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杜若心又來了
大功告成,李秋蘭和祝雲生都狠狠鬆了一口氣。
李秋蘭對祝雲生擠眉弄眼,道:“可以啊祝兄,沒想到你還有這種誆人的天賦。”
祝雲生正色道:“阿蘭,這可不叫誆人,這叫善意的謊言。”
“是是是,祝兄你真是太棒了!”李秋蘭心裏高興沒了拘謹,上來就拍了祝雲生的肩膀一巴掌。
祝雲生側頭看了看自己的肩頭,耳朵微微紅了。
他又看了一眼仍然閉著眼睛昏迷的趙輕寒,問道:“阿蘭,你跟這位秀才兄弟怎麼認識的?”
李秋蘭不太想說婚約的事,於是聳聳肩道:“都是一個村的還能不認識嗎?”
祝雲生試探道:“你對他著實用心。”
“我纔不是爲了他呢,我是覺得翠姨太不容易了,之前在藥鋪不是跟你說了麼?”李秋蘭好奇的看著他。
祝雲生低頭笑了一下,道:“是說過,我不會是想再確認確認......”
“確認什麼?”李秋蘭不解。
祝雲生搖搖頭,正準備說話,屋外傳來一個女聲。
“翠姨,您在熬藥嗎?”
李秋蘭暗道不好,杜若心又來了!
她抬眼用眼神示意屋外來了個人,小聲做口型,“真大夫來了!你千萬要挺住,不要露餡啊祝兄!”
祝雲生懵了,只好去整理自己的衣袍,挺直腰背讓自己更有氣勢。
張翠蘭在外頭說:“若心你來了啊。秋蘭去鎮上請了位大夫來,給寒兒開了這服藥,說是能把他救回來,我熬出來餵給寒兒喝。”
“什麼藥?翠姨,給我看看。”杜若心狐疑的問,隨後兩人都沒了聲音,想來是看藥去了。
祝雲生抓著自己的袖子緊張的小聲問李秋蘭,“怎麼辦?”
李秋蘭同樣小聲的回答,“隨機應變!”
只聽那杜若心對張翠蘭道:“沒事,翠姨,都是些祛寒的補藥,您熬出來給輕寒喝吧。”
輕寒,叫得這麼親密。
李秋蘭忍不住在心裏不屑道。
杜若心隨後走進來,看見李秋蘭和祝雲生,把目光轉向祝雲生,道:“你是從鎮上來的大夫嗎?”
祝雲生只覺得杜若心有一種出世的氣質,給人一種很厲害的感覺,於是儘量撐著自己的氣場,彬彬有禮道:“正是。”
杜若心又道:“翠姨手上的藥是你開的嗎?”
祝雲生看了李秋蘭一眼,理直氣壯道:“是!”
杜若心細細打量著祝雲生,似乎在推斷他是出自於哪個醫學門派,同時微微皺起眉頭思考,道:“你開的這個藥方很奇怪,按理來說寒石子淬火草等物藥性都大,一般不會被配在一起使用。可是方纔我看藥方的時候心裏突然想到,輕寒體內寒症異常兇猛,也許就需要有藥性兇猛的藥相搭配來攻克。我先前擔心他承受不住所以沒有往這層去想,你又是如何想到的這個法子?”
這話應該去問系統啊。
李秋蘭暗自捏了一把汗。
不想祝雲生卻只是雲淡風輕的笑了一下,帶些豪爽道:“正所謂非常之人便有非常之思,做非常之事,開非常之藥方,即是這個道理。姑娘擔心患者身體承受不住,我卻以為人到了這個時候,沒有什麼是承受不住的,所以擬出了這樣一個藥方。”
說得好!
李秋蘭默默在心裏為祝雲生鼓了個掌。
杜若心微微側頭端詳著祝雲生,片刻後道:“敢問你出自哪家醫派?”
這個問題倒是沒有提前準備過。
祝雲生和杜若心對視一眼,咳嗽了一聲道:“在下出自......鎮上安慶街祝家藥鋪。”
見杜若心似乎還有更多問題,李秋蘭怕祝雲生兜不住,連忙道:“行了杜大夫,我這位神醫朋友從鎮上趕過來給趙秀才看病已經很累了,有啥問題要探討等下次有機會吧。”
杜若心先前一直沒搭理李秋蘭,此刻才把目光放在她身上,帶些冷意道:“我卻忘了他是你請來的大夫,沒想到李家姑娘雖然和輕寒退了婚,倒還不至於不顧他的死活。”
祝雲生立刻轉頭去看李秋蘭,眼睛瞪得老大。
這一節李秋蘭可是沒說過的!
李秋蘭假裝忽視他的驚訝目光,轉而對杜若心道:“大家都是一個村的,退不退婚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翠姨痛失愛子不是。不過杜大夫,我倒是很好奇,咱們先前又不認識,為什麼你老是要對我冷嘲熱諷......不過看你對趙秀才這麼上心我就明白了,杜大夫,你該不會對他芳心暗許了吧?”
杜若心猛然睜大眼睛看她,“沒有的事!”
李秋蘭纔不管有沒有這個事呢,她只管自己把話懟回去了爽。
這位杜大夫不知道是哪裏瞧不上她李秋蘭,在跟祝雲生說話的時候從頭到尾把她當成透明人,終於搭理她了以後還第一句話就是嘲諷。
饒是李秋蘭是個脾氣好的軟柿子這會兒也該炸一炸了,更何況原身是個刁鑽的她本人是個脾氣爆的。
李秋蘭看著杜若心從那副清高淡定的樣子變得有點驚慌無措,心中覺得很是爽快,繼續道:“這事兒到底有沒有當然是杜大夫你說了算,就是不知道這事兒在我跟趙秀才尚有婚約的時候有沒有?而且杜大夫,嚴格來說,我跟趙秀才的婚事還沒退呢。”
聽到這裏,杜若心像是猛的被鈍擊了一下,盯著李秋蘭說不出話來。
而一旁的祝雲生也是一樣的反應。
兩個人的目光一齊射向李秋蘭,讓她在覺得爽快了的同時還有些不好意思。
等等。
她剛纔說了啥?
她和趙輕寒婚約還沒退!?
李秋蘭猛然意識到她圖口快一不小心把這個說出來了。
雖然村裏人都知道了,但是李秋蘭本人卻並不想再提起這樁婚事給自己徒增煩惱啊。
“咳咳咳,我......去看看翠姨藥熬好了沒!”
說罷李秋蘭腳底抹油,轉身跑出了趙輕寒的房間,留下兩個遭雷劈一樣的大夫四目相對,欲哭無淚。
張翠蘭則在廚房裏用小扇子扇著爐火熬藥,她蹲在爐火邊,頭埋得低低的,水汽全部都瀰漫在她臉上了也渾然不覺。
李秋蘭走進去,道:“翠姨,我來幫你熬藥......你怎麼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