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然收緊了力道，純真的笑了笑：“不是哦，我這個人，一向睚眥必報的。”

    女人的腿在劇烈的抖動，想要踹她卻是徒勞，瞪大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房梁，無論如何扭動著身體都擺脫不了鼻尖上的手。

    慢慢的，她兩眼一翻，沒了聲息。

    昭然撒開手，掏出手帕厭惡的擦了擦，忽然臉上有些癢，伸手一抹，才發現是眼淚：

    “哪怕你說一句對不起我也好啊。”

    可最後的關頭，這個女人還是選擇往她身上潑水，認為她死了無所謂，被她賣了也無所謂。

    將帕子貼身放好，昭然再沒看地上的屍體一眼，轉身離開，正準備回房的時候，身後忽然響起了一道男音：

    “你去哪了？”

    在這寂靜的樓裡，甚至能聽到他的回聲。

    昭然心裏一顫，故作鎮定的回頭，看向傅斯宸。

    他站在她的房門前，房間的燈已經點亮，不知道他在門口等多久了。

    那也就是看到了她從他的房間出來了？

    有些慌，昭然眼珠兒轉了轉，低下頭說：“我迷路了，想去上茅房卻找不到。”

    傅斯宸眸光微閃，走到了她面前。

    她心跳如擂鼓，緊張的向後退了幾步，忽然男人長臂一攬，溫柔的胸膛將她包裹在其中，寬厚的手掌輕柔的捏了捏她的小腳：

    “為什麼不穿鞋？”

    昭然一怔，發現他注意的點是這個，那也就是沒看到她從那裏出來了。

    放心了些許，她說：“我以為很近的。”

    “不管多遠，都要穿鞋。”他眼神微冷：“若是生病，我會生氣。”

    “……好。”

    傅斯宸抱著她往下走，領著她去茅廁，昭然乖巧的枕在他的肩膀上，仰頭看著傅斯宸點著燈火的房間。

    等到了茅廁，傅斯宸準備放她下來的時候，才發現肩膀上的小傢伙睡著了。

    她眉頭緊鎖，像是很累了，輕微的哼哼著，似乎是在哭。

    傅斯宸眸光微閃，又穩當的抱著她回了房，將她溫柔的放在床上，動作輕柔的蓋好被子，像是哄小孩子一樣在她的身上拍了拍。

    聽心小心翼翼的推門而入，很小聲的說："閣主，兩個人都走了，死於窒息。"

    傅斯宸連眼皮都沒抬，滿眼都是床上的小姑娘：“嗯。”

    “屍體怎麼處理？”

    “剁碎喂烏鴉。”他語氣平靜，動作輕緩的拍著小姑娘的身子，看到她眼中流出一滴淚珠兒，他劍眉微皺，低下頭，將眼淚吻了下去。

    “不哭了。”他低聲喃喃，充滿病態貪戀的目光緊鎖著昭然的：“我在你身邊。”

    恍惚間，昭然嗅到一股很好聞的味道，而且也能感受到如同孃親哄睡的手掌拍著她的肩膀。

    她舒心的往人家的懷裏蹭了蹭，手一伸，將對方緊緊地抱住後，又睡了過去。

    傅斯宸僵硬的被她抱著，有些無措。

    不管她在這期間給了自己多少個擁抱，每一次，他都如同初次一般，會讓他心跳加快，不知所措。

    眼神中的愛意柔和了些，他薄唇微勾，順著躺在床上，給她被子裹得嚴嚴實實的，凝望著她的睡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