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7章 大有來頭
刀疤翻爬起身,迎著那位闊步走來的,頗有些病懨懨的青年男子,躬身拜下:“鴻哥!”
柳鴻劍眉微沉,陰鷙的瞳孔裡,當視線落在了王龍身上,整個人臉色瞬間變得慌亂起來。
他抬手直接推搡開了刀疤,徑直朝著王龍走來。
跟在柳鴻身後的,卻是精壯彪悍,一個比一個高大威猛魁梧,渾身上下,都是橫練的肌肉。
“刀疤,你大老遠地,把鴻哥叫來,你該不會是想告訴我們,你要對付的人,就這?”
柳鴻身後的一名身高足有一米八五,健碩的肌肉,手臂上紋龍畫鳳,腦頂上蓄著一小撮豬尾巴辮子。
他斜睨了王龍一眼,又是打量了幾眼不遠處,站立著的蘇鈺茹。
“黑豹哥,就是他了。可不知咋回事,這土狗,比藏獒還兇猛,發起瘋來,亂吠亂咬,我的人都交代在這裏了。”刀疤尷尬之下,對著那名肌肉男黑豹說道。
黑豹環視了一圈,躺在地上,那些哼叫不止,呻~吟不斷的嘍囉。
他亦是神情微微一凝,目光裡透出了兇戾的光芒,瞥了幾眼王龍,攥緊了拳頭,一邊捏著拳頭,一邊快步上前,衝在了柳鴻的身前,對柳鴻說道:“鴻哥,這種小角色,殺雞焉用宰牛刀,交給我,分分鐘搞定。”
言語之下,黑豹疾速的身形,飛躍而起,凌空而下。
“嘭!”
勁爆的一拳,狂轟向王龍。
王龍略微錯開了步子,非但沒有避開,而是輕描淡寫地抬手,迎著黑豹的拳頭,對衝一拳。
“啊!”
黑豹倒轉身形,向後翻滾了幾圈,單膝跪在地上,他抬起眼再度看向王龍,而王龍巋然不動,屹立不倒。
而且,即便被黑豹這麼猛然一拳攻擊下來,王龍絲毫都沒有移開步子,而是站在原地出拳。
黑豹驚嚇不小,額頭滲出了豆粒大小的汗珠,背脊一陣涼寒。
在整個江城,以柳鴻為地下灰色地帶第一扛把子,而柳鴻的手下,堪稱第一大金剛的,自然就是黑豹了。
黑豹的武力,幾乎是可以橫掃整個灰色地帶的高手。
跟著柳鴻以來,從來沒有敗過。
至於柳鴻……
看似病懨懨的,實則,在灰色地帶,以夠狠夠毒著稱,他一旦出手,絕對沒有生還的機會。
能夠在他的統御之下,將江城的灰色地帶,全部統治在他的麾下,這一點,不僅是武力恐怖,更兼具頭腦。
他從出現之時,一句話都沒有說。
從黑豹攻擊王龍之時,他的臉色,陷入了死寂,沉鬱的臉上,幾乎可以說,他從來都沒有這樣黑著一張臉。
黑豹不服氣,單手一拍地面,翻身躍起,攥緊的拳頭,再度攻擊向王龍。
“夠了!”
柳鴻渾厚低沉的聲音,卻是煥發出一種底氣十足,聲如洪鐘,與他病懨懨的體態,絲毫不相符。
他劍眉緊皺,上前一步,躬身拜在王龍的跟前,“龍哥,都怪我管教手下無方,冒犯了您,還請贖罪。”
“什麼?”
黑豹、刀疤以及其餘跟著柳鴻一起來的灰色地帶,那些骨幹下屬,愕然震驚了。
怎麼回事?
以江城堂堂的灰色地帶第一扛把子柳鴻,見到這麼一個從桃源村來的鄉下土狗,他竟然這麼直接躬身拜下?
他會不會搞錯了?
這個王龍,他憑什麼呀?
“你們這些混賬的玩意,冒犯龍神,還不給快滾過來,向龍神請罪!”
完全不等王龍搭話,柳鴻面色沉然,對著身後黑豹、刀疤那些人,低吼道。
黑豹、刀疤更是驚詫到無以復加,“龍……龍神?鴻哥,這……這會不會是搞錯了?他……他怎麼可能是龍神?”
黑豹吞嚥了口水,驚愕之餘,仍是顫巍巍地道。
“媽個巴子的,沒有龍哥當年的幫襯,就沒有我柳鴻今天的地位,你們想幹嘛?造反嗎?”
柳鴻更是兇戾之氣,怒吼了起來。
黑豹、刀疤等人只好上前一步,齊刷刷地躬身拜下,高呼道:“拜見龍神!”
王龍的記憶依稀有了關於江城灰色地帶,這個柳鴻的記憶。
柳鴻,當年在江城混跡,雖然靠著夠狠夠毒,倒也有了些影響力。
但是在一次火併之中,被人陷害,砍了十二刀,奄奄一息,躲在一處橋洞下。
剛好,遇上了路過的王龍。
王龍以醫術救治了柳鴻,談及柳鴻那些事蹟。
柳鴻將其中的事情經過一五一十地告知了王龍。
王龍聞言,立即對柳鴻予以了點撥,並且告訴他,如何經營,如何去搭建灰色地帶,樹立威望等等。
柳鴻聽進去了,重新站起來之時,以他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江城迅速崛起,成爲了江城地下灰色地帶第一扛把子。
後來,他打聽才得知,當年指點他迷津的人,是龍神殿之主龍神王龍。
感念這段幫襯,時隔多年,竟然在江城,重新際遇了王龍。
那一段塵封許久的往事,隨風而來,一切過往歷歷在目,如在昨日。
近八年來,柳鴻四處打探王龍的下落,但是,一直都杳無音訊,對龍神亦是生死未卜。
“柳鴻,多年不見,想不到,你建立起來的灰色地帶,竟然變成了這幫流痞?怎麼?這是要讓這種毒瘤,帶著一幫混混,幹掉我?謀財害命?”
王龍居高臨下,厲聲喝道。
那威嚴氣魄,說的正是刀疤,驚嚇得刀疤兩腿篩糠,瑟瑟發抖。
柳鴻一愣神,面色略微劃過一抹寒涼,躬身抱拳,“龍哥教訓得極是,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言畢,他轉身走向刀疤,順手從一名骨幹手下那兒,抓過一把刀具,雪亮的砍刀。
走向刀疤之時,“咔嚓”一聲,手起刀落,一刀將刀疤的手臂砍了下來。
“狗奴才,你連龍神都敢冒犯,真是難以想象,你揹着我,幹了多少喪盡天良的事。”
“啊!”
柳鴻這一刀,乾脆利落,刀疤痛得呲嘴咧牙,順勢倒在地上,捂住了斷了手臂的傷口處,一臉哀求神色,“鴻哥、鴻哥,是我有眼無珠,是我該死,求你,求求你,饒我一條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