鵬鯤臉色陰鷙。

    沉著臉走回書房，然後在暗格裡找到了從白澤那裏找到的書。

    他必須抓到秦羽，讓秦羽心甘情願地被他抓到。

    然後把秦羽製作成大陣。

    這樣他纔有活下去的機會。

    他想活下去，哪怕是踩著萬民屍骨。

    …………

    秦羽去公司了，開會的時候走神了兩次，好在沒有被上司發現。

    然後回辦公室的路上走神一次，撞到了辦公室的玻璃門上，把鼻子撞紅了。

    疼得他齜牙咧嘴。

    旁邊的同事問他：“秦羽，你沒事吧。”

    秦羽反應了好一會，才意識到這是在和自己說話。

    然後恍然大悟一般：“啊，我沒事，皮糙肉厚，就是有點煩心事，我自己消化消化就好了。”

    然後聲音漸漸變小。

    又開始走神了。

    同時一臉擔憂。

    秦羽今天開會的時候走神，寫報告的時候走神，要不是幾個同事幫他查了一下，他肯定是第一批被裁員的。

    秦羽覺得腦袋更痛了。

    滿世界的都是恍惚的人影。

    包括昨晚的那鍋骨頭湯。

    裡面是人頭。

    然後把自己嚇了一跳，手裏的圓珠筆也隨之掉落。

    自己還沒有緩過來，還把旁邊的同事嚇了一跳。

    “秦羽…………你沒事吧，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要不要去醫院看看？工作我先幫你頂一下。”

    秦羽勉強笑了笑：“……沒關係的，就是最近精神壓力大了點，這不是要裁員了嗎，我就有點心慌慌的。”

    同事：“放心吧，小道訊息，我們這個辦公室沒有要被踢走的。”

    同事拍了拍秦羽的肩，安慰道。

    秦羽聽了之後並沒有放寬心。

    惴惴不安的感覺如影隨形。

    他隨便說了個理由：“我，我先去上個廁所……小張，你先幫我看一下檔案，我馬上就回來。”

    同事點了點頭：“行。”

    秦羽帶著一小包抽紙去了廁所，到了衛生間門口才想起來衛生間有紙。

    他把紙扔在洗手檯上，想抽菸，一抬頭對上了那個“禁止吸菸”的紅色牌子。

    洗手檯是公用的，有四個，靠近男廁兩個，靠近女廁兩個。

    他聽見高跟鞋纔在地上清脆的響聲。

    有三個女人過來了。

    秦羽把自己的抽紙揣進口袋裏，然後頭也不回就進了男廁。

    他本來沒想偷聽的。

    他向來和女同事關係一般。

    自然也不願意露臉去套近乎。

    就在他打算進廁所隔間的時候，他聽見了一個有些模糊但是他很熟悉的女聲。

    “……啊第一批裁員的名單啊…………對，有秦羽……哈…………”

    他的前女友。

    那個和他上司在辦公室接吻的前女友。

    現在是他上司的秘書。

    多麼嘲諷啊。

    裁員名單是肯定被動過手腳了，他上司裁掉他這樣的一個辦公室小透明還是綽綽有餘的。

    秦羽撐著牆。

    被排擠成習慣了，他現在在想以後他該幹什麼。

    他還要還房貸，還要維持自己日常生活。

    他得活著。

    活著。

    簡簡單單兩個字像是能把人壓倒一般，活著，說著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