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的沉默，鶴的聲音才接著響起。“好吧，這個問題算你回答的還行。”

    對於鶴的評價，凱蒂自然是不置可否，在這場對話中，無論自己的表現有多好，鶴都不可能給自己認可的評價。

    因為這就是談判的藝術，只有掌握主動權的一方纔能獲得更多的優勢更多的利益。

    “第二個問題，我想知道你和白鬍子到底是怎麼一個關係？”

    “根據我的調查，頂上戰爭爆發前，無論白鬍子還是艾斯都和你沒有半點兒交際，甚至說你們完全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那麼，你當初為何寧願冒著生命危險也要救他們？”

    從始至終，鶴的眼睛一直盯著凱蒂，儘管臉上褶子縱橫，可那雙眼睛卻是異常明亮，幾十年的時間沒有給它留下半點兒痕跡。

    對絕大多數的人來說，發生在九個多月前的頂上戰爭已經很難讓他們提起興趣，即便這裏面有很多謎團。

    然而，對於執掌情報部門、追求一切事情真相的鶴來說那場戰爭中有太多太多東西吸引著她，而且她堅信那場戰爭纔是一切的開始，若想真正瞭解凱蒂、解決凱蒂就必須解開裡面所有的謎團。

    這一次，凱蒂沉默了很久，原因很簡單因為自己不知道該怎麼說。

    “這個問題，可真是難啊。其實我自己也說不清楚，只知道那個時候我的腦海裏一直重複著一個簡單的想法，不能讓白鬍子死掉！”

    “當時的我也只是遵從這個想法去做，至於對不對我也不清楚。”

    “不過現在我確定，我沒有做出錯誤的選擇。”說話的同時腦海裏不由得浮現出在月球上的所見所聞，哥倫布給自己放的影片雖然並不完整，但也足以說明很多東西。

    很顯然海賊世界隱藏著更可怕更強悍的敵人，無論海賊、海軍、革命軍都是需要積攢的力量，白鬍子自然不能死。

    “你救了一個邪惡的海賊還有臉說自己沒有做錯！”一旁聽到凱蒂答案的戰國直接怒了，就因為凱蒂腦海裏那虛無縹緲的聲音，竟害得海軍在那場世紀大戰中落敗。

    這一刻戰國殺了凱蒂的心都有了。

    “邪惡？那麼戰國先生我想問問您，在您心裏究竟什麼纔是正義，什麼纔是邪惡？難道海軍就一定是正義，海賊就一定是邪惡麼？”

    戰國的話同樣激起了凱蒂的怒火，世界上最可惡的不是兇殘的狼，而是披著羊皮的狼。他們外觀華麗、端莊讓人覺得就像天使一樣美麗。然而揭下面具的背後卻是做著吃人一樣的恐怖事情。

    “難道不是麼？我們海軍存在的意義就是爲了阻止海賊對百姓的造成破壞，守護大海的和平！這難道不是正義麼？”

    身為絕對正義的信奉者，在戰國眼裏海軍就是正義的代名詞。

    “呵呵，世界上有種人最為可悲，戰國你這道這是那種人麼？”沒有真的等戰國回答，凱蒂就已經給出答案。

    “就是像你這樣自欺欺人，活在自己的謊言裡。”

    “你說什麼！”凱蒂輕飄飄的徹底激怒了戰國，被怒火衝昏頭腦的他更是大步上前揪住凱蒂的衣領，充血的雙眼死死盯著凱蒂。

    一般情況下，戰國並不是容易動怒的人，否則他也坐不上元帥寶座，實在因為凱蒂的話觸動了他的底線，否定了他近乎一生的追求和信仰。

    “這就是你們所謂的正義麼？聽到不同的聲音就趕忙用武力鎮壓，呵呵！”看著眼前恨不得吃了自己的戰國，凱蒂卻是一點兒也不擔心，因為自己吃定了這貨並不會真的拿自己怎樣。

    “說！我倒要看看你能說出些什麼話！”

    儘管恨不得給凱蒂兩個耳光，但戰國並沒有真的下手，不然豈不是等於承認了凱蒂剛纔的話。

    “我問你幾個問題。”

    “第一：世界政府成立時間大概有千年的歷史，可這千年來，世界有沒有因為它的存在變得更美好？”

    “因為大海的存在國與國之間的交流很是不便，然而二十年多前生活在七水之都的著名船工爲了解決這個問題設計了海上列車這種史無前例偉大科技，可以在根本上改變世界格局。

    “可結果呢，被CP組織污衊冠以莫須有的罪名，然後強行將其殺害。那個時候身為正義的你們又在哪裏！”

    “就算你們當時不知道，可後來呢？我就不相信你們一直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你們有為他伸張正義麼？”

    “沒有，你們什麼都沒有做！而是選擇性的忽略了這件事！”

    面對凱蒂的質疑，戰國沉默了，因為事實正如凱蒂所說，因為上面下達的封口命令，他的確什麼也沒做。

    “第二：十幾年前的奧哈拉事件。被稱為世界歷史聖地的島嶼奧哈拉，一夜之間被你們海軍用無數炮火徹底毀滅，給的理由是他們研究了不該研究的歷史。”

    “身為海軍元帥，你不覺得這個理由很可笑麼？”

    說道這裏，情況突然翻轉由凱蒂盯著戰國眼睛看個不停。

    “如果說海軍存在的意義是爲了守護大海的和平，那麼歷史學家存在的意義就是爲了追尋過去的真相，這是他們的職責也是他們的天命！”

    “世界政府為何如此嚴令禁止任何人追尋那空白一百年的歷史，無外乎那段歷史觸及到了你們上面人的利益，顯然他們曾經幹了很多不好的事。”

    “然而事情已經過去這麼長時間，他們仍然做不到正視歷史，無外乎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們完全沒有悔改的意思，也就是說他們仍舊對這個世界不懷好意。”

    “如此情況下，你們海軍卻還是對世界政府唯命是從，不得不說你們海軍可真是條好狗呢。”

    帶著鄙夷的目光看著眼前身為海軍最高首領的戰國，不能否認這個人的確心懷正義，但卻沒有一雙明亮的眼睛，也就註定了他在理想的道路上越走越偏。

    “至於七武海什麼的我就更懶得說了，讓海賊擁有合法搶劫的權利，除了體現你們的無能外我看不出半點兒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