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到達
我們看到這牆上的浮雕,都很驚訝。
雖然我不瞭解這畫上表達的具體是什麼,但是猜個大概。
我面前這副浮雕,雕刻的是一些衣著怪異的人似乎在舉行葬禮似的,幾個人站成一排,而有一個人躺在這些人面前的場景。
我接著往下看,下一副圖這幾個人集體跪在地上,舉著雙手,好像是在祭祀,又好像在禱告。
我估計這些人可能就是鄂倫春族人,這種儀式可能是鄂倫春族的某種特殊的儀式。
我接著往下看,這第三幅圖我就有些看不懂了,因為第三幅圖上,躺著的那個人不見了,而是畫上這些人卻圍成了一個圈,同樣舉著雙手,不知道在做什麼。
我手託著下巴研究這幾幅圖,研究了半天也沒研究出個結果。
我問盧鴻:“你看懂這是什麼意思了嗎?”
盧鴻搖了搖頭說:“既然這畫是雕刻在圍牆上,所以我覺得應該和牆或者牆裏麵的內容有關係,但是具體什麼意思我也沒看懂。”
我整體看了一眼這牆,這牆實在太長了,如果想徹底研究明白畫的含義,估計要從牆的一頭開始碼起。
“這幾幅圖的內容很簡單呀!”小唯突然說。
我個盧鴻都看向小唯,這小丫頭能有什麼奇特的想法?
“你能看的明白?”我問小唯。
小唯笑了笑說:“我說說我理解的意思哈,但是不一定對,你們就當我胡說吧!”
說完小唯找到了我看到的第一副圖附近,一邊指給我們看,一邊說:
“這副圖表達的是這群人裡有一個人死去了。”
我無奈,心想這不是廢話嗎,這誰都能看得出來。
小唯接著走到第二幅圖面前說:“這副圖表現的是這些人在哀悼死去了人,舉行某種儀式在祈求他復活。”
祈求他復活?這個有點新意了。於是我們聽小唯接著往下說。
小唯晃晃悠悠若有所思的走到了我剛纔看到的第三幅圖說:“這個就更明顯了嘛,之前那個死人活過來了!他們在慶祝!”
本來我和盧鴻對小唯沒報多大希望,可是她提到了復活這兩個字,馬上就吸引我我倆的注意力。
“死的人復活了?你是怎麼看出來的?”我問小唯。
“這還用看嘛,這不很明顯嗎?”小唯指著圖中的人物說,“這副畫中有9個人,而前兩副中,雖然也是9個,但是站著的是8個,倒下的是一個,而第二幅圖中如果真的是祈求死的人活過來的意思,那麼這第三幅圖的人,不就是活過來了嗎!”
嘿?我聽小唯這麼一說,趕緊重新看了一下,確實是這樣,男人確實不如女人細心,我看到的只是圖上的人在幹嘛,而根本就沒注意有幾個人,看來,帶一個女人來還是有好處。
盧鴻用手按住牆上的圖說:“在我看來,小唯說的應該沒錯,這個人確實是復活了,但是他們是透過什麼方式復活的呢?僅僅是祭祀嗎?”
我走過去拍了拍盧鴻說:“想知道答案很簡單,找到安巴就行了!”
因為這牆太長了,牆上的內容也實在是太多了。不可能每一幅圖都是要猜的,所以我們決定,暫時放棄對牆上這些浮雕的觀察,先去找安巴!
我們重新回到馬車上,開始繼續追逐,這次我們加快了速度,因為剛纔浪費了一些時間了。
馬車很快帶我們走出了深林,突然這時,兩個茅草屋出現在了我們面前。
安巴會不會在裡面?我們靠近茅草屋後停下,盧鴻飛快的跳下馬車,查詢著安巴留下的腳印。
“就是這裏沒跑了!”盧鴻回頭對我說了一句,然後走到一個茅草屋跟前,猛的開啟了茅草屋的木門!
這種茅草屋只有一個房間,而且是圓柱形的,空間也並不大,所以在盧鴻開啟門的那一瞬間我們就能一眼把裡面看個完全,這個茅草屋裏什麼也沒有。
我們把目標轉向另一個茅草屋,還是盧鴻打先鋒,我掩護著小唯。
突然,在盧鴻把這間茅草屋的門開啟之後,一把叉子從裡面紮了出來!
得虧是盧鴻,這要是我會直接被捅死不可!
即使是盧鴻,也被叉子把羽絨服外套扎漏了,很是驚險!
盧鴻的身手我是見過的,相當敏捷了,就在那把叉子叉出來之後,盧鴻飛快就一把抓住了叉子的木柄,然後順勢往外一拉,安巴直接被盧鴻拉了個跟頭,一下栽倒在了我們面前!
此時長叉已經在盧鴻手裏,他調轉了叉頭,直接把叉子對準安巴的頭部,大聲喝到:
“死老鬼,再動一下我直接弄死你!”
安巴趴在地上,轉了個身,看了看盧鴻,然後又轉過頭看了看我,冷笑了起來。
“安巴老頭,你笑什麼?沒想到你外表看上去挺正經的一個老頭,怎麼幹起了偷雞摸狗謀財害命的勾當!”我問他。
“錢在茅屋裏,你們拿走吧!我的命也任你們處置,失敗就是失敗,我認了!”安巴老頭一臉不屑的說。
我還真就沒見過這種人,搶了別人的錢還他孃的理直氣壯的!
我剛想罵這個傢伙,盧鴻就已經一個飛腳招呼了過去,直接把安巴老頭踢了個滿臉開花!
“他孃的,老子在乎的不是錢,是你這個老傢伙根本沒有信用!說!為什麼騙了我?為什麼收了錢不辦事?”盧鴻問道。
安巴沒理盧鴻,卻轉過頭看了看我說:
“這位小兄弟告訴我,你們要去空間墓場?所以我覺得,這些錢對你們來說也沒什麼用了,倒不如弄到我手裏來…”
安巴老頭說完,盧鴻上去又是一腳!
“這是什麼他孃的狗屁道理?老子的錢是你說偷偷的?還有,我那兩個手下去哪了?你把他倆殺了?”
安巴搖了搖頭:“死了一個跑了兩個…”
即使已經被打成了這樣,安巴老頭的態度依然十分囂張,這完全把我們惹毛了!
盧鴻幾乎用腳踩到了安巴老頭的臉上問:“屍體呢?我怎麼沒發現屍體?”
盧鴻現在正在氣頭上,安巴老頭最又硬,我再不攔著點,一會非的出人命不可,於是我喊住盧鴻,叫他示意他不要再打了,然後我安巴說:
“安巴,你不就是圖財嗎?咱們做一筆交易?”
安巴笑了笑,似乎有一種好像知道我一定回這麼說的感覺一樣。
“小兄弟,你要和我這個老頭子,做什麼交易呀?”
我對安巴說:“第一,告訴我們,我們的人屍體現在在哪,第二,告訴我們這個空間墓場的真相,第三,帶我們找到那裏…”
安巴老頭詭笑起來,“小兄弟,你這好像是提條件,不像是在做交易啊!我的好處呢?”
“你的好處就是這些錢是你的,怎麼樣?”
我知道盧鴻根本就不在乎這些錢,慢慢一包錢再多能有多少,無非也就是百八十萬而已,在盧鴻眼裏,錢只是數字,所以我才和安巴提出了這個交易。
盧鴻明顯不願意了,我知道他的想法,他是想弄死安巴替自己的手下報仇,我趕緊衝他眨了眨眼,意思是告訴他別衝動,先按我說的來,我自有安排。
盧鴻沒反對,安巴也想都沒想的就同意了。
“小兄弟,第一個問題我回答不了你,因為死的人在哪我確實不知道,跑的人我更不知道跑哪裏去了。”
“至於空間墓場,它是做什麼的,什麼樣子,我帶你去你們就知道了。你們不是一直想去嗎?我可以帶你們去。”
我和盧鴻對望了一眼,真不知道這個傢伙的話到底可不可信,安巴看上去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老狐狸,他的話我們真的不能完全的相信。
“但是我也有我的條件。”安巴突然說。
“你一個命都在別人手裏的人,你有什麼資格提條件?”盧鴻現在看安巴簡直是眼睛冒火,已經早就沒了往日那種沉得住氣的樣子。
“那你們就自己去找空間墓場嘛,知道為什麼那裏那麼神秘嗎?知道為什麼去了那裏人都沒有活著嗎?你覺得,你可以是一個例外嗎?哈哈,別傻了。”
我聽到這,一把抓過安巴問他:“你去過空間墓場?你可以活著回來?”
安巴點了點頭。
“好,你可以說說你的條件。”我對安巴說。
安巴的表情又有些得意起來了,他對盧鴻我倆說:“我的條件很簡單,錢我拿走,我要日格的屍體,你們要把他的屍體還給我。”
“我靠,我們人的屍體去那裏了我還不知道,你就要你的人的屍體?憑什麼?”我問他。
“很簡單,因為你們殺掉的那個人,叫日格,他是我的兒子!而你們死的人,僅僅是手下而已,我要回我兒子的屍體,不過分吧?”安巴說。
“父子倆合夥作案?你們真夠可以的。沒問題,你兒子的屍體現在就在營地,我們可以回去取,但是我要問你,空間墓場什麼時候能到?”我問他。
“只要見到我兒子的屍體,我馬上可以帶你們去,而且今天日落之前就能到。”
聽完安巴老頭說的,我看了看盧鴻,想爭取一下他的意見。
盧鴻點頭表示同意,然後對安巴說:“我們把馬車還給你,咱們往回返,但是你不要耍花樣,不然弄死你輕而易舉!”
安巴同意了,然後我們都上了馬車,開始往回返。
一路上我們都警惕著安巴的一舉一動,怕這老狐狸再耍什麼花樣出來。
重新路過那段圍牆時,我問安巴:“那邊長長的圍牆是做什麼用的?”
安巴看了看,回答我說:“啊,那裏是俄人修建的,具體做什麼用的我也不清楚。”
我看安巴的神情有些恐慌,好像他說的不是真的,但是我又沒有證據,只能在心裏半信半疑。
我們返回了營地,並且找到了那個叫日格的屍體。
安巴老頭看見日格的屍體之後,情緒徹底的失控了。
他跪在屍體跟前,雙手捧著日格的臉,不住的顫抖著,而且一行老淚從安巴的臉上滑落了下來。
看來在這件事上安巴沒有說謊,這日格確實應該是他的兒子。
安巴傷心了一陣,然後在馬車上取下了一塊獸皮,蓋在了日格的身上,他一個人拖拽著日格的屍體,放上了馬車。
我們沒有幫忙,而是在旁邊看著他,我不知道日格得到這樣的下場是不是應得的,也不知道盧鴻下手這麼重是對還是錯,但是我知道,凡事有因必有果,惡人自有惡人欺。
“安巴,你兒子的屍體你也找到了,現在是不是應該帶我們去找空間墓場了?”
盧鴻問他。
“放心,我說話算話,上車吧,咱們現在就去。”安巴回答。
安巴突然變的不那麼囂張了,還這麼聽話了?
我覺得有些不對,我們弄死了他的兒子,他不僅沒發怒,而且變的老實了,這其中必定有什麼蹊蹺。
我們三個人又坐上了安巴的馬車,還是按照原路往回走,這又讓我覺得有些奇怪,難不成剛纔安巴逃跑的路線就是去空間墓場的路線?
一路上我們都很警惕,我也警告了盧鴻,這安巴雖然沒什麼手腳上的功夫,但是這個日格可以控制狼群,這安巴固然也可以,所以一定要小心謹慎纔是。
盧鴻也明白這個道理,他說這個安巴只要稍微有什麼不對,他就會馬上殺了他。
我們再次路過了那片圍牆,又路過了安巴藏身的那個茅草屋,最後馬車在靠近一個小山坡的地方停了下來。
安巴老頭跳下了車,指了指那個小山坡說:“你們要找的空間墓場就在上面。”
我們也下了車,抬頭往山坡上面看去,這山坡是個陰坡,長年被積雪覆蓋,行成了上面是一層薄薄的積雪,下面實際上確實沉澱了很多年的厚厚的冰層。
好在山坡並不陡峭,而且樹木相對密集,攀爬起來難度並不大。
唯一的困難是不知道這鬼天氣怎麼回事,開始颳起了大風了,山坡上的積雪順著山地被吹落下來,讓人有些睜不開眼。
“這就是啊噶努山嗎?”我問安巴。
“是的,這裏原本沒有山,原本只是一個墓穴而已。這裏埋葬的是以前一些戰死的將士,後來族人越來越少了,這個成年累月的風沙冰雪的積累,就變成這樣的一座小山,後人起名問啊噶努山,寓意著堅韌不拔的精神永存的意思。”
原來這是一個墳墓,我不禁感嘆。
“是什麼不要緊,抓緊時間上山吧!”盧鴻催促安巴。
“地方我給你們帶到了,山我就不上去了。”安巴說。
“哼哼,你做夢呢?這就想開溜了?”盧鴻不同意。
“那你們倒不如直接在這裏把我殺死的好,去過這個空間墓場的人,別想活命。”
“不對,你不是說你去過,但你出來了嗎?”我怎麼覺得這安巴嘴裏沒一句的真話。
“因為我是誤入這裏,而且那時我年少不懂事,凡是帶著目的來這裏的人,都會為他們的目的付出代價。例如你們,所以我是不會和你們進去的。無論你們提出什麼條件。”安巴的態度很堅決。
這個時候把他殺了為沒用了,我和盧鴻商議了一下,我倆的意思都是這個安巴如果不上山是絕對不行的,因為他不上去,我們也不知道這空間墓場的秘密,況且把他自己留在山下,他和馬車都跑了怎麼辦?我們回去都是個難題了。
於是盧鴻根本沒慣著安巴,直接抓他的衣領往地上一按,把安巴的頭直接按進了雪地裏,盧鴻的狠勁上來,八匹馬也攔不住的。
“少跟老子廢話,要麼把我們帶上山,而且還要安安全全的帶出來,要麼老子不光弄死你,而且我燒了你兒子的屍體,你自己選擇!”
安巴讓盧鴻這麼一嚇唬,果然有些不知所措。
“年輕人,你是什麼來頭?做事夠狠的。”安巴轉過頭看著盧鴻問。
“沒時間和你廢話,兩條路你自己選擇!”盧鴻嚴厲的說。
“好吧,我帶你們上山,你們自求多福吧。”安巴說完,掙扎開盧鴻的手,直接向山上走去。
我們在後麵慢慢的跟著,因為山體多數是冰形成,所以很滑,我們每一步都要抓緊周圍的植物,雖然行進緩慢,但是好在山體並不高,也沒用了多久,我們就來到了山頂。
這和我想想中的空間墓場也太不一樣了!
這樣一個科幻的名字,應該配上一個神聖的地方纔對。
可是這山頂上,除了積雪就是一些石頭堆而已。
盧鴻也發覺出了不對,一把拉過安巴問道:“這就是空間墓場?你他孃的別糊弄我!”
安巴掙脫開盧鴻,用輕蔑的眼神看著我們說:“沒錯,就是這裏,信不信由你們!”
盧鴻一臉的無奈,雖然不相信,但是畢竟我們沒來過這裏。
我對安巴說:“既然我們已經到這裏來了,這下你可以了我們講講這裏了吧?這裏到底有什麼神奇之處?到底有什麼危險存在?”
安巴往前走了幾步,用手去擦乾淨了石堆上的積雪說:“這裏的秘密只是一個傳說,至於它的神奇之處,還需要你們自己去挖掘,我無可奉告。”
問了半天,他居然這樣說,我有些不高興:“可是我們沒見這裏有什麼不同啊!”
“那是因為你們心裏訴求不是源自自己自身,所以,把需要死亡墓場的人帶來這裏吧,也許會有你們期待的效果!”
安巴說完,我看了看盧鴻,安巴這意思是要把盧鴻的爺爺帶到這裏才行?可是真的會有神奇的事發生還好,要是沒有,那老爺子能經得起這麼折騰嗎?
盧鴻沉默了,我知道他也在想這些。
我們在山上簡單的轉了轉就下山了,用安巴的話講,我們呆在這裏也沒有用。
安巴把我們重新送上了我們的車子,然後匆匆就走了。
我們準備發動車子返程的時候,突然兩個人朝我們這個方向跑了過來!
居然是盧鴻那兩個手下!
盧鴻是個重感情的人,看到他的手下格外的興奮,他迎接過去問道:“你們去哪了?發生了什麼事?”
兩個手下見到盧鴻,撲通一聲就跪在盧鴻的面前!
“盧總,我們沒能保護你,對不起!可是我們真的是有苦衷的!”
盧鴻假裝有些生氣,但是我知道他並沒有怪誰的意思,盧鴻問道:“告訴我發生什麼事?”
其中有個手面色慌張的說:“昨晚我們聽到動靜,我們三個就都出來了,結果我們看見和安巴一起的人在鬼鬼祟祟的在做什麼,我倆就走過去看了看。可是到了跟前,發現他只是在整理一些東西,沒什麼異常。可是等我們倆返回來的時候,居然發現我們另外一個兄弟死掉了!”
盧鴻一聽趕忙問:“他是怎麼死的?被狼吃了嗎?”
那兩個手下聽到盧鴻提到狼,有些奇怪。
“狼?我們沒有看見狼呀!但是卻看到了比狼更可怕的事!咱們那個兄弟,是被安巴那老頭的馬咬死的!”
“我們看見了安巴,就去追他,可是追了一段路之後,我們居然迷了路,等天亮我們找回營地的時候,你們已經不在那裏了!只能回到車的位置能你們,卻在這裏遇到了你們!”
我和盧鴻聽完面面相覷!
被馬咬死的,這是真的還是假的?是安巴的馬變異了?還是這兩個手下在說謊?
盧鴻沉默了很久,對他們說了一句:“你們先上車暖和暖和,具體其他事情,咱們過後再說!”
兩個手下確實已經凍的夠嗆了,臉都有些發紫了。
他倆回到了車上,我和盧鴻,小唯也上了車。
我們沒有馬上決定要怎麼做,盧鴻上了車之後就一直在思考,許久之後,他纔開口問我:
“韓喬,這事你怎麼看?”
盧鴻很久沒直呼我的大名了,這足以證明他現在已經完全沒有心思開玩笑了。
所以我也非常認真的思考一會回答他:“你相信你的兩個手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