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甚是安慰：“挺好的，都挺好的，王爺可疼王妃了，就是動靜弄得太大，姑娘這麼小，怎麼承受得住。”

    可不是麼，溫泉池水都少了一半，水聲盪漾，一晚上就沒歇過。

    畢竟是血氣方剛的小夥子，二人的臉轟的一下就紅了。

    這個老嬤嬤咋這麼不正經！

    上官雲曦睡醒的時候，腦子有點不清醒，蓮花帳頂上，垂著成串的夜明珠。

    陽光透過窗戶，落在她綿白的衣服上。

    身體還帶著說一種不清道不盡的虛軟，對了……昨天晚上……

    有人在動她頭髮。

    一轉頭，便看見側躺在一旁的男人，正半撐著頭，目光深沉的看著她。

    指尖把玩著她一縷黑髮，唇角勾著一抹清淡的笑意，眉眼間盡是溫軟。

    “醒了？”

    上官雲曦臉瞬間就紅了。

    男人脖子上青一塊紫一塊，盡是她昨晚留下的印記，配著一頭雪似的銀髮，像個魅惑的海妖。

    他黑髮的時候，是矜貴清冷的，銀髮的時候，不知為何帶著一股冷魅。

    不知是哪個深山裏跑出來的精怪。

    他把玩著她的黑髮，銀髮落在她的手背上，涼涼的，跟她的糾纏在一處。

    一黑一白，憑白生出一種旖旎來。

    上官雲曦憑空生出一種危機感，不行，她要將他藏起來，平時就夠勾-引人的。

    這副模樣走出去，又不知道要惹到哪家女子。

    她湊上去，勾著他脖子，沿著那些痕跡又描繪了一遍，嘴裏輕輕的哄。

    “一會我幫你染頭髮，半永久性的，染回黑色，好不好？”

    “……嗯。”

    溫香軟玉送到嘴邊。

    男人握住她的細腰，輕輕摩挲。

    一大早來這種，男人差點沒把持住。

    “你昨晚睡得不好？”

    女孩子指尖觸了觸男人眼下的烏青。

    “沒有，淨顧著看你，怕一眨眼，你就不見了。”

    上官雲曦：……

    她心裏軟得不行。

    “我不走的，以後再也不走了，我們就這樣吧，留在西境，你守護你的子民，我守護你，好不好？”

    守護……

    從來沒有人說過，要守護他的話。

    男人眼底晦澀陰暗：“雲曦，別說這樣的話，我會捨不得的。”

    “捨不得就……你要走？”她倏的坐起身，死死的盯著他。

    “去哪裏？回京嗎？什麼時候？”

    死亡三連問。

    一室溫情被打破，秦慕言張了張嘴，說不出話。

    “……這便是我跟你說的，需要處理的事。”

    “你乖乖待在西境，最多三個月，我便回來，從此以後我們相依相守，再也不分開，好不好？”

    “不好！”少女像頭髮怒的豹子：“你又要丟下我！”

    “之前把我推給別的男人，現在又要丟下我！那我還回來幹什麼，留在東陵做我的皇后不好嗎？”

    話一出口，兩人都沉默了。

    這是兩人心中的痛，這輩子都忘不了的痛。

    打人不打臉，殺人不誅心。

    她想給自己甩一巴掌。

    “我不管，反正你去哪我就去哪，你去死我也跟著！”

    少女發了狠，撲上去死死的抱住他，男人一個不備，被撲倒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