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書
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就像現在。
柳文詩在冰冷黑暗的祠堂醒來,這裏空無一人,冷風從門縫中灌進來,她視線從模糊到清晰,再到模糊,反反覆覆許久,纔看清自己在一間古式、許久未翻新房間內,而她躺在冰冷的地上。
動了動沉重的身體,迷茫的看著屋子,這是哪裏?她怎麼一點力氣都沒有。
她還沒來得及爬起來,木門被一腳踹開,冷風‘呼’的吹進,柳文詩冷的一哆嗦。
“你們幹什麼?!”此時她的聲音是沙啞的,可走進來的兩個粗使丫鬟不言不語,把她從地上提起來,拖著飛快來到一處清幽小院內。
“把她帶進來。”站在門前的丫頭走進去,片刻又出來,對兩個丫鬟大喊。
柳文詩被扔進房間內,掙扎起身又被促使丫鬟按著肩膀壓下去,這屋子溫暖帶著淡淡香氣,房間內人滿為患,此時全部扭頭,冷漠的看著她。
“文詩,推親妹入水死不承認,你現在可知罪!”坐在主位板着臉的中年男人眼神凜厲看著她。
推親妹入水?知罪?
柳文詩愕然抬頭,入目的是一張上了年紀的容顏,旁邊有美人相伴,不遠處床上還躺著一面色蒼白默默垂淚的少女,其他人皆數黑著一張臉彷彿她做了十惡不赦的事情,想說什麼卻又不敢的樣子。
只是這場景不知怎麼竟然有些熟悉。
柳文詩琢磨著,這罪名可不能認,萬一還有更大的事兒在後頭等著呢。
見她不說話,跪在一旁的少女有些頂不住了,哀嚎著一個響頭磕在地上:“老爺!老爺!小姐也是無心之舉呀!還請老爺饒了小姐這一回吧!奴婢願替小姐去祠堂外跪著!數冷寒天小姐身體不好!可萬萬不能在受罰了!”
這人哭的聲嘶力竭聲音也是極為沙啞,彷彿前頭人點頭她能立即去死一般,柳文詩轉過頭去,便見一個丫鬟樣的少女在地上止不住的磕頭,地上有一小灘血,顯然用了大力也是誠心請罪。
柳文詩心有不忍,雙手被死死鉗著,便咬著牙低聲問:“我真把她推下去了?”
丫鬟哭聲一頓,挪動身體靠近她一些,貼心低聲解釋:“小姐您說點好話兒吧,那麼多人瞅著您把六小姐推下水,現在老爺氣急,不認也得認啊!”
一睜眼就要接受這種劇情的柳文詩有些頂不住,她絞盡腦汁的想了片刻,抬頭注視著低聲和貌美婦人說話的少女,看來那位就是六小姐了,似乎是這具身體的妹妹,可這發展怎麼越來越熟悉?
許是時間太久,前邊兒的人有些不耐煩了:“文詩!”
柳文詩一個激靈,條件反射脆生生應道:“女兒在。”
柳將軍反倒一愣,許是沒想到柳文詩能有這麼快的反應,他臉色緩和片刻,到底是從小寵到大的掌上明豬,見她臉色蒼白,顯然受了大罪,心一軟聲音都溫柔了許多:“你可知罪?”
“我——”柳文詩腦子裏迅速斟酌一番,不是她不認,是這一幕非常熟悉,片刻後,她抿嘴道:“我不認!”
柳將軍眼角抽搐一下,連一句廢話都沒有,緩和的臉色又陰沉下去,抬手就要扔過來一茶杯,卻被身旁雍容華貴的婦人制止。
“要打要罰也要聽文詩解釋後才做決定。”柳夫人無奈搖頭,女兒這次闖禍闖大了,她自然是相信自己懷胎十月生下來的柳文詩,可別人卻不一定了,尤其是躺著的那位,年紀不大心眼手段多得很,這次怕是要扒下柳文詩一層皮下來。
柳文詩感激的看一眼婦人,緩了緩又道:“其實女兒並沒有推她入水。”話說到一半,纔想起自己還不知道躺床上的姑娘叫什麼,得虧那貼心的丫鬟低聲提醒,才能繼續狡辯下去:“女兒站在一旁賞花,誰知柳栩腳滑自己摔下去,結果卻成了女兒把她推下去。”
這一番話說的柳文詩滿頭都是大汗,心想這樣託詞十有八九是沒錯兒的了,卻不成想,屋內靜了靜,一旁臉上滿是血的丫頭淚眼朦朧的湊過來:“小姐,現在是冬天,沒得花可以賞玩。”
柳文詩頓時一怔,臉色瞬間比紙還要蒼白,轉過頭絕望的看著丫頭,你怎麼不早說???
“呵。”
一聲不適宜的恥笑穿插進來,悲傷欲絕之下的柳文詩抬頭一望,卻又是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