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出人意料
定陽真人雖然看似心不在焉,唯唯諾諾,實則他已是心如電轉,卻又想不到兩全的對策。
天正派與雲霞派雖然交情不淺,但數百年來一直暗中較勁,深怕被對方壓過一頭。這兩派弟子間的小摩擦,若換成其他門派,不過是件稀鬆平常的小事,但在天正,雲霞兩派看來,卻是牽扯到聲名的大事,定是要分個高低不可的!
定陽真人緩緩說道:“你們去廣場上切磋吧,來人,去把八脈首座都叫來一同觀戰!”他想縱然柳鸞不敵崔不平,也要在聲勢上壓過雲霞派一頭!
王冠儒,萬滄海,劉華西也跟著定陽來到了廣場,他們本是想看掌門如何處罰柳鸞的,卻不料演變成了現在這種局面。之前對柳鸞的惱怒也都拋到了腦後,他們只盼柳鸞莫要墮了天正派的名聲!
江辰,南宮翎相視一眼,他們都曾是柳鸞的手下敗將,但這一刻他們卻也不希望柳鸞輸給那圓腦袋崔不平!
廣場上圍滿了人,柳鸞與崔不平在人群中央相對而立!
天正派八大支脈首座,除卻三陽峰首座許羽之,六陽峰首座朱東魚外出未歸,其餘誅脈首座都聚集於此,另有三名輩分高崇的太上長老也來圍觀這場比試。
畢竟事關天正派聲名,他們也都看的極重!
柳鸞望見他們期許的目光,也是倍感壓力!那將與自己交手的崔不平,卻是一臉輕鬆,彷彿對這場比試已是成竹在胸!
柳鸞輕嘆一聲,說道:“崔師兄,你先出手吧!”
“不,還是柳師兄先出手吧,我怕痛,你可要手下留情啊!”崔不平一臉怯弱的說道!
柳鸞知道他是有意戲弄自己,冷笑一聲,道:“你既讓我先出招,那我便不客氣了!”
說罷,握住劍柄,準備抽出長劍,然而劍只出鞘三寸,就聽崔不平嘲笑道:“你還真不客氣!”
這話說完,崔不平已經衝到了柳鸞身前,一刀斬出,直擊柳鸞左肩!
柳鸞大吃一驚,他沒想到這傢伙竟然會突然出手,且身法如此之快!
好在他此刻根基已成,於武學精要上的領悟又加深一層,崔不平這一刀雖然凌厲迅猛,但他還是將方位,時差拿捏的極準,刀將落下,他已從間不容髮的餘地,避了開來!
雖然避開,但這次躲閃卻極為驚險,身法稍快或者稍慢,都有可能被這一刀斬中!
崔不平故作羨慕之色,說道:“柳師兄好快的身法,我和你比起來差遠了!”
他說完這話,目光忽然變得尖銳,又是一刀斬出,這一刀比之前更快!
柳鸞眉頭一皺,身形晃動,又將這一刀避開,只是這一次躲閃卻已顯得極為勉強!
“好快的身法,柳師兄我們不要打了,我認輸,我要向你好好學學這迅捷如電的身法!”崔不平嘴上說不打,手中的刀卻又揮出,這一刀比之前兩刀又快上許多!
柳鸞又一次避開,只是這一次,他不再是毫髮無損,他的衣袖已被崔不平斬去半截!
崔不平橫刀於胸前,一臉驚詫的說道:“啊!柳師兄我傷到你了,這怎麼可能,我怎麼能夠追上你!”
柳鸞站在遠處,負手而立,微微冷笑,他雖然被斬去半截衣袖,但神色依舊從容!
在這廣場上武功不如柳鸞的弟子,都暗罵崔不平太過得意,期盼柳鸞能給他來個當頭棒喝。武功比柳鸞高的弟子、長老,卻又在責備柳鸞太不爭氣,竟然被崔不平如此戲耍玩弄!
定陽真人,太上長老,張大倫等首座級人物,也均看出崔不平這三刀,是一刀比一刀迅猛,柳鸞顯然已經力所不逮,而那崔不平卻還有所保留。柳鸞能躲開這三刀,雖然已經出乎了他們的意料,但崔不平若是再使出更為強悍的第四刀,他們相信柳鸞必然會負傷敗落!
一旁的郭侃見此情形卻是微微冷笑,滿面得意之色!
張大倫是出了名的護短,明知徒弟很可能會負傷,他又怎能坐視不理,於是說道:“不打了,我們認輸了!”
“認輸?”郭侃冷笑道:“崔不平纔出了三刀,就要認輸了?”
“我們天正派弟子,可以被打敗,但絕不可以認輸!”一位白髮老者,冷冰冰的說道!
這老者是天正派十三位太上長老之一,名為尹正,派中輩分極高,武功也不比掌門定陽遜色多少!
天正派對輩分長幼看的極重,太上長老尹正既然開口,張大倫便不在言語!
柳鸞望著滿面得意的崔不平,微微一笑,說道:“我的劍也要拔出來了!”
說罷,柳鸞緩緩抽出長劍,劍身離鞘發出的生硬的沙沙聲,在廣場上回蕩!
柳鸞面上忽然揚起自信昂揚之色!
眾人感到迷惑,柳鸞怎麼看都不像是那崔不平的對手,但他臉上的自信又是從何而來?
崔不平冷笑道:“我倒忘了,你還沒有拔劍!”
他的語氣中充滿了譏諷,彷彿是在說你拔不拔劍又有什麼區別?
柳鸞當然能聽出他話中的意思,但他仍是微笑,自信的微笑!
“第四刀,來吧!”
言辭簡單,卻透著柳鸞蔑視之意!
雲霞派首座郭侃卻冷笑著低聲說了句,“他又有什麼可自信的?不平第四刀使出,他必敗無疑!”
刀出!崔不平這第四刀,比第三刀快上不知多少倍,可柳鸞卻是劍尖指地,絲毫沒有躲閃之意!
刀風呼嘯,柳鸞衣衫獵獵,髮絲飛舞,刀至身前,他才劍尖一轉,直指崔不平胸口!
這一劍只是簡單刺出,沒有招式,也無意境,但這劍的時機,方位卻拿捏的極準,雖然後發,卻可先至,攻敵之必救!
崔不平大吃一驚,這一劍的精妙顯然出乎他的意料。
他想撤刀抵擋,已然不及,只得向後躲閃,然而他出刀時身法太過迅猛,雖憑藉一身精湛內力可勉強收勢後退,但退後的姿勢卻狼狽已極,向後一連踉蹌後退七步,才勉強站定!
那些原本已經認定柳鸞必難抵擋崔不平第四刀的人們,都流露出了驚詫之色!
郭侃原本那得意的神色也瞬間變得僵硬!
張大倫卻是眸子發亮,滿是期待!
崔不平強做鎮定,他不相信自己這威猛一刀會被柳鸞輕描淡寫的破去!
運氣!他一定是因為運氣好,才湊巧使出了這一劍!
崔不平握刀而起,再次斬出!
柳鸞斜劍刺出,仍是平平無奇,但這一劍卻是料敵機先,提前預判崔不平刀勢落點,這一劍所刺的方位,正是崔不平握刀的手腕!
崔不平這一刀若還繼續施展,他的手腕便會撞在柳鸞提前埋伏好的劍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