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打破隔膜
“哥,你這俊臣兄到底是誰啊?以前從來都沒聽說過!”
白潮聽白霄三句話句句不離‘俊臣兄’,都有些吃醋了。
自己是白霄的堂弟,卻從來都沒被這麼重視過!
“怎麼說話呢!俊臣兄蜀中大才,你以後可不能在俊臣兄面前無禮!而且你以後務必要對俊臣兄言聽計從,這樣你才能成事,否則到頭來還是和你現在一樣什麼都幹不好!”
白霄連忙呵斥了白潮幾句,然後又朝有些尷尬的楊俊臣道:“俊臣兄,白潮這小子不懂規矩,等回了川省還需要你多多指導,你放心,我會和秦勇打招呼,以後你就是我在川省的代言人!袍澤會的事情交給你,我放心。”
白潮聽聞白霄這個安排,自然是不滿的嘟囔了兩聲,他還以為白霄是要讓自己回去當老大呢!
結果搞了半天自己就是個傀儡,事事都還要那個外姓老男人做決定!
楊俊臣則有些頭皮微麻,他原本只是一個安心吃著軟飯的小男人而已,從未想過要插手江湖事端。
但誰讓他的小嬌妻張寧兒一點都不省事、欠了白茶主兩千萬呢?
這筆錢終究是個人情,得還,他楊俊臣也只能出來給白茶主打工。
“茶主,您言重了,小二爺雖然年輕,但有進取的心氣,這個很難得,要比我這種小人物強多了!所以我認為我能在小二爺身邊輔佐就足矣,又怎敢獨當一面?”
既然想通了肯定逃不出白霄的手掌心,楊俊臣也只能認命。
如今要輔佐白氏,楊俊臣是萬萬不敢得罪白潮,所以說了一大堆好話,同時開始自貶,以防鋒芒過露、招惹到如白潮這樣的白氏重要人物。
而白潮就算再廢物、再魯莽,但只要他不離開白霄,那白霄也就不會放棄白潮,且終究是要將白潮一步步培養為左膀右臂般的宗族親信。
這是全世界所有國家權勢者的通病,再流弊的人才在某些方面也沒宗親好使。
還記得很久以前白霄還沒成熟時,曾經也不喜歡安排親戚在自己麾下做事,但現在心智遠超當初的白霄卻變了...
因為還是那句話,在群居社會上沒啥情義比血脈更有說服力。
聽楊俊臣這樣說,白潮心裏舒服了些,看向楊俊臣的眼神和藹了許多。
白霄看著楊俊臣,認真想了想他的話,心裏也知道自己確實不能太急於推著他上位,所以便默許了他的建議,讓白潮為主、楊俊臣和秦勇二人為輔,共同經營把持家鄉川省的一些產業以及袍澤會換屆選舉一事。
定下這個基調後,白霄又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他緩緩朝張寧兒道:“寧兒姐,我欣賞你丈夫俊臣兄,所以你欠太國幫賭場的那兩千萬我暫時就先記著,不和你算清楚,但我要提醒你,你現在已經上了賭場的黑名單,你以後一分錢也賭不了,好好和俊臣兄過日子,也好好珍惜他,不是所有男人都能爲了救你單槍匹馬的跑來找我。”
要想穩穩的讓楊俊臣歸心,那最好的辦法不是拿捏住楊俊臣,而是拿捏住張寧兒。
如果非要說楊俊臣有什麼缺點,小缺點是沒什麼野心和衝勁,大缺點就是他老婆張寧兒。
聽白霄這樣講,張寧兒自然不樂意了,撇嘴道:“白茶主,我們家的家事,你...”
見張寧兒要亂說話,楊俊臣連忙捂住她的嘴,不讓她再繼續說下去,“咳咳,茶主,我代我夫人謝過茶主了!”
“嗯,行,俊臣兄,那你們就先去休息吧,我和白潮再說點事。”
“是,茶主,那晚輩就告辭了。”
楊俊臣起身又鞠了一躬,然後趕緊拉著老婆離開。
見他們走後,白霄拿起酒,把自己和白潮的酒杯都給倒滿。
白霄一般不喝酒,除了朝長輩以外,也從不主動敬酒,但今天白霄卻舉起酒杯看向自己的弟弟白潮,道:“潮,作為將你帶出來的兄長,我要和你道個歉。”
“哥,你這是幹嘛?!”
白潮聞言連忙擺手,“要道歉也是我這個當弟弟的道歉,出來了大半年,什麼忙都沒幫到過您,反而給您丟臉了!”
“不,潮,咱們兄弟之間說話就不要拐彎抹角了,這半年以來,是我忽視了你,差點就讓你誤入歧途!是我對不住你,對不住二叔!”
白霄說著,便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現在白霄想想是真的覺得後怕,如果白潮今天沒有跑來和自己道別,而是跟著段瑞婕那賤...那女人跑去了灣島、加入了勞什子灣海幫,萬一白潮因此碰了不該碰的東西、人生被毀掉,試問白霄這輩子如何能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說一千道一萬,白潮終究是自己從家鄉帶來賭城的!
不說要共富貴,總不能害了兄弟吧?
所以白霄纔會覺得慚愧,也纔會真心實意的和白潮道歉。
“哥!”
白潮臉憋的通紅,也不知該怎麼說,同樣一口將酒喝完,然後直接跪在了白霄面前,“哥,沒有您哪有現在的我!是我不成事!哪能怪在您身上!”
兄弟二人第一次敞開心扉的交流,原本擱在二人之間的那層隔膜也緩緩消失。
恰好返回雅間的段瑞婕剛好看見兄弟倆互訴衷腸的這一幕,一時間愣在了原地。
白霄看了她一眼,但沒什麼話想和她說,只是繼續向白潮交代道:“回川省之後好好幹!記住我的話,要尊重俊臣兄,他的建議都很寶貴,你一定要聽到心裏去,別不當回事!”
“好,我知道了哥!”
“行,那我先走了,你也好好休息,準備回鄉。”
說著,白霄便準備離開。
“白先生。”
此時,段瑞婕卻叫住了白霄。
白霄停下腳步,側耳對著段瑞婕,看她有什麼要說的。
“白先生,我知道您看不起我,或者說對我有戒備,所以無論我說什麼或許您都不會相信,但我還是想說,我沒那麼複雜,我和白潮在一起後,做的所有事出發點都是爲了我和他好。”
“嗯,希望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