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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遺憾

    但這柳鸞明明已是將死,卻能在片刻間自行恢復,這一點著實出乎他的意料。縱然他有兕元錘鍊出的體魄,那也只是體魄剛硬,不易重創,雖可自行修復,但也需要時日,絕不可能如此迅速,難道這小子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隱秘?

    苗漸生、趙耀疆、厲心炎等人也是震驚不已,他們捫心自問,自己雖然修為勝於柳鸞,但若是受到他那般重傷,卻也沒有他的恢復速度!

    厲心炎與趙茗卻沒有他們想的那麼多,他們看到柳鸞重新站起,而不是死在高瑞宇的刀下,心中也隨之燃起了希望!

    郭鳳儀卻是殺氣畢露,冷聲道:“若是他今天僥倖贏了,將來我定然要親自與他戰上一場,看看他是不是不死之軀!”

    柳鸞摸了摸胸口,傷痕仍在,鮮血卻已不在往外溢位,疼痛之感更是蕩然無存!

    他知道自己之所以能迅速恢復,除卻兕元錘鍊出的剛硬體魄外,更是得益於九氣歸一內息訣的裨益!

    他周身經脈幾乎盡毀,但體內修成的六道真氣,仍是在堅韌流轉,修復著身體所受的重創!

    他傷勢恢復之速,雖然出人意料,但卻也不是不死之身。倘若不是高瑞宇狂妄自大,將他視為待宰羔羊,沒有急於將其一刀殺死,若非白衣聖女捨命相護,他也活不到傷勢恢復過半,再有一戰之力之時!

    高瑞宇神色終於恢復平靜,說道:“好!那我便再殺你一次,這一次我可不會再給你機會,我會直接一刀宰了你!”

    柳鸞絲毫沒有理會高瑞宇的言語,竟是旁若無人的望著手中已是殘缺不全的寒渡劍,說道:“自從恩師將你贈予我,我們在一起已有近七年之久,跟了我這個愛惹事的傢伙,你可沒少受苦!都怪我,讓你承受了太多二等兵器不該承受的重擔!”

    他頓了頓,用手輕撫劍身,繼續說道:“我與高瑞宇一戰,本是決心不到萬不得已,絕不將你捨棄!然而眼下我確實已到了黔驢技窮的地步,我......只有那麼做了!”

    說完,他從懷中掏出一枚湛藍色,指甲蓋大小的石塊,託在掌心之中。

    高瑞宇目光一滯,驚異的望著柳鸞,驚聲道:“這是皓空石!”

    皓空石!

    眾人聽到這三個字,均是一陣驚訝,這就是鑄就神器的皓空石,附著於任何一柄兵器上,都可以提升修為的階級!

    郭鳳儀眯起眼睛,神情怪異,說道:“柳鸞,你還真是出人意表!”

    柳鸞望著寒渡劍,眼中流露出不捨之色,深深吸了口氣後,終於將皓空石拍入了寒渡劍劍身之上。

    寒渡劍瞬間被湛藍色的呼嘯勁風包裹,風刃鋒銳,似能撕裂一切!

    柳鸞以二等兵器寒渡強行承載皓空石上的異能神力,無論是否能用此劍能打贏高瑞宇,寒渡劍都註定是逃不過淪為齏粉的結果。

    也正因為此,柳鸞纔沒有在一開始就將皓空石附於寒渡劍上,不到最後一刻,他始終不忍捨棄寒渡。

    然而血刀之威,顯然超出了柳鸞的想象,他在被逼入絕境時,也曾想過用皓空石,但高瑞宇卻沒有再給他機會。後來被打成重傷,若非高瑞宇託大,沒有急於出手,柳依竹又突然現身,為自己爭取了恢復的時間,自己也沒有再站起來的可能。

    現在的柳鸞確實已到了絕境,他想要贏,已是別無選擇,更何況這高瑞宇在他看來,已是必殺之人!

    高瑞宇臉上露出一抹僵硬的微笑,說道:“你不過是在垂死掙扎而已!”

    柳鸞神情冷峻,正劍決五式,再斬高瑞宇!

    上一次,我以這一劍將你斬出五丈遠,你毫髮無損,這一次你又是否亦能如初?

    高瑞宇手中血刀再次綻放護主之力,擋在身前。

    柳鸞劍光璀璨,風聲呼嘯,一劍撕裂高瑞宇護主之力,斬在高瑞宇胸口之上!

    這一次,高瑞宇仍是飛出五丈遠,但一道劍痕,卻深深的烙印在他的胸口,血霧從這劍痕噴灑而出!

    柳鸞手中寒渡顫動不止,包裹劍身的湛藍色呼嘯勁風,卻是越來越盛,縱然是十幾丈外的圍觀眾人,都感到面頰的陣陣刺痛感!

    柳鸞嘲諷道:“我本以為你比我早入二等境,於二等境精髓的領悟,自然是勝過我。想不到你不過是個空殼,全靠血刀裝腔作勢,如今血刀之力被我破解,卻變得不堪一擊!高瑞宇,你也配享天才之名!”

    這話說完,高瑞宇的臉上竟是流露出的恐懼之色!

    圍觀眾人也是驚駭不已,這一刻眾人竟是忘了賭局,忘了柳鸞若是贏了,他們便會血本無歸。

    他們均是揪著心,全神貫注的看著這場驚心動魄的比試!

    柳鸞上前幾步,手中寒渡再次劈下,九道白蟒劍氣蜿蜒而出,在高瑞宇胸前匯聚,瞬間爆開震飛了身軀,再次落地時,高瑞宇已是面色慘敗,奄奄一息,再無還手之力!

    柳鸞的面上也終於流露出了疲憊之容,他步履艱難的走到高瑞宇身前,劍尖抵在了高瑞宇的喉嚨上!

    高瑞宇雖然重傷,但神志卻是清醒,他一臉哀求的望著柳鸞,雖沒有說話,但任誰都明白他的意思,他在向柳鸞求饒!

    柳鸞不為所動,手中寒渡依舊殺意逼人!

    雲霞派第一首座鄭堯溪突然喊道:“柳鸞你別動手,今日一戰我們雲霞派認輸了!”

    柳鸞轉過頭來,鄙夷的望向鄭堯溪,冷哼一聲,說道:“這生死之戰,不死不休的言語可是你們雲霞派說的,怎麼現在又反悔了!”

    鄭堯溪愣了愣,隨即又冷笑了起來,說道:“柳鸞,你少在我面前裝腔作勢,高瑞宇可是我們掌門的徒弟,我不信你連雲霞派掌門人陸齊天都不放在眼中!”

    柳鸞冷笑起來,並沒有理會鄭堯溪的言語,而是望向高瑞宇,一字字說道:“倘若你沒有言語羞辱柳依竹,到了這種情況,興許我會饒你一命,但現在,無論誰來求情,都已是無用,我會用你的命,蓄養我的殺人劍意!”

    他又對鄭堯溪說道:“我連梁驍戰,郭鳳儀都得罪了,還會在乎多一個陸齊天嗎?”

    說完,殺人劍意境凝聚,手中劍揮落,鮮血飛濺,高瑞宇的腦袋離開了身體,順著地面滾到了遠處!

    鄭堯溪瞪大了眼睛,呆呆地望著眼前的一切!

    柳鸞手中寒渡終於不堪重負,微微顫動了下,像是在與柳鸞道別,隨即化為齏粉,只留下一枚皓空石跌落在地上!

    柳鸞望著這隨風飄揚的粉塵,心生黯然!

    柳鸞又拖著沉重的身軀,走到了柳依竹身旁,將她扶起,摟入懷中,兩人沒有說話,均是旁若無人的互望著對方,眼神中均是憐惜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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