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知道了。”

    “什麼時候開始的。”白依走過去問，站在他的病床邊，心裏壓抑的緊。

    “你結婚後沒多久就察覺了。”蕭毅景沒再隱瞞，低著頭不敢看她的眼睛，嗓音沉悶不已，“但那個時候沒當回事兒，去國外學習新的東西也就沒放在心上。”

    事實上，這句話還是說謊了。

    他出國，只是爲了不想看到白依屬於別的男人。

    在婚禮上看到她穿著婚紗漂亮的樣子不屬於自己，就已經很心疼難受了，再讓他看著她跟別的男人生活，他做不到。

    而他的病情，是他自己的不上心和不在乎，去國外的那段時間經常不吃不喝，才導致病情一度惡化。

    “能醫好嗎？”白依問的很輕。

    “你不都說了是絕症嗎？”蕭毅景扯出一抹蒼白的笑，看著白依的眼神依舊溫柔，“絕症就是沒有機會了。”

    白依咬著唇，鼻子一酸，心裏悶聲聲的疼。

    蕭毅景伸出修長的手幫她將眼淚擦乾淨，半開玩笑的開口：“我的依依，哭起來也還這麼好看。”

    “誰是你的依依。”白依將他的手蓋在被子裡，感情遲緩的她此刻都沒發現蕭毅景看她的眼神裏帶著愛意，“你好好給我養傷，我會讓我爸找最好的醫生來給你治。”

    “不用了。”蕭毅景拉住她，感受到她手臂的溫度時，身體的疼似乎也消失了。

    白依滿臉複雜的看著他。

    蕭毅景唇角依舊帶著笑，還說話安慰人：“你爸能找到的，我爸也能找到的，該用的辦法都用了，別太往心裏去。”

    “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白依有些不遠去相信這個事情。

    這傢伙以前身體素質很好，飲食規律，完全就是一個健康的不能再健康的人。

    怎麼現在……

    越想，鼻子就越酸。

    蕭毅景看著她擔心他的樣子，不知怎麼心裏就鼓起了勇氣，半開玩笑的跟她說：“依依，有個事情我想了很久了，之前一直沒勇氣說，但今天，我還是想告訴你。”

    懦弱了幾年，看著她投入的別人的懷抱。

    生命盡頭，不想這樣了。

    “你說。”白依坐在他身旁。

    蕭毅景看著她的容顏，心軟的一塌糊塗：“有個事情我一直沒告訴你。”

    白依看著他，滿眼的認真等待。

    下一刻。

    蕭毅景終究將話說了出來：“我喜歡你很久了，從同桌到現在。”

    白依一怔，眸子晃得厲害。

    她就這麼看著他，眼淚在眼眶打轉。

    “以前怕被你拒絕，到時候咱倆連朋友都沒得做。”蕭毅景唇角帶著幾分釋然的笑，好看的眼睛看著白依就沒移開過，“但現在我馬上就不在人世了，會不會被拒絕都不重要了。”

    他只是想將藏在心底很久的秘密說出來。

    沒人知道在醫院他聽到陸煜城說那些話的時候，他有多想揍人，好在他喜歡的姑娘沒有太傻。

    “你……”白依眼淚從眼眶滴落，咬著唇心情一片複雜。

    “你別哭啊，我這不也沒要求你接受我嗎？”蕭毅景唇角帶笑，依舊是那個溫柔的男人，“現在告訴你，只是不想給自己這一生留下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