牲畜集市上多是來賣東西的，這天兒也冷了，來這邊的人本來就少，阿嬌和宋楠剛出現在路口，就被人看上了。

    “喲兩位來看點什麼？豬牛羊，雞鴨鵝，都有。看您要啥！”

    來人是個年紀小的男孩兒，約莫十二三歲的模樣，比阿嬌還小呢，說話都是一溜一溜的。

    阿嬌瞧著來興趣，戳了戳宋楠的手，說：“宋楠啊，問他看看？”

    這小孩看上去也機靈，應當是經常在這裏混的。

    宋楠點頭，他不苟言笑的模樣，加上臉上的疤痕，那小孩兒抖了個機靈，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只是燦爛中帶著一絲畏懼，主要還是因為宋楠的那張臉。

    宋楠裝作沒看見，沉著聲音問道：“今日可有牛賣？買回去拉牛車的。”

    小孩兒點頭，“有嘞！大爺我帶您去？”

    宋楠嗯了一聲，下巴點了點，示意小孩兒帶路。

    小孩兒鬆了口氣，朝著前面走去。

    阿嬌看著小孩緊張的模樣，想笑，又忍住了。

    她跟在宋楠伸手，手指抓著宋楠的衣襬，本來是擔心自己的速度慢，跟不上宋楠。結果宋楠直接握住了她的手，焐熱了她整顆心。

    嘴角輕輕勾起，阿嬌看著周圍的雞鴨，想到家裏的那些小雞仔，還是放棄了買一窩小鴨子的想法，不過這個鴨毛，好像也是可以當做棉花用的。

    宋楠握著她的手並不緊，阿嬌還能反手去捏他，“宋楠啊。”

    阿嬌輕喚了一聲，宋楠回頭，她便說：“等雞仔長，大了，可以買小，鴨子。”

    宋楠撇頭，正好看見了那窩毛色比小雞仔還要黃的鴨子，笑著嗯了一聲。

    這時，小孩也帶他們走到了那買牛的地方。

    “他家的牛，這個已經六個月大了，牛犢便宜，但絕對值錢！”

    小孩兒怕宋楠不相信，還跑上前去拍了拍那牛的背上，啪的兩聲，牛犢哞哞的叫，聲音聽上去倒是挺精神的。

    阿嬌看了眼那牛犢，正好牛犢也在看她，還衝著她哞了一聲。

    阿嬌笑，抬頭看宋楠，說：“就，這個了。”

    小孩兒以為買牛的是宋楠來著，並沒注意阿嬌。阿嬌說就這個時，他還抬頭去看宋楠，想他會不會答應。

    沒想到宋楠點頭了。

    小孩兒更驚訝了，問：“您，不再看看了？”

    宋楠點頭，問多少銀子，小孩兒扯了扯那個還坐在凳子上的老人，大聲喊：“奶奶！有人買牛！”

    阿嬌一愣，卻聽到老人用更大的聲音回答：“啥？我就是來賣牛的啊！”

    這老人的耳朵應當是有些背，阿嬌看著那小孩兒又喊了兩遍，老人才點了點頭，顫巍巍的伸出三根手指頭，三兩銀子。

    阿嬌轉頭看宋楠，她對這個倒不是很瞭解，只是覺得三兩銀子有些貴了。若是成年的老牛倒是可以，但這還是頭牛犢，實在是不值這個錢。不過阿嬌不知道市價，所以看宋楠。

    宋楠看了眼那牛犢，說：“二兩。”

    小孩兒皺眉，轉頭跟老人說，沒想到老人果斷點頭同意了。

    阿嬌有些詫異，這一點價都不講的，是不是太爽快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