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算不得平靜的表情出賣了青雉並不安定的內心，一張臉上寫滿了震驚，還有些許落寞和不甘。

    他很清楚薩卡斯基身上散發著的氣息意味著什麼，那是真正的強者境界，是自己最近十年間一直追求但卻始終未能登臨的高度。

    不光自己，同爲大將的波魯薩利諾和薩卡斯基都處在這個狀態。

    誰成想，赤犬竟然先自己一步率先突破，之前更是一點兒預兆也沒有。

    感受著赤犬身上熟悉而又陌生的氣息，青雉的心一點一點的下沉。

    雖然沒有踏足那個境界，但卻深知達到那種程度的人有多恐怖，因為自己最為尊敬的戰國先生和卡普先生就是那樣的強者。

    尤其是卡普先生，是自己所知道的人裡面境界最高的，抬手間毀天滅地毫不為過。

    也正是因為這份實力，讓他在天龍人甚至說五老星面前毫不畏懼，甚至說海軍之所以敢於和白鬍子海賊團發起決戰而不擔心其他四皇的聯合攻擊，就是因為卡普這尊大神的存在。

    只要有他在馬林梵多就不可能被攻破！

    所以，青雉很清楚現在的自己和赤犬的差距有多大，簡單來說從赤犬爆發出真正實力的那一刻開始，兩人已經不在同一層次上了。

    然而，即便差距巨大，即便明知結果已然註定，青雉仍舊不打算放棄或者說從始至終根本沒有考慮過這種可能。

    正如自之前所說的，在理想與信念面前，自己這條命完全可以捨棄！

    “冰河時......”

    明明身體早已空虛無力，青雉仍舊拼命施展出強悍技能。

    無盡寒意從青雉身上噴涌而出，下一秒就要觸及赤犬。

    不過，最後那一點距離卻是終未跨過，只因兩人之間站著一道青雉無比熟悉的身影。

    卻是海軍英雄卡普中將。

    “庫贊，停手吧......”

    略顯低沉的身影隨著風傳進青雉的耳朵，明明只是一句話卻是讓青雉整個人渾身一顫，下意識的往後退一步，身體更是一個不穩險些跌倒。

    安靜沉默，這一刻青雉整個人呆在了原地，腦海裏一片空白甚至一度喪失了思考的能力。

    “庫贊，先回去治療吧。”與此同時，戰國等人也是趕來。

    看著庫贊消失的小腿，原本就是陰沉的臉色變得越發難看，緊握著的拳頭表明了戰國憤怒的心。

    赤犬爆發的瞬間戰國就明白了為何五老星那麼迫切的希望用決鬥的方式決定元帥的位子。

    顯然他們很清楚赤犬實力突破的事情，甚至說赤犬的突破和他們有著直接關係。

    就結果而言，自己和青雉被他們騙了。

    “這樣的話，下一任的海軍元帥就是薩卡斯基了。”

    五老星的聲音緊跟著傳來，說話的聲音裏帶著在明顯不過的得意。

    “你們這是在找死！”

    五老星話畢的瞬間，卡普滿含怒意的聲音緊跟著響起。

    聲震如雷，頭頂萬里陰雲更是直接消散，原本僵持不下的寒冰與熔岩只因卡普一句話徹底崩潰，冰雪消融、熔岩寂滅。

    然而場面卻是更加恐怖，整個空間充斥著超乎想象的壓力似乎身處萬米海底讓人呼吸難受，而且這種感覺不只是身體上更是精神上。

    在五老星眼裏，此刻的卡普甚至有種讓他們頂禮膜拜的感覺，額頭上接連冒出一滴滴豆大的汗珠。

    “你要幹什麼？難道打算違背當初的約定不成！”

    終是見過大場面的人，帶帽者站出來對上卡普的逼迫。然而背在身後顫抖的雙手揭露了他內心的不安。

    不光是他，剩下的其他幾個人也是一樣，看向卡普的眼神裏帶著化不開的恐懼。

    時隔數十年，他們又一次感受到來自死神的召喚，而且都還源自一個人，蒙奇·D·卡普！

    “若不是因為約定，你們真以為自己能活到現在！”

    雖然決鬥開始前卡普就曾有過預感，可當結果真的展現在眼前時，看著青雉淌血的腿部，卡普頓時無名火起。

    尤其在聽到五老星得意洋洋的聲音後，壓抑在胸膛的怒火在也不受控制噴涌而出，眼睛裏甚至流露著一絲絲不加掩飾的殺意！

    同樣被卡普盯上了的赤犬，那一瞬間只覺得死神的鐮刀已經架在脖子上，危險訊號更是在腦海裏響個不停。

    現實的殘酷讓赤犬因實力提升帶來的自信瞬間消失，卡普身上的氣息以及五老星對待他的態度讓赤犬清醒的認識到什麼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和卡普相比自己還差的遠呢...

    “卡普冷靜下。”

    眼看局勢已經陷入僵局，一旁的戰國不禁開口勸解。雖然他同樣不滿五老星的態度，但不能真的在這裏和五老星開戰。

    海軍畢竟隸屬於世界政府，身為海軍中將的卡普若是對五老星動了手，結局將會變成什麼樣戰國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不知是戰國的話起了作用還是卡普自己剋制了怒火，總之卡普身上的氣息開始一點點的減弱，直至最後完全消失。

    當一切歸於平靜後，在場所有人哪怕戰國也是下意識的鬆了口氣，儘管明知卡普不會對自己動手，但從他身上偶爾感受到的氣息還是讓人忍不住的害怕擔心。

    “薩卡斯基，你是不是哪裏受傷了，我們趕緊回去給你治療一下。”

    眼看卡普熄火，其中一位五老星趕忙說道，不等赤犬回答拉著他就是離開。

    “不是，我......”

    赤犬剛想說些什麼卻是突然對上五老星恨不得殺了自己的眼神，一瞬間他就是明白了。

    毫無疑問這是在找藉口離開，有著同樣打算的赤犬索性什麼也不說，在謊言的掩蓋下倉皇離開。

    “戰國大人，我對不起你們。”

    待五老星的身影徹底消失，青雉方纔再次張嘴說話。

    看向戰國幾人的眼神滿是愧疚，自己不僅辜負了他們的希望更是讓他們一直以來的努力付諸東流，若非情況不允許青雉甚至想找個地縫兒鑽進去再也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