祁染染二人相伴上山,到淨丘寺去為祁府祈福去。

    祁染染的身子到了這個時候,其實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且不論能不能見風,至少不需要天天披著厚厚的披風到處走了。

    這讓祁老爺、珠兒,以及其他所有大房的人感到心中鬆了一口氣。

    祁染染也是。

    上次從五皇子府回來之後直接昏倒一事,是不在祁染染的預料當中的,算是自她重生以來,事情發展的過程中第一次脫離了她的想象。

    更何況,直接弄傷了自己的身子,帶出了舊疾,這也讓祁染染很是頭痛。

    若是身子都變成弱不驚風的樣子了,可還怎麼耗費精力和時間,跟陸瑾軒、虞婧羽以及上輩子所有加害於自己的惡人相對抗?

    如今身子能慢慢恢復,雖說還沒完全大好,但也算是讓祁染染心中對自己的擔心少了不少。

    祁老爺可能是被之前祁染染和祁安香一同出席盛宴的結果給留下了陰影,這次知曉這兩個姐妹又要一同出行,而且目的地還是遠離市井、遠離家中的淨丘寺,心中更是有些微的不安。

    但這種不安,他是不敢跟任何人說的。

    祁府中,二房沒出事之前,原本祁二爺也能勉強算是的能幫上忙的,但現在,祁老爺就是府裡唯一一個能主事的當家子。

    若是在這種問題上反覆再三質疑二房的忠心和好意,那就是真的在寒府內所有人的心,尤其是祁家祖母的。

    祁老爺更不會告訴自己的女兒,染染本就心細、敏感,對這種帶有惡意的事情抱有濃烈的厭惡和恨意,女兒的身子又好不容易剛剛纔有了好轉,若是聽到了這樣的訊息,整天提心吊膽,可真真是不像話了。

    如果祁染染聽到了這樣的話,必然會笑得眼淚都掉下來,她怎麼會提心吊膽呢?她本身就是個膽大的,而且從未將這件事看得很單純。

    祁染染答應祁安香的提議,其實也是爲了看一看二房又有了什麼陰謀。

    更重要的是,如果能抓出祁安香背後的主使是誰,祁染染就能知道這個迫不及待要針對自己的敵人究竟是誰了,她此行的最大目的就算完成了。

    祁老爺之所以放任祁染染去寺中,其實也是想要讓祁染染沾染一些佛檀香,讓佛音梵語祝福自己的女兒身子能好個完全。

    暗地裏,祁老爺是派了一批人手護著自家女兒的。

    終究還是父親的心態,害怕女兒再次出事。

    祁老爺搖搖頭,看祁染染上了馬車,實在放心不下,又忍不住叮嚀了一聲,“染染,若是感覺去的途中有任何不適的地方,就立馬停下來,打道回府。”

    他聲音壓得低低的,就是爲了不被自己的母親聽見,不然等祁家祖母聽見了,肯定又是一場惡戰。

    祁老爺如今都有所厭倦這樣的惡戰了。

    他想了想,再次急切地補充道,“爹爹我派了一批能保護你的人跟著你,就在暗處,若是你感覺到危險了,就吹這隻笛子。”

    祁老爺將一隻小笛子塞給祁染染,祁染染有些意外,結果一看,這笛子精巧袖珍,不說是報信用的,說是裝飾用的玉飾,怕都是有人信得。

    “爹爹放心吧,女兒都謹記在心。”祁染染點點頭,心中有數。

    祁家祖母從二房那邊的馬車邊拄著柺杖一扭一扭地走過來,看見這裏祁老爺和祁染染依依惜別的場面,心中更是火大,這大兒,幹什麼不好,在府裡養了個根本不是祁家血脈的女兒!

    “行了行了,又不是去個一年半載的,有什麼好捨不得的?”祁家祖母刻薄開口,眼神中是即將燃起的怒火。

    祁老爺一聽到這樣的話,一看到自家母親的這副表情,心中就哀嘆一口氣。

    他只得揮揮手,讓祁染染的馬車出發了。

    馬伕照例是王順平,自從上次柴房那事過後,王順平便成了大房專屬的馬伕,他搖搖鞭子,身姿很是健壯魁梧,讓人看了感覺安心。

    王順平知道此行跟二房那位小姐在一起,心中是不屑的,對祁安香揣了最壞的猜想——必是爲了坑害大小姐。

    就是不知道是用什麼手段了。

    王順平是個鐵骨錚錚的漢子,對大小姐更是對恩人似的,此時覺得大小姐不過也是一位姑娘家,怎麼可能不害怕,便在駕馬車前,往裏頭喊了一句話,“大小姐放心!若是此行出了什麼事,王順平我,會誓死保護大小姐!”

    祁染染坐在馬車內,聽得又是好笑,又是好氣。

    自己在他人心裏到底是個什麼形象,竟然連王順平都覺得自己如今弱不驚風,需要人保護到這種地步了?

    “行了,你的命就不是命了?啟程吧!”祁染染的聲音從馬車裏頭傳出來,讓王順平一個黑黝黝的漢子有些紅了臉。

    是啊!底下做侍從的,他們的命也是命。

    可往往大部分王順平侍弄過的主子,都沒有這樣的想法,只知道剝削和壓迫。

    小姐是何等尊貴的人呢?對底下的人卻如此好。

    王順平大喊一聲,“好!啟程了!”

    這一聲喊叫中氣十足,讓後頭馬車裏正在閉目養神的祁安香都聽見了。

    馬車裏是個封閉的空間,祁安香便也就沒什麼顧及,面上直接皺起了眉頭,一股子的厭惡,“剛剛那一聲,是祁染染的馬伕喊的吧?”

    身邊坐的琳兒,先前一直在裝死人,這會兒聽了自家小姐的問話,知道正是自己要說話的時候,這時候不回答反而會被主子懲罰,便點頭得很用力,“是的,主子!正是那王順平。”

    王順平?

    講道理,祁安香其實並不該記得王順平是誰,這名字太土,是祁安香根本不會記住的型別。

    只可惜,這王順平不僅是讓祁安香遭受家法的緣由,也是跟在祁染染背後的忠心棋子。

    這讓祁安香心中很是惱火。

    “可笑之極。”祁安香重新閉上眼睛,“等這次寺廟之行過後,我看祁染染還怎麼跟我們二房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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