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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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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攔路人

    說罷,環泰便轉身離開。

    靳山途隨即對身旁的道遠擺了擺手,後者立時會意,也走下樓去。

    靜心樓上,只剩下柳鸞與靳山途兩人。

    靳山途端起酒杯自啜一口,說道:“我聽說創出蒼山劍法的蒼山老人,也只創出了五劍,你如今也領悟到了第五式,可是超越了韓清風,追平了那蒼山老人了!”

    柳鸞笑道:“同樣是五劍,與蒼山老人所使出的五劍威力相比,終究還是差太遠!”

    靳山途不以為然的說道:“你纔多大,再過二十年,十年,興許要不了十年,你如蒼山老人那般踏入人王境後,定然可以超越他!”

    柳鸞胸中涌出一股熱血,說道:“借你吉言,希望有超越蒼山老人的一天!”

    靳山途緩緩說道:“創一套新武學,本就是天人合一的過程,上天借凡人之口將武學傳於人世,故而蒼山老人創出蒼山劍法的五式,絕非劍法的極致,之後能否領悟到六式,七式,可要看你的天資與悟性了!”

    柳鸞嗯了一聲,這番話韓清風生前也曾說給他聽過,他知道第五式之上還有劍招!

    靳山途輕輕嘆了口氣,問道:“你眼下二等境修為,身懷六氣與五式蒼山劍法,是否有信心與那血刀在手的高瑞宇一戰?”

    柳鸞微微低頭,端起酒杯輕啜一口,並未言語。

    靳山途溫言道:“柳兄弟,你聽我一句勸,莫要去那吳江城,與高瑞宇一戰!”

    柳鸞一臉平靜,默不作聲。

    靳山途接著說道:“你不是笨人,高瑞宇的用心你應該清楚。他敢放言江湖與你一戰,自然是有了必勝的把握。你去不去應戰,他高瑞宇都註定是要名動江湖了。再者,江湖上覬覦你蒼山劍法於麒麟之血的人多如牛毛,吳江城中定然是危機四伏,你敗給高瑞宇後,縱然不死也是身受重傷,接下來又如何能抵擋的了那些為奪取你劍法、寶物而來的江湖勢力?”

    柳鸞端起酒杯,在眼前晃了晃,並沒有送入口中,也沒有將酒杯放下,像是在愣愣出神,又像是在冥思苦想!

    靳山途又嘆了口氣,說道:“忍一時之氣並不算什麼,江湖上的人,愛怎麼說就讓他們怎麼說吧。等你神器鑄成,修為更上一層樓後,自是能讓這些人瞠目結舌,啞口無言,你就待在我這靳宅中吧,相信也沒人能找的到你,十日後我再陪你一起去鑄劍!”

    柳鸞終於將未飲的酒杯,放了下來,輕聲道:“如果我贏了高瑞宇呢?”

    靳山途一愣,他顯然沒有想到柳鸞會有此一問,默然許久之後,才說道:“就算你贏了,你能從吳江城的重重殺機中,安然離開嗎?”

    柳鸞敬了靳山途一杯酒,說道:“靳伯對我的好,我柳鸞一定會銘記於心。我知道靳伯說這麼多是在給我臺階下,好讓我可以順水推舟,不丟臉面的說出不去那吳江城!”

    靳山途默然不語。

    柳鸞平靜說道:“天下人都認為我不敢去那吳江城,認為我會輸,但我柳鸞卻偏要讓他們知道,縱然是龍潭虎穴我也敢闖,縱然他高瑞宇是雲霞派的第三天才,又有血刀在手,我也一樣能贏的了他。至於之後能否全身而退,嗯,那就要看我柳鸞闖蕩江湖這些時日,結下多少好朋友了!”

    靳山途若有所思,望向了窗外。

    柳鸞感激的望向靳山途,說道:“放心我一定會平安歸來!”

    靳山途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好一個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啊!”

    他頓了一頓,又道:“你讓我想起了一個老朋友,他也是要行那挾泰山以超北海之事,起初我也不看好,但如今他於功成之日,已然不遠了,我才知是我看走眼了!”

    柳鸞對他口中之人頗有心心相惜之感,於是好奇問道:“靳伯說的是誰?”

    靳山途神情肅穆,說道:“當朝內閣次輔,胡正文!”

    柳鸞一臉恍然的哦了一聲。

    靳山途訝異問道:“你認得他?”

    柳鸞點了點頭,說道:“有過一面之緣!”

    靳山途目光之中閃過一抹怪異,說道:“我倒是沒有想到你會認識胡正文!胡大人心懷忠義,誓要扳倒那為禍朝綱,黨羽遍天下的天下的楊文廷!起初我也不看好,勸他莫要以卵擊石,可他卻是不畏生死,誓要為萬民,為天下行不可為之事。呵呵,誰能想到他先讓楊文廷的門生,慶東郡郡守黃蘊含彈劾楊文廷之後,還能發動一大波楊文廷的門生彈劾老師,一時間楊文廷成了眾矢之的,就連一心修玄不理朝政的皇帝,都為此破天荒的上了一次早朝,可見對此事的重視!胡大人這次可是讓我刮目相看,如今他在朝堂之上的地位越發穩固,楊文廷卻是牆倒眾人推,他這執掌朝堂數十年來,可謂是權傾朝野,如日中天,就連太子都要敬畏他三分,如今他將要倒臺,豈非正是印證了物極必反的道理?”

    柳鸞心情激動,說道:“咱們寧國疆土之上,雖然朝代有更迭,但先祖遺留下來的思想卻傳承至今!尊師重道,先人不曾違背,到了我們大寧王朝,更是推崇之至。楊文廷的門生一再彈劾他,對他的衝擊可謂是極大。胡大人能行此招,且如此順利,可見是謀劃已久,誓要畢其功於一役!”

    柳鸞北行南歸,這一路顛簸,精神上雖還算是飽滿,但衣衫卻早已是襤褸不堪。

    故而在秋水城靳宅中,柳鸞好好梳洗了一番後,又換上了一身由靳山途為他準備的嶄新長袍,頭上則戴著一頂能遮住容顏的帷帽,這才辭別了靳山途,提著寒渡劍朝著吳江城進發。

    將至吳江城時,柳鸞從劫匪手中救下了一對帶著大把銀子準備去吳江城中豪賭一場的師兄妹。

    師兄叫做曹東禹,師妹叫做朱真真,兩人年紀均是十八九歲上下。曹東禹身材瘦小,一雙眼睛總是在滴溜溜的亂轉,像是隨時隨地都在盤算著什麼。師妹朱真真卻比師弟曹東禹文靜的多,容貌雖然平平,但面板奇白,身材更是極好。

    柳鸞當初從劫匪手中救下他二人,對外說是路見不平,實則還是不忍這媚然天成的少女被那幫惡匪所糟蹋!

    寧國疆域廣袤,這兩人皆是來自數千裡以外的廣陽州貝柳山上的墨玄門!

    這墨玄門是個沒落的小門派,三百年前雖也是名動江湖,但這之後卻是一代不如一代,漸漸衰落,終於成了個寂寂無名的小派。

    但那曹東禹卻絲毫沒有好漢不提當年勇的覺悟,他總是將自己門派說的是天花亂墜,就差沒說這墨玄門是寧國第一大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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