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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老奸巨猾

    木一白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說道:“似懂非懂!聽你說了這些,似乎懂了點,但好像又不是太懂!”

    周少卿開懷一笑,說道:“不愧是木一白,竟能從我的隻言片語中領會無情劍道的精髓!”

    木一白微微一笑,並未言語。

    周少卿神色傲然,說道:“殺人劍,救人劍,本就是一劍!無論因何而出劍,終究都是爲了殺人!若沒有出劍的一往無前,必殺此人的決心,便永遠無法成就此劍道!”

    木一白神情訝異,端起茶碗,默不作聲!

    周少卿繼續說道:“你的劍道精髓便是在果決二字,果決出劍,至收劍而歸,都沒有猶豫,哪怕出劍中途,發現此人不該殺,但劍既出,也是絕不收回!”

    木一白笑道:“不愧是周少卿,竟也一語道破了我的劍道精髓!”

    周少卿平靜說道:“你的劍道我練不成,當然就算是可以練成,我也不會去練!”

    木一白神情淡漠,說道:“彼此彼此!”

    這話說完,二人目光對視,卻又重新陷入沉默!

    柳鸞聽了他二人的對話,卻是心有所感,在這一刻,他突然想起了正劍訣,想起了第五式的意境,凝思沉默許久之後,腦海中似乎有一個光點,如流星般,一次次閃過!

    柳鸞想要將它定在腦中,看清它的樣子,卻始終無法捕捉!

    不遠處涼亭中的木一白似乎察覺到了柳鸞的異樣,漫不經心的說道:“劍意至純,至靜,至簡,方為第五式!”

    這一番莫名其妙的話,坐於木一白對面的周少卿卻不露絲毫訝異,反而是會心一笑,端起了茶碗,像是一個局外人般自飲起來!

    柳鸞聽了這話,腦海中卻是猛然大震,似乎有一隻無形之手,將那不斷閃過的光點抓住,再牢牢地握在掌心之中!

    柳鸞眼睛發亮,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正劍訣第五式之意境,已被他緊緊握在手中!

    柳鸞心存感激,走近涼亭,向木一白深深一揖,說道:“多謝小師叔指點!”

    木一白淡淡說道:“你已不是天正派弟子,小師叔的稱呼,以後卻是要改一改了!”

    柳鸞點了點頭,說道:“是,柳鸞感謝木首座指點之恩!”

    木一白擺了擺手,不以為然的說道:“你離開天正派至今,做出許多大事,名頭也是不小,聽聞你近日又斬殺了一等境修為的苗恆,內心是否驕傲的緊?”

    柳鸞搖了搖頭,說道:“我能斬殺苗恆,靠的是麒麟之血的神力,如今麒麟之血神力耗盡,我還是那個三等境武者,若是再遇到一等境高手,仍是要落荒而逃!”

    一旁的周少卿輕蔑一笑,說道:“恐怕你連逃命的機會都沒有!那苗恆的一等境可謂是名不副實,此次麒麟之血現世,恰巧逢上了慕容陵寢現於北海,苗家也如江湖上各大勢力一般,將頂尖實力都投放入北海之濱。覓陽山脈這邊為爭搶麒麟之血,也算是波瀾壯闊,但與北海的海水翻騰,天地變色比起來,還是差太遠!那苗恆,不過是再來覓陽山脈之前,被家族人以特殊手法,強行拔高了修為,雖說是一等境,但與那些拼著自己努力,一點點修煉得來的一等境比起來還是相差太遠!”

    柳鸞恍然大悟,他與苗恆交過手,心中自然有數,周少卿也是一等境修為,他可以一劍破陣,但那苗恆卻沒有這個本事!

    周少卿盯著柳鸞,目光突然變得森寒,說道:“蒼山劍法,哼,我周少卿卻也想領教一下這讓當世武者垂涎三尺的劍術!”

    柳鸞一臉苦澀,說道:“我還沒有妄自尊大到,可與周公子以劍一戰!”

    周少卿冷聲說道:“我說的領教自然不是現在,將來你踏足一等境之後,我自然會找你!”

    柳鸞心頭一怔,默然不語。

    木一白轉頭對柳鸞說道:“周公子向來是心高氣傲,劍道通神,他肯與你一戰,不知是你的榮光,還是你的噩夢!”

    柳鸞搖了搖頭,自嘲道:“自然是噩夢,有這樣一名劍道大家在一等境等著我,我反倒有些不願踏入一等境了!”

    木一白哈哈一笑。

    周少卿反駁木一白道:“你我如今仍然是勢均力敵,你說我劍道通神,豈非也是在間接的自吹自擂!”

    木一白大笑道:“如今周公子一劍破陣的驚世之舉,已傳遍天下,一時間風頭無倆,聲名之上,我已被你壓過一籌,又何來勢均力敵之說,自吹自擂的形容,更是顯得牽強!”

    周少卿嘴角微揚,不以為然的道:“你此次北上徽慶城,與練劍七十年的劍古稀一戰,相信不久之後,便能聽聞你長江後浪推前浪,後輩天才,劍破劍道先賢的訊息!到那時,你的風頭甚至要在我之上!”

    木一白與周少卿相視一笑,眼神中盡是惺惺相惜之色!

    柳鸞心中感嘆,江湖上都說他二人早晚會有一戰,到時勝者便能繼承劍帝之名,然而今日看來,他二人卻絲毫沒有因為對方是勁敵,便劍拔弩張,針鋒相對,反而是互相欣賞,心心相惜。

    柳鸞不禁又開始羨慕起他二人來,自己此生又是否也會有這樣一個亦敵亦友的知己?

    一陣腳步聲傳來,柳鸞收斂思緒,轉頭望去,就見一名錦衣少年,趾高氣昂的負手走來,他的身旁還跟有兩名黑袍刀客,柳鸞微感詫異,黑袍獅頭刀,卻是拱司衛特有的裝扮!

    這兩名拱司衛擁護著這名錦衣少年,足見這少年身份非同一般,在少年的身後還有一名身形瘦小,一臉諂媚的中年男人,他躬腰垂頭,似乎連腦袋都不敢抬起,只是緊跟著錦衣少年的步伐。

    涼亭之中,周少卿、木一白卻不動聲色,均是端起茶碗,悠閒的飲上一口。

    一直站在涼亭外的柳鸞望見這四人越走越近,手中寒渡也下意識的緊了緊,自己曾殺拱司衛與之結仇,天正派審判之日,拱司衛指揮使郭鳳儀也曾親自書信,讓定陽真人嚴懲自己。

    拱司衛對自己可謂是恨之入骨,今日再見拱司衛,他們若敢尋釁挑事,老子自然也不會介意再殺幾名拱司衛!

    然而這四人走到涼亭前,連眼角的餘光都沒有瞥向柳鸞,他們只是向周少卿與木一白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隨即錦衣少年開口說道:“外甥劉驁,拜見舅舅!”

    柳鸞微感驚訝,舅舅,周少卿是當今皇后的親弟弟,這錦衣少年稱呼周少卿為舅舅,難道他會是當今皇子?

    周少卿平靜說道:“我何時成了小王爺的舅舅了?”

    劉驁忙道:“我與皇兄是堂兄弟,您是他的親孃舅,劉驁也跟著稱呼您一聲舅舅,卻也是合乎情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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