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

    為什麼她沒事？這舞裙從哪兒來的？

    柳靜心神意亂身體止不住的顫抖，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狠狠一咬嘴，直到唇尖嚐到鮮血的腥鹹，混亂的大腦才逐漸恢復清明。

    她瞥到放在一旁疊好的披風，帶血的舌尖輕舔乾裂的唇瓣，她是穿著長榮王披風進來的，大周王朝誰人不知長榮王樓九晏心狠手辣令人聞風喪膽，只要是靠近他的人，都會被他針對，柳文詩想要攀附他還真是下了一盤錯棋，看來是走投無路纔去投奔的長榮王。

    只是……

    不知道柳文詩有沒有發現衣服是自己破壞的，或者說有沒有發現自己。

    宴會持續到最後已經沒了看頭，太后和皇上相繼離開後，諸位大臣在結束前才逐漸離去。

    柳文詩坐在馬車內，美麗白皙的手把玩著白玉玉佩，與配上正反面刻著‘長風’二字，不知是不是樓九晏的表字。

    她低頭，輕嗅玉佩上帶來的淡淡香氣，嬌豔欲滴的紅唇翹起，心理詭異的有了一點滿足感。

    當天夜裏，紅桃在院內燒掉她帶過去的兩套舞服，倒掉灰燼用雪埋住，她坐在柳文詩身側低頭繡著手帕：“小姐，已經燒乾淨了。”

    柳文詩把披風親自用香斗熨好，拿起來一抖，掛在架子上：“燒乾淨就好。”

    她抬頭，看著柳文詩那張潔白無瑕的臉龐，忍不住臉頰微微一紅，她家小姐長得真動人，若是再過兩年，怕是會更加美麗，如今大姐已經17到了定親出嫁的年紀，她家小姐相必也快了，只不過不知道會許配給誰。

    放眼京城能配得上她家小姐的，也沒有多少戶人家。

    紅桃繡完最後一筆，把吹進寒風的窗關上：“上床歇息吧。”

    她應了一聲，拿來綢布蓋上披風，眉開眼笑的：“改天一定要把披風送回去。”都說他神鬼懼怕，小孩聽了名字都會被嚇哭，可自己卻覺得樓九晏雖然惡劣但卻很好相處。

    “給長榮王嗎？”紅桃忽然有點擔憂：“聽聞長榮王男女不進，這次能幫了小姐，也是心善。”

    “是心善。”她自然注意到樓九晏看自己的眼神，聞言笑了：“卻也很好。”

    紅桃不語，靜靜服侍柳文詩入睡，她靠在軟榻上長嘆口氣，小姐該不會傾心了吧？

    *

    柳文詩一站成名，提親的冰人快把門檻踏破，吃早餐的柳慎行見母親又送走了來提親的冰人，吐掉嘴裏的瓜皮：“她那性子也有人來提親，也就人家不認識她，不然早就把人都嚇跑了。”

    老太太最疼孫子，聞言，卻也伸手上去拍了他腦殼：“說什麼呢，嬌兒姐最好了！”

    柳慎行翻白眼：“是是是，祖奶，就嬌兒姐最好了。”他把瓜子仍在桌上：“我還要去王爺兵營看看，不嘮了。”

    老太太又急了，下炕穿鞋追上去：“咋這麼着急？”

    他披上斗篷，伸手掐了一把柳文詩秀麗的臉蛋，逗得她眼淚汪汪的，才滿足道：“要分配事物了，一會就能回來。”

    “祖奶！”

    老太太沒理受委屈的孫女，連忙道：“你小心些，王爺那兒不比你爹鎮守的軍營，別犯了錯。”

    “哎。”柳慎行臨走前當著老太太的面上去擰了柳文詩的臉一把，這次被老太太推了個跟頭，他笑著跑了。

    “祖奶。”

    老太太回頭，見孫女眼淚汪汪的看著自己，立馬心肝寶貝的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