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8章 不追究
“哦?你想如何?”
幫主手上的動作停了一瞬,繼而又重新展開眼前的紙。
“交給我,我一定讓她……”
“夠了,要了她的命對你有何好處?”
幫主狠狠的皺了皺眉頭,眉心之間沾染著陰翳。
“幫主,我…我屬實咽不下那口氣。”
程安緊緊的握了握拳頭,難掩心中憤恨。
“那也忍著。”
幫主似乎是有些煩,懶得同他虛以委蛇,隨意揮了揮手便讓人下去了。
百里星煜悄聲的將房頂上的瓦礫放好,兄弟二人互相對視一眼,聽話的點了點頭,同時消失在夜色之中。
虞清芷瞧著外面夜色濃重,原本想開啟窗戶,可手剛一觸碰便被人緊緊的握住了手腕。
“南春,放手。”
她深吸了一口氣,一把將那人的手甩開。
“你想幹什麼?”
南春面帶恨意的瞧著她,既然幫主將此項任務交予自己,若是能辦好,定然也能在他面前長了臉。
但是她從未見過幫主如此認真的對待一人,這虞清芷當真是妥妥的頭一份。
可就因這一份特例,讓她有些心生慌亂,卻也知曉自己沒有資格詢問。
“開窗透透風不行?”
虞清芷眉心微動,眼前這姑娘說到底算不上有什麼壞心,只是像極了那後宅院中之人。
左右總會覺得有些無趣,但現如今這卻是唯一的樂子。
或許能夠利用她得到自己想要之物。
“不行,幫主沒有將你綁起來就已經算是對你的優待,你若是執意如此,恐怕不只是我在這看著你了。”
南春皺了皺眉頭,看她一臉無所謂的樣,語氣之中也不免帶了些急切。
倒不是擔憂虞清芷,只是害怕自己此事辦不好。
“你瞧瞧外面多少人,我能不知鬼不覺的走?你們未免把我想的也太厲害了,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如何能夠從你這漕幫安然無恙的離開?”
虞清芷聞言不由得笑了,倒是也沒有執意要開啟那扇窗戶,只是走到了床邊坐定。
南春瞥了她一眼,就坐在她的不遠處。
其實她說的沒錯,這門外一層又一層的人,都是看著虞清芷的。
她一旦有逃跑的想法,那必是死路一條。
南春闔了闔眼眸,抿了抿嘴唇什麼話也沒說,若是眼前這人死了,或許對自己來說也是一大益處。
虞清芷耳朵動了動,聽聞外面有細微的腳步聲,她眉心一動,故作放鬆之態。
其實早已屏住呼吸,不到片刻光景南春癱軟的趴到了桌子上。
虞清芷心中警鈴大作,但還是老老實實的躺在床上,只是已經做足了防備姿態,若是來人有鬼,那便讓他做一個真正的鬼。
她聽到了門被開啟又合上的聲音,卻至始至終一動未動。
腳步聲越來越近,虞清芷將髮釵藏在手中,緊緊握住。
“你怎麼回事?怎麼還把玥兒迷暈了?你這迷香到底用的對不對?”
百里星煜有些奇怪的開口,壓低聲音帶了些譴責。
“對啊,這迷香還是這妹妹給我的,不該出錯。”
百里星然茫然的看著自己的手,他這也沒做什麼,難不成真用錯了迷香?
“你們沒錯。”
虞清芷有些無奈的開口,她被綁來之時,身上的東西就已經被搜刮乾淨。但是她靈溪空間裡可是有解毒丸的,即便是自己研製的藥也無法奈何她。
只是未曾想到,竟然是他們兩個人來的。
“啊,聽到沒?我沒錯。”
百里星然顯然是被嚇了一跳,反應過來的時候才按壓住有些亂跳的心。
“你無事?那快和我們離開。”
百里星煜自知這不是久留之處,現如今既找到了人,自然無需多耽擱。
“你們怎麼找到這兒?”
虞清芷抿著嘴唇不知在想些什麼,只是抬頭問他們。
“防衛最森嚴之處不就是你所在之處嗎?”百里星然他們二人一直找尋此處,戒備如此森嚴,他們也是尋了個空擋才未曾打草驚蛇。
“我有個想法,若是我留在此處,或許能夠得到想要的訊息。比我們在外面調查,更容易些。”
虞清芷抿唇搖了搖頭,她現在暫時並無性命之憂,這是一個很好的時機。
“不行,我們不能放你以身涉險。”
百里星然聞言神色冷了下來,語氣之中帶了些不容置喙之意。
“聽我說,我們在外面得到的訊息還會有些不準確,可現如今我正在漕幫,他們儘管是防範我,但總歸是別處獲取訊息更簡單。你們不用擔心我,就算是他們想動我,也得動得了我。”
虞清芷挑了挑眉頭,語氣之中帶了些玩味。
“就算是我們同意了,鳳晏離那裏我們也無法交代。”
百里星煜忽然開口,對於這個方法顯然也是不能接受。
“阿離那裏我來跟他解釋,你們今晚把這訊息告訴他,他不會阻攔。”
虞清芷輕笑了一聲,風晏離怕是著急壞了。但是他會理解自己為何如此做,想來也不會太過於為難他們。
“不行,我們方纔聽到那個叫程安的副幫主想要你的命,你在此處定然是不安生。”
百里星煜忽而想到此事,眼下的凝重更深了些。
並非是所有人都會保證不會傷害她,況且儘管幫主威嚴再大,也總會有那麼一兩條漏網之魚。
她不過一個姑娘家又如何能夠在這偌大的漕幫自處。
“程安?我說他們口中的副幫主是誰?原來是他,我還未曾找他算賬,他倒是找上門來了。”
虞清芷眼眸眯了眯,霎那間迸射出一片冷芒。
“既如此更應該離開,他看樣子不會善罷甘休。”
百里星然陰沉著臉開口,此事非同小可總歸是不能由著她胡鬧。
“他動不了我,放心,不會有事。上次是我大意了,對了那老婦人和那孩子如何了?”
虞清芷有些疲憊的開口,按壓了一下眉心,這幾日在此處總歸是有些睡不好的。
“走了,我們找過去的時候,人都已經不見了。你現如今這種處境,還擔心她做什麼?”
百里星然緊緊的握了握拳頭,若非是找不到那人,他定然得叫那老婦人知曉,什麼叫做良心。
“她許是也不願,只是爲了孩子不得不如此。現如今既已走了,也便別再追究了。一切的起因皆是因漕幫而起,我們同她本就非親非故,如此做也算是情理之中,算不上什麼稀罕事兒,也便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