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屋裏屋外
柳鸞咬牙忍痛,一再借力,登上第五層塔簷,隨即身軀與劍化為一線,筆直落下,刺向高瑞宇!
高瑞宇身體微斜,避開要害,跟著血光燦燦,又是一刀斬落,直斬在柳鸞後背之上,柳鸞一聲悶哼,重重的砸在地上,隨即又是一大口鮮血涌出!
高瑞宇顯然不願再給柳鸞機會,不等柳鸞調運內息,卻又挺刀衝來!
柳鸞不及多想,貼地倒縱而去,在地上拖出一條長長的血線。
柳鸞雖已避開,但高瑞宇卻沒有變招之意,這一刀仍是直直劈入地面!
地面瞬間爆開,沿著柳鸞拖出的血線,衝至柳鸞身前,再猛然爆開!
柳鸞只覺身軀一陣撕裂般的劇痛,隨即就被這爆開的刀力高高衝起,又一次摔在了地上!
郭鳳儀冷笑道:“若論二等境修為,柳鸞有兕元體魄,沛然劍意,興許還能打贏高瑞宇。但高瑞宇有一等兵器血刀在手,柳鸞手中不過是二等兵器,根本破不開血刀的護主之力,所以他柳鸞不過是在以卵擊石,根本毫無勝算!”
厲冰凝、趙茗聽了這番話,均是神情焦急的望向自己的父親。而厲心炎與趙耀疆卻是一陣嘆息,顯然是預設了郭鳳儀的言語!
高瑞宇朝著躺在地上,似已無法起身的柳鸞,嘲笑道:“這就不行了嗎?血刀真正的威力,我還未曾用呢?”
柳鸞強笑道:“哼!既然還有殺手鐗,就不要再浪費時間的給我撓癢癢了!”
說罷,柳鸞以劍駐地,身軀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高瑞宇目光中閃過一絲訝異,隨即又是一臉恍然的說道:“我倒是忘了,你有兕元護體,看來我若不將血刀之力,完全釋放出,還真是殺不了你!”
柳鸞譏笑道:“完全釋放出,也一樣殺不死我!”
高瑞宇猖狂大笑,都到了這種地步,你柳鸞竟然還在嘴硬逞強!
圍觀眾人中也有不少人一臉輕鬆,他們都看出這柳鸞已是強弩之末,均認定他們押下的賭局是穩贏不輸。而那些押下全部家當的人,更是如釋重負,已開始思量該如何花銷這大把銀子了!
柳鸞一臉堅毅,他沒有理會眾人的嘲笑與譏諷,他心如止水,死死的盯著高瑞宇!
高瑞宇忽然面目猙獰,手中血刀顫動不止,發出陣陣淒厲哀嚎之聲,血刀刀身更是有千絲萬縷的血氣縈繞,向上升騰,攀附整條手臂!
柳鸞雙手緊握寒渡,立於胸前,神情戒備!
高瑞宇雙眼竟也變得赤紅,盯著柳鸞,以只有柳鸞可聞的聲音,說道:“你辱我同門我不在乎,你是正是邪,更是與我無關!我向你挑戰,只因爲你是柳鸞,是那名揚天下的捷徑。你不來應戰,天下人會認定你是畏懼我,我一樣可以名動江湖;你來應戰,我將你斬殺,更是能讓天下人如雷貫耳!這一戰,怎麼看都是我高瑞宇佔盡便宜!”
柳鸞鄙夷道:“好一個雲霞派的天才,竟是如此卑鄙!”
高瑞宇大笑道:“儘管罵我吧!以你一條命換我一世宣告,被你罵幾句又有何妨!”
他突然收斂笑意,一字字道:“不過你也沒有多少機會可以罵我了,因為你馬上就會見識到我這一等兵器的威力!”
說罷,血刀猛然揮下,血紅刀勢,瞬間爆起,將六和塔下,盡皆染城了血紅之色。
在這一片血紅的籠罩之下,一條奔騰如洪水猛獸的刀勢,直撲向柳鸞!
柳鸞一驚,身形微微後仰,緊握的寒渡突然白光亮起,劍意奔騰,一劍劈向那涌來刀勢!
然而這一劍卻猶似斬在銅牆鐵壁之上,手臂劇震,虎口瞬間爆裂,而那刀勢卻仍是未有絲毫阻滯的涌向柳鸞!
眼見刀勢將近,柳鸞只能橫劍護於胸前,全力抵擋。
刀勢涌來,首當其衝的寒渡劍瞬間被震出一大塊缺口,隨即柳鸞就覺胸口劇痛,整個人也倒飛出去!
然而這一等血刀所出刀勢,竟是後勁十足,那籠罩於塔下的血紅刀光瞬間匯聚成一柄擎天巨刀,神威陣陣!
圍觀眾人望見這一幕,均是不由自主的向後退去,深怕被這刀勢殃及!
只有如厲心炎等修為出衆之輩,依舊立於原地,仰頭望向這蓄勢代發的一刀。他們之中雖也有人想出手去救柳鸞,但高瑞宇卻絲毫沒有給人留下可趁之機!
“死!”
高瑞宇手中血刀猛然揮落,那擎天巨刀也如影隨形的當頭斬向剛摔落在地的柳鸞!
柳鸞視線所及之處皆是一片血紅,已是重傷之後又重傷的他,根本是無法躲閃抵擋,然而這巨刀卻也根本未給他絲毫躲閃的機會!
轟一聲巨響!
血刀斬在柳鸞胸口之上,柳鸞一聲慘呼,隨即那巨刀又是雪上加霜的猛然爆開刀勢,柳鸞胸膛衣衫雖難以常理揣度的完好無損,但胸膛卻已碎裂,鮮血瞬間將衣衫浸透!
柳鸞雖已奄奄一息,卻還未死!
高瑞宇面帶訝異,說道:“這兕元之體果然金剛難摧,看來我還要補上一刀才行!”
說罷,他便手持血刀,緩步走向倒在地上,臉色蒼白不見絲毫血色的柳鸞!
柳鸞視線模糊,望著一步步靠近的高瑞宇,卻也是束手無策!
難道自己就這樣敗了,就這樣死了?
這個念頭一閃而逝之後,他那已經碎裂的胸膛,痛感,卻突然減輕,他能清晰的感覺到,傷口在一點點的癒合!
而體內那衰弱的六道真氣,卻又重新恢復堅韌,在體內緩緩流轉起來!
這種感覺,柳鸞再熟悉不過!
遠處的苗漸生與厲心炎幾乎同時對各自的手下招了招手,跟著分別踏出一步,就要向高瑞宇衝去,欲將他擋下!
然而早有防備的雲霞派、梁氏一族、等諸多希望柳鸞就此死去的散修、隱士紛紛阻住了厲心炎與苗漸生的去路!
雲霞派第一首座鄭堯溪說道:“他們兩人可是公平比試,生死有命,厲教主,苗家主二位均是有身份,有地位之人,可莫要壞了江湖規矩!”
苗漸生沉聲道:“柳鸞已經輸了,又何必要趕盡殺絕!”
鄭堯溪冷笑不語。
已走到柳鸞身前的高瑞宇,將血刀架在柳鸞的脖子上,對那苗漸生說道:“我與他之間的比試可是生死之戰,他不死,又如何算是分出勝負!”
拱司衛第一人郭鳳儀,也從酒樓上躍下,落入眾人身前,說道:“如果我沒記錯,這公平比武,生死有命之言,最先可是趙家主與靳山途說的。他柳鸞與我拱司衛有不共戴天之仇,我尚且答應你們,今日就算他柳鸞贏了,我也不會趁人之危取他性命。現在柳鸞未死,勝負未分,你們若是不守規則,想將他救走,就休怪我郭鳳儀身為朝廷人卻來管江湖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