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月笙歌早早的便起了床。

    “小姐，小姐！”

    房門被白鹿暴力的推開，她氣喘吁吁的樣子還是月威海回來時有的。

    “腫麼了，這麼急？”月笙歌嘴裏塞了一顆梅子，眼睛斜視白鷺一眼悠然道。

    “小姐，你出名了！你不知道今日我按照小姐的吩咐去聚寶閣典當時，街上的人都在說昨日您作的畫呢！”白鷺嘰嘰喳喳的說著，眼裏冒著精光。

    就好比她家小姐有出息了，像她有出息似的。一番說道下來，她也大致明白了究竟是怎麼回事。

    “知道就知道唄，這麼大驚小怪幹嘛？”月笙歌翹著二郎腿，滿臉不屑說道。彷彿被驚訝的人不是自己一般，對她來說僅僅是一副畫而已。

    說到底，她不過是比月清清這些人多了幾分現代的思維罷了。而且，她真正的實力還沒有展現出來！

    “小姐，你可不知道現在滿大街都在說將軍府大小姐是個深藏不露的天才。甚至不知道是誰說的，小姐這麼多年揹負了這麼臭的名聲其實背後之人就是二小姐乾的。”

    白鷺憤恨說道，不管是誰說的。可這麼多年來的的確確是二夫人和二小姐欺負了她家小姐，她如今也是覺得報應終於來了。

    “哦？”是誰在推波助瀾，不過未免有些太早了吧！好戲纔剛剛開始，她還沒有正式上臺表演呢！

    “大小姐，你在嗎？老爺讓你去前廳一趟！”傳話的丫鬟在院子門外說著，月笙歌聽到後便迴應:“你回去告訴父親，我隨後便到。”

    丫鬟聽到，便離開了清歡庭。

    “小姐，老爺叫你是不是又要賞賜什麼東西呀？”白鷺想著五顏六色的首飾珠寶，眼睛彷彿冒了精光。

    月笙歌抬手便清清敲了一下她的腦門:“一天天的，除了錢就是吃！”說完便抬腳出了房門，白鷺捂著腦門。委屈的看著月笙歌的背影，“人家哪有，錢和吃不都是您喜歡的嗎？”便邁開腿追了上去。

    前廳裡，月笙歌剛剛到便聽到一陣哭聲。嘖嘖嘖，這個柳飛玲哭得真是聒噪。

    月笙歌揚起笑容，緩慢走進客廳裡。月威海此時正冷漠的坐在上方，而柳飛玲則跪在他腳下哭著。

    月威海見到月笙歌的身影，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笑容。“歌兒，你來了！”

    “笙歌見過父親！”她行了個禮，月威海擺擺手讓她起來。

    “咦，姨娘這是怎麼了？哭得臉上的妝都花了，笙歌給你擦擦！”月笙歌的視線飄到柳飛玲身上，面色驚訝眼中戲謔無比。不給柳飛玲回神的機會，便拿著手帕朝柳飛玲的臉上狠狠擦去。直到她的臉真的花了為之，一頓操作將柳飛玲懵住了。

    她伸出一根手指，不敢置信的望著月笙歌。

    “你……你竟然…”

    “我？我怎麼了？姨娘是不是覺得笙歌手勁大了，弄疼你了？”月笙歌說的委屈，皎潔的臉蛋頓時閹了吧唧的。看得月威海一陣心疼，“好了歌兒，你姨娘做錯了事你就不要怪自己了。”

    “不知父親說的是何意，笙歌不明白？”月笙歌佯裝不解，淡淡的看著月威海。

    月威海這才意識到，小時候的月笙歌總是甜甜的叫自己爹爹。對自己稱呼也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女兒變成了歌兒。而這一切都與清清二人相反，難道真如外面傳言這幾年歌兒過得其實並不好？

    “你告訴爹爹，這些年你姨娘有沒有虧待過你？有沒有欺負你？”月威海溫和的對月笙歌說著，讓柳飛玲心中一陣波濤駭浪。

    月笙歌倒是沒有想到月威海會這麼直白，她還以為他的心已經被柳飛玲吹耳旁風掩蓋了。她垂著眼睛，長長的睫毛蓋住她的眼神。“姨娘…待我極好！”

    仔細一看，她的肩膀有些抖動。在月威海眼裏就是弱小可憐又無助纔會有的姿態，他的手不自覺的抓緊。

    “可曾虧待？”

    月威海問著，月笙歌久久沒有回答。他心裏便有些著急了，柳飛玲亦是如此。

    “老爺，外面的傳言定是有人故意為之。妾身膽敢做出如此大不敬的之事，若是如此為何不在老爺出關時候便將笙歌給解決不更是好？”

    “哪裏還要等到今天自取其辱，受人冤枉！”柳飛玲不愧是因為一張嘴做到今天的成果，果不其然這一番話稍微讓月威海的心動容了。

    “既然如此，為何現在大街小巷都在傳言是你苛待歌兒。”月威海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看著柳飛玲，當初若不是母親以性命相逼。他又怎麼會背叛與宋靜的感情而另娶她人，也就不會造成今天的局面。

    “蒼天在上，我柳飛玲若是作出這般惡毒之事。我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柳飛玲激動的發誓，月威海這才嘆了一口氣。

    “歌兒…”，月威海難為情的看著月笙歌，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怎麼辦。

    “父親，姨娘。此事真假一查便知，何苦為難姨娘發毒誓呢！許是之前歌兒甚少出府被人誤會也是沒有可能，父親還是讓姨娘起來回去好好梳洗打扮吧！”

    柳飛玲五指併攏，咬著牙齦。她又怎麼會不知道月笙歌話中的意思呢，可是局面已經不在她這一邊了。

    “罷了，你回去好好休息。歌兒，你留下！”月威海看都不看柳飛玲一眼，便下了逐客令。她哪裏還敢再說什麼，若是真被查出她也不會好貨多少。

    “是，妾身明白。”柳飛玲扭頭便有，偌大的客廳獨留她一人像個跳樑小醜一般狼狽逃竄。月笙歌，很快我便送你和你那短命的娘一起。

    柳飛玲眼神彷彿淬滿了毒，心中早已經將月笙歌挫骨揚灰。

    待柳飛玲身影徹底消失不見，月威海纔開口道:“爹爹不在的日子裏，的確是委屈你了。只是今時不同往日，你的委屈爹爹暫時不能替你撫平。”

    “父親無需多言，有些事歌兒會明白的。不明白的，也已經明白了。”語氣帶著一絲秋風落葉的味道，涼透了月威海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