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你是不是有點太固執了
她知道,只是她憋不住。
她爹一生為國盡忠,可這傢伙只是怕他有謀反之心就血洗了江家,全然不顧昔日爹爹是如何以血肉之軀守護河山的,他滿腦子都是女人,滿腦子都是自己的皇位。
且讓他再得意幾日。
江沅向大門口走去,而宋如山卻等在門口,見了她,又堆起了如同狐狸一樣的奸笑:
“阿沅姑娘。”
她真快煩死了:“總管,又怎麼了?”
宋如山頓時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姑娘你別一看到我就像是看到瘟神一樣行嗎,我好歹也是來給您帶來好訊息的。”
他掏出了一枚銀錠子遞給她:“皇上說,你照顧白才人辛苦了,這是給您的獎勵。”
“不需要。”江沅乾脆利落的繞開:“請您告訴皇帝,照顧白才人是我應該的,至於錢,以後我的主子會賞給我的。”
可還沒走幾步,身後的人忽然開了口:
“姑娘是不是有點太固執了?”
江沅駐足,扭頭看向他,宋如山手裏捏著銀元寶,明明是笑著的,卻莫名讓人覺得森冷:
“有點敬酒不喫喫罰酒了呢。”
“怎麼?”江沅挑眉,歪頭看著他:“這錢奴婢替皇上省了,還不行?”
“不只是這一點,當初皇上請您過去伺候您不願意,扭過頭竟然答應了三殿下,您要是真的規規矩矩的,也就罷了,可您不規矩。”
宋如山走上前,笑呵呵的看著她道:
“可以勾引三殿下,卻不能夠跟咱們皇上在一起嗎?我可是一直看著呢,你是如何對待三殿下,又是如何嘴臉對待咱們皇上的。”
她沒有錯過對方眼中的殺意。
可真是一個忠僕啊,容不下任何人對自己的主子不好。
江沅仔細的掂量一下:“所以,所以你有眼線在三殿下的宮裏?”
宋如山的表情一僵,又笑開了:“不要這麼說啊阿沅姑娘。”
他順手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拂塵,若有所思的道:
“但凡是個聰明人都能猜到的,你跟在三殿下身邊沒有任何的意外,足以證明你們兩個人的關係很好,可你偏偏對咱們皇上有排斥,只要一提起皇上,你的表情就會變得很陰沉。”
說著宋如山看似友好的笑了笑:“該不會有什麼事兒在你的心裏頭吧?比如,要幫家裏人復仇什麼的?”
江沅慢慢收斂了臉上的表情,有了些怒意:“您覺得您這樣說話有意思嗎?”
“別生氣姑娘,我就好奇而已,問問罷了。”宋如山笑盈盈的道:
“你看你的表情,更難看了,不如這樣吧,爲了讓皇上高新,咱們也不能總拂了皇上的面子,待會兒,您跟我回去一趟,行不行?”
他半威脅半勸說的道:
“我勸您還是別拒絕了,這天底下可有人消減了腦袋都在等著這個機會,要是不斷了皇上的念頭,您總會有一天這樣的,倒不如自己送上門去,好好的跟皇上說一說,機會也在您的手上啊。”
宋如山當真是個老狐狸了,自己主子喜歡什麼就變著花樣的要給他送上去,而且這一局他想的很好。
給主子送了主子看上的女人,但這到底要不要跟主子,那就是她江沅的事兒了,左右得罪人的都是她江沅,他總是能討到好的。
江沅嘴角一勾,欣然應允:“那我回去準備一下吧。”
“不用。”宋如山笑呵呵的道:“你什麼都不用準備,跟我回去就行,待會兒我再差人給你送回三殿下的殿中去,難道,你連這都不信我嗎?”
當然不信你。
江沅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笑著點頭道:“當然。”
對方的表情也愈發熱情:“那你跟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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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辰閣——
“主子。”杜昆急匆匆的從外面趕回了閣中:“阿沅姑娘被帶到清和殿裡去了。”
提筆書寫的手微頓,沈微白的神色並沒有多大的變化:“什麼時候的事兒。”
“就在剛纔,咱們派去的小太監看到姑娘在門口被宋如山攔住,威脅了姑娘,似乎是想讓姑娘跟皇上有點什麼關係。”
“一條走狗而已。”擱下筆,沈微白抬眸,眼底似是漫著一片可怖的黑霧:“竟然敢明目張膽的動我的人。”
“奴才打聽過了,皇上看上阿沅,但阿沅從一開始就不從,拒絕了皇上,可明明拒絕了皇上,那傢伙還是想讓阿沅跟皇上有點關係,咱們該如何?”
沈微白的表情漸漸變得可怖起來,好似要將宋如山碎屍萬段,但下一刻,忽然又迴歸平常:
“宋如山如今差事當的是越發的好了,再這樣放縱下去,說不定將來都要一躍成為主子了。”
調侃的語氣驟然變冷:“處理了他,就今日,就在父皇,即將要對她做點什麼的時候,處理了最佳。”
“是,奴才這就去辦。”
關上房門,沈微白若有所思的坐在桌案前,片刻後又提筆沾墨,可一偏好字下,卻忽然沒有了什麼興致,直接將整片抹去,擱置在一旁。
“來人。”
蘇橋推門而入:“主子。”
“等會你去清和殿門口等著,等江沅一出來,就給她帶過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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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要給她機會,卻故意在她等待的房間裡新增了大量的薰香,這香味初聞有一種是分清甜的感覺,可重了之後發膩,膩歪的讓人作嘔。
這種劑量下去,待會兒到了皇上身邊,一定會香噴噴的。
可真是有心了。
門被輕叩三聲,江沅看向聲源,一嬤嬤面無表情的站在門外道:
“姑娘過來吧。”
她忽然有些緊張。
萬一自己要是剋制不住,襯著別人不注意的時候把這個皇帝給掐死了怎麼辦。
正想著,嬤嬤遞給她一個盤子,上面放著精緻的茶盞:“送去。”
可真不愧是御前的人,真是拽的了不得了。
接過茶盞,她小心翼翼的奉了上去,皇帝正在案邊批改奏摺,她也沒說話,只想靜悄悄的將茶送上就退下了。
偏偏身盼這人仔細的嗅了嗅:“什麼味道?”
一抬頭,與江沅四目相對,他有一瞬間的怔愣,忽然就笑了:“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