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最後一聲咔
這時,站在輪椅後方的柳寒媚突然拉長了聲音。
“方小妞,你們方家曾經好歹也是百億級的豪門,現在可就剩這麼一個落魄的凌恩公司了。”
“現在,被人欺負得只剩下了遮羞布,這兩千萬世界幣要是接了,可就連遮羞布都扯開咯。”
聞言,許有山猛地抬起頭,目光鷹鷙地瞪向柳寒媚。
“別嚇我。”柳寒媚一翻白眼:“你太老了,老孃對老頭子不感興趣。”
許有山:“你……”
“我去你嗎的賤貨,老子弄死你。”
這時,一旁的許長樂忽然爬起來,咆哮著暴衝向柳寒媚。
然而……
辦公室內隨著人影一閃,以至於暴衝向柳寒媚的許長樂,隨著哐的一聲再次倒飛出去,硬生生砸在對面的牆壁上,猶如落地的皮球。
看到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許有山當即勃然大怒。
等到他看清了站在柳寒媚面前的人時,又立即壓下了心頭的怒火。
沒錯!
姜雲飛出手了。
面對這個人,許有山也要忌憚三分。
相較於小兒子的吃癟,他更在乎許家的生存安危。
“說話就說話。”姜雲飛揹着手,一臉傲氣地看向緩緩爬起來的許長樂:“要是再敢動手,殺無赦。”
聞言,許有山立即轉身瞪向爬起來的許長樂。
“你這個孽畜,馬上給我滾出去。”
許長樂捂著肚子,吃痛地臉頰扭曲。
但是……
就在他佝僂著身子,帶著狼狽轉身準備離開時,整個安靜的辦公室內,突然響起一個雄渾的聲音。
“許有山,以為演一出苦肉計,打一張親情牌,這事兒就了了?”
一聽這話,許有山和辦公室內的所有人,同時帶著驚愕的神情朝聲音的出處望去。
只見落地窗前,披著黑色大衣,一直沒吭聲的凌烈,緩緩抬起頭。
看著凌烈的背影,許有山漸漸虛眯起眼睛。
“閣下又是誰?”
“就憑你?”凌烈揹着手,一臉傲氣地說道:“還不配知道。”
這話一出,許有山頓時仰頭哈哈大笑起來。
“好,閣下架子不小。”
“如果我沒猜錯,應該就是一天之內,連殺我許家幾十個保鏢,傷我兩個兒子,並聲稱要滅我許家全族的水域軒主人了吧?”
說到這裏,許有山揹着手,一臉傲氣地看向凌烈。
“看起來,閣下在帝國內應該頗有些實力。”
“但是,我許家也不是單純的商業豪門。”
“帝國一多半的戰將,我們許家都認識。”
“閣下不妨報個名,也免得大水衝了龍王廟,弄出些誤會來。”
這些話到了凌烈的耳中,被直接無視。
帝國的戰將?
簡直是笑話。
要知道,在他堂堂一字並肩烈王的眼裏,這些個戰將,都是屬下。
拿屬下嚇唬主子,這不是讓人啼笑皆非,又是什麼?
然而……
一旁的姜雲飛卻冷笑著轉過身,打量著許有山。
“許家主,人脈很廣嘛,我倒是想替我們家主人問一句,你在帝都都認識哪些戰將啊?”
聞言,許有山轉過身看向姜雲飛。
“既然姜先生問到了,那我便給你看個東西。”
說著,他衝姜雲飛摸出一塊火紅色的玉佩。
“知道這是什麼嗎?”
從許有山的手裏接過這塊玉佩,姜雲飛仔細看了看,接著衝凌烈皺起眉頭。
“主子,這應該是武安侯府的信物。”
“好眼力。”許有山衝着姜雲飛豎起大拇指:“此玉,正是帝國四星戰將,陸軍部次長,武安侯韓千秋將軍,在我們家老爺子八十大壽時,贈送的禮物。”
“不僅如此,這塊玉,還是韓將軍親自從身上取下來贈送。”
聽完這話,姜雲飛的眉頭幾乎擰成了疙瘩。
撇了一眼姜雲飛,許有山帶著傲然再次看向凌烈。
“我只是一介商人,不知道閣下是誰,或許也沒資格知道。”
“但是,閣下既然出面管這件事,那我許家也不能不給這個面子。”
“閣下一天之內,殺我許家幾十名保鏢,傷我兩個兒子,我許有山可以不計較。”
“閣下要求我許家在今日十點之前,前來請罪。”
“作為許家家主,我也親自來了。”
“不到十點,閣下將我拒之門外,我也等了。”
“現在,這件事剛解決了一半,閣下先聽我的解決方案,在做定奪也不遲。”
這話說得有禮有節,但卻傲氣十足。
潛臺詞很清楚。
我對你不瞭解,但也知道你來頭不小。
可是我許家也不是朝中沒人,更不是誰都可以捏的軟柿子。
現在,給你面子,解決這件事。
如果真要撕破臉,恐怕就是魚死網破,在面子上誰也不好看。
此刻的整個現場,一片安靜。
包括方伊人,柳寒媚,姜雲飛以及門口的許長安在內,所有人都將目光落在背對著他們的凌烈身上。
視乎在這一刻,凌烈就是掌控全場生死的唯一戰神。
沉吟了少許……
許有山見凌烈未曾表態,但沉默便是預設。
於是,他再次轉身看向方伊人。
“伊人,你我兩家都是世交,鬧成這樣,誰也不想。”
“然而事情已經發生了,總歸是要解決。”
“你看這樣好不好。”
“第一,我讓許長樂跪下給你道歉,並保證永遠不再騷擾你和你的公司。”
“第二,作為補償,我願意在原有兩千萬世界幣的基礎上,再增加兩千萬作為精神賠償。”
“第三,你的公司不是面臨困境嘛,我許家可以注資,甚至是一起合作,將你的伊人系列護膚品打造成整個江南,乃至整個帝國最好最強的品牌。”
“第四,我也可以向你保證,從今往後,許家任何人不會欺負你,算計你,看不起你,並且一定對你尊重有加。”
聽完這四條解決方案,整個現場一片安靜。
以許家的地位,以許有山的身份,對一個落魄如斯的凌恩公司,能開出如此和解的條件,已是天大的恩賜。
然而……
坐在輪椅上的方伊人,卻是冷冷地看著許有山。
“我拒絕!”
這三個字一出,整個現場一片譁然。
許有山更是臉色一沉,緊盯著方伊人的眼睛裏,露出慍怒地神情。
他已經儘量放下身段,不過是看在這神秘小子的面子上。
更重要的是,新任江南總督雷亞軍剛剛到任,他還沒有攀上關係,許家的前途未卜。
在這個時候,許家不能惹事兒,更不想惹事兒,纔會如此忍氣吞聲。
沒曾想,這方伊人竟然如此不識抬舉。
“許家主。”方伊人緊盯著許有山:“如果你真有和解的誠意,那我提幾條如何?”
“好。”許有山點了點頭:“洗耳恭聽。”
“第一。”方伊人深吸了一口氣:“方家旗下原有四大集團,其中資產30億的揚豐國際被許家以卑劣手段侵吞,必須償還。”
“第二。”方伊人衝着許有山伸出兩個纖纖玉指:“交出我方家家主,爺爺方鶴榮,大伯方振堂,三伯方振洪。”
“第三。”方伊人再次豎起一根玉指:“說出七年前,凌家慘遭陷害,滿門被滅的實情。”
聽著方伊人提出的三條,許有山抽搐著臉頰,臉色陰沉到了極點。
這三條中的任何一條,都是觸碰他底線的東西。
尤其是第三條,竟然牽扯到七年前的凌家滅門慘案,別說是他許有山,即便是整個江南,也沒有人敢再提起此事半句。
而現在,這方伊人竟然一口氣全提出來了。
看來,她方伊人,整個方家對凌家滅門一事,依舊不死心,依舊要追查到底。
“方伊人。”
這時,站在門口的許長安立即走了進來。
他站到許有山的身旁,慍怒地瞪向方伊人。
“你不覺得自己太過分了嗎?”
“過分?”方伊人衝着許長安冷冷的一笑:“到底是誰過分?”
“你們許家真以為從七年前的凌家滅門慘案中得到好處,一躍擠進江南四大豪族之一,就百事大吉了?”
“你們真以為,剷除了凌家最後一條血脈,整個江南就是你們的天下,你們就再也不是凌家的奴才了?”
“殺父弒母之仇,害我丈夫之恨,欺我數年之恥,你們真以為用幾個錢就能徹底了了?”
面對方伊人字字誅心的質問,許有山和許長安同時抽搐著臉頰,恨不得衝上去把方伊人撕成碎片。
今天……
他們聽到的,都是平時最不願意聽,也沒有人敢提起的忌諱。
可是現在……
“方伊人。”許有山衝着方伊人虛眯起眼睛:“你是真不知死活呀。”
“死?”方伊人冷笑道:“太容易了,七年前,你們害我丈夫一家家破人亡,滅門遭屠。”
“從這一刻開始,我會親眼看到你們所謂的江南四大豪族家破人亡,斷子絕孫。”
這話平靜異常,但卻擲地有聲,猶如一把把鋒利的鋼刀,直插許家父子的心頭。
惡毒的詛咒,詮釋出方伊人對凌家覆滅,對如今所謂的江南四大豪族的刻骨仇恨。
以至於自認為很有涵養的許有山和許長安,同時鐵青著臉,眼神裡滿是滔天的殺意。
“方伊人!”許長安緩緩捏緊了拳頭,渾身顫抖著問道:“你以為找來一個耍橫裝神秘的幫手,就真能野雞變鳳凰了?”
“告訴你,七年前,那個所謂的江南第一凌家我們都不怕,今天還會怕你這個凌家的殘兵敗將?”
“所以,不管你叫來誰,在江南這一畝三分地上,我許家可以當場放話。”
“我許家讓你生,你便能生,我許家讓你死,你便必須死……”
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