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楠腳步一頓，唇角輕輕勾起，又看了一會兒，卻更不捨得走過去了。

    阿嬌本來是趁著休息時逗逗三隻小虎崽，結果就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一抬頭，便對上了宋楠的笑。

    神色有一瞬間的怔愣，旋即一笑，“回來了？怎麼樣了？”

    “嗯？”像是被阿嬌的聲音喚回了神，宋楠眼眸一轉，才道：“無礙，只是燒火太大，炕裂開了些，重新用泥土敷了一層，把縫隙填上了。裡面也沒裂開，倒是不擔心塌了。”

    其實真的也塌不了，炕裡面不僅有泥巴，還有石頭混著的，最容易塌的中間也是用石頭填滿了的。且這炕是燒的時間越長，就越結實，只要不往上潑水，一般用個十來年的也不會出問題。

    不過爲了不讓張二伯他們擔心，宋楠還是給他們重新敷了一遍，這樣至少看著也放心了。

    阿嬌這才點頭，又說：“那咱們下次可得跟村子裏的人說說，省得大家發現了問題都慌張，你也忙不過來。”

    其實這燒炕的手藝自從宋楠跟張大爺說了以後，宋楠就沒怎麼管了。不過在大家眼裏啊，還是宋楠最先提出的燒炕，所以大家有事兒都會去找宋楠。倒是忘了張大爺了。

    宋楠點頭，說：“先前也忘了說了，下次見到張大爺我同他說說。”

    說著，他瞧見了那些罈子，問道：“罈子都搬出來了？”

    阿嬌搖搖頭，道：“還有一些沒搬完，宋楠啊，這些罈子是做什麼的？全是空的。”

    “當時爺爺自己燒的，也沒說要做什麼，燒完了就放在地窖裡。村子裏那時候有人過來要就送人，偶爾也收些銀錢。後來爺爺病了，我也燒了一些，不過做工不好，人家也不要。加上官家開始不讓人私自燒窯了，就放在地窖空著了。”

    宋楠當初想過做這個，但一來做這個累，二來就是賺錢也少，還容易壞。加上後面官家不讓做了，他們就歇著了。

    阿嬌啊了一聲，有些可惜的看著那些罈子，大大小小的，其實看著還是挺好的。雖說都是土罐子，看不出什麼美醜來，但起碼沒有缺角，能裝東西。

    “那我就用來泡酸蘿蔔了？”

    “好。”宋楠笑了下，挽起了袖子，朝著阿嬌走來，“還有多少，我來搬。”

    “唔，一半吧？大乖他們也在幫忙，我倒是不怎麼累的。”阿嬌說著一笑，道：“方纔你沒來的時候，三隻就幫著我把罈子給拱過來，厲害著呢。”

    宋楠有些驚訝，低頭看著三隻小虎崽，那三隻仰著頭，一副求誇獎的模樣，看得人心裏都是跟著軟和下來。

    揉了揉它們的腦袋，摸到了一把灰，宋楠一笑，纔跟著阿嬌下了地窖。

    這次，變成了宋楠在土梯上走上走下的搬罈子，而阿嬌跟著三小隻一起，把罈子滾過來，等著宋楠過來抱。

    這樣一來，時間就更快了。阿嬌也沒用多少力氣，那些罈子就全都搬出去了。地窖裡瞬間空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