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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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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逆子

    看著姜雲飛的傲氣十足,許長空的眉頭擰成了疙瘩。

    他原以為,搬出這位權勢滔天的新任江南總督,就能嚇得住這個傢伙。

    現在看起來,雖未完全達到預期,但也不是完全沒有效果。

    至少,今晚能從這裏全身而退。

    只要活著,那就可以來日方長。

    想到這裏,許長安再次猛地站起身。

    “姜先生,那現在能放我二弟了吧?”

    姜雲飛噢了一聲,扭頭看向還被制服小美女扇著耳光的許長空,不由得一翻白眼。

    “玲瓏,多少了?”

    “還差八十個。”揪著許長空衣領狂扇耳光的制服小美女頭也不回:“到三百。”

    許長安:“……”

    夠狠,夠辣。

    這麼短的時間,居然就打了二百多個耳光。

    他幾乎可以想象,自己那自尊心,好勝心極強的二弟,現在忍受著怎樣的折磨。

    “怎麼着?”姜雲飛緩緩站起身,揹着手看向許長安:“那就再聊幾十個耳光?”

    一聽這話,許長安殺氣騰騰地轉過身,看姜雲飛的雙眼通紅。

    “閣下如此作為,就不怕來日無多?”

    “無所謂。”姜雲飛淡然一笑:“我們這次來,本就是玩你們的,高興最重要。”

    許長安:“你……”

    姜雲飛無視了許長安的憤怒,卻緩緩將目光落在一直沒吭聲的鄭天銀身上。

    “鄭副探長,聽說你平時官威很足,今天是怎麼了?”

    聞言,鄭天銀抽搐著臉頰,膽戰心驚地看向姜雲飛。

    “姜……姜先生,我……我是……”

    “不用解釋了。”姜雲飛打斷了他,並且衝他伸出了手:“證件拿出來我看看。”

    鄭天銀一怔,然後看了一眼滿臉鐵青的許長安,這才顫顫巍巍地拿出了那本紅色證件。

    姜雲飛順手拿過來,翻開仔細一看。

    “喲,不錯嘛,剛40出頭,已經是江南市三星銀花的副探長了。”

    “這江南市,不僅是江南行轅的首府所在,更是帝國八大金融中心之一。”

    “你這行政級別,妥妥的內衛正五品啊!”

    聽完誇讚,鄭天銀抽搐著臉頰,尷尬的笑了笑。

    “您……您見笑……這都是……”

    “見笑你媽個頭。”姜雲飛忽然板着臉,衝着鄭天銀大罵了一聲,立即將手裏的紅色證件咔嚓撕成兩半:“身居內衛五品,執掌一地刑名,治下出了這麼大的人命案,竟然裝聾作啞,不聞不問。”

    說著,他再次將手裏撕成兩半的紅色證件撕成四半。

    “尸位素餐也就罷了,每年從江南四大豪族貪汙上千萬鉅款,包二奶,置豪宅,搞女學生,禍國殃民,無惡不作。”

    “像你這等昏庸無能,貪賄欺民的畜生,也配為我帝國刑治一方?”

    “不……不是。”鄭天銀一看被撕成幾半的證件,立即瞪著眼睛怒吼道:“你是誰,有什麼資格……”

    “來人。”姜雲飛怒吼著打斷了鄭天銀。

    下一秒,接客廳外,立即衝進來兩名身穿黑色制服的中年男人。

    扭頭一看,鄭天銀頓時嚇得魂飛魄散,立即撲向許長安。

    “長安兄,許少,救我呀,救我呀!”

    姜雲飛卻伸手指向驚慌失措的鄭天銀。

    “把他拉出去斃了。”

    話音落下,兩名身穿黑色制服的中年男人衝上來,一把架起了掙扎驚呼的鄭天銀,拖著就走。

    “拉遠點,別髒了我們水域軒。”

    聽著姜雲飛的話,看著在歇斯底里中被拉出去的鄭天銀,許長安頓時滿臉驚愕,眼神裡更是浮現出前所未有的惶恐。

    堂堂江南秩序局的副探長,說殺就給殺了?

    這個傢伙是個什麼人,竟然如此狂妄?

    難道他不知道,擅殺帝國官員,是抄家滅族的大罪嗎?

    繼而推想。

    一個管事兒的人都如此囂張狂妄,那這個姓姜的背後,這座園子的主人,又是何等來頭?

    “許大少爺。”姜雲飛揹着手,轉身打量著許長安:“大門外你們搞出的事情,收拾乾淨了。”

    “否則,你們許家恐怕等不到明天十點,今晚就得滅門屠家。”

    丟下這話,他轉身看向已經停手的制服小美女。

    “打完了?”

    制服小美女:“嗯。”

    姜雲飛:“扔出去。”

    隨著他的命令下達,制服小美女忽然一把拽起面目全非的許長空,像拖死狗似的拖走了。

    此刻……

    嚇傻在原地的許長安回過神,立即回頭看了一眼姜雲飛。

    “閣下,今晚的事兒我記住了。”

    說完,他轉身拔腿就跑。

    “出息。”姜雲飛看著他倉皇逃竄的背影,不由得一臉鄙夷。

    下一秒……

    他轉身扯了扯自己的衣服,帶著恭敬的神情走回到一旁的書房。

    “主子,都處理好了!”

    此刻……

    依舊站在書桌前,揮毫潑墨的凌烈只是輕嗯了一聲。

    彷彿剛纔的一切,都跟他沒有任何關係。

    隨著宣紙上最後一個字寫完。

    他立即提筆,收勢,放眼掃視自己剛剛完成的作品,仍舊面無表情。

    “有心為善,雖善不賞。”姜雲飛看著宣紙上的一副對聯,滿臉疑惑地念叨:“無心為惡,雖惡不罰。”

    凌烈:“如何?”

    “很有意境。”姜雲飛點了點頭,接著一臉緊張的問道:“我說了話,您不會又給扯了吧?”

    緩緩放下毛筆,凌烈轉身抓起一張帕子擦著手。

    “這是蒲松齡寫的聊齋裡,閻王殿前的一副對聯。”

    說著,凌烈放下手裏的帕子,再次轉過身。

    “如果真有閻羅殿,那這陰間的法律,可要比人間的法律高出了好幾個境界。”

    “是啊。”姜雲飛深吸了一口氣:“主子,是不是打算將這幅字送人?”

    沉吟了一下,凌烈望著自己寫下的這幅對聯。

    “雷炮仗好幾次開口求字,都不知道寫點什麼給他。”

    “現在,他身居江南總督,封疆一方,或許這幅對聯於他有用。”

    “對呀。”姜雲飛意味深長地說道:“他現在可是江南總督,是有生殺予奪之權的封疆大吏,主子更應該時刻提醒他。”

    凌烈微微回頭:“你對他沒信心?”

    “倒也不是。”姜雲飛輕嘆著說道:“主子,江南這些官,剛纔您也看到了。”

    “鄭天銀,一個堂堂的五品副探長,本應該是保境安民,執法如山的存在,卻竟然和地方豪族沆瀣一氣,欺民壞法。”

    “江南這些地方豪族爲了收買他,一出手就是每年上千萬的賄賂。”

    “窺一斑而見全豹,區區一個五品副探長就有如此手筆,那麼上面還有四品的探長,三品的州長,刑名使,財務使,運轉使,商務使,甚至是二品的政務官,他們又是個什麼樣子?”

    “江南的豪族,難道就不打他們的主意嗎?”

    說到這裏,姜雲飛一臉凝重地看向凌烈。

    “我聽說,今晚的江南總督行轅外,車水馬龍,人來人往。”

    “凡是江南有頭有臉的人物,都去為老雷接風洗塵了。”

    “主子,這老雷可是您手下的四大戰將之一呀,也是您親自任命的江南總督。”

    “可是,這江南是帝國八大金融中心之一,繁華富貴之地。”

    “老雷神勇,身經百戰,我真怕他沒倒在戰場上,卻倒在了這軟玉溫香的地方。”

    聽完姜雲飛的話,凌烈緩緩抬起頭,漸漸虛眯起眼睛。

    “山外青山樓外樓,西湖歌舞幾時休。”

    “暖風薰得遊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隨著一陣悠揚而甜美的女孩聲,一道仙氣飄飄的白衣人影緩緩走來。

    看到這人,凌烈不由得皺起眉頭。

    “你也這麼看?”

    “不是我。”白衣神秘女孩來到凌烈的書桌前,順手拿起了凌烈剛剛寫好的一副對聯:“而是人性如此。”

    凌烈:“伊人呢?”

    “樓上,泡著呢。”白衣神秘女孩將對聯放下,抬起頭看向凌烈:“她需要十個小時,明早剛好可以上班。”

    凌烈依舊緊盯著白衣神秘女孩。

    “情況怎麼樣?”

    白衣神秘女孩:“她的病不在其身,而在其心。”

    “怎麼說?”凌烈的眉頭擰成了疙瘩。

    “思君盼君整整七年。”白衣神秘女孩輕嘆道:“一朝得見,卻是天差地別,君富貴,女卑微,於她如此驕傲的人而言,怎能釋懷?”

    聽完白衣神秘女孩的話,凌烈沉默了。

    是啊!

    伊人過去是那麼高傲的女孩。

    因為凌家,受盡屈辱欺凌,負債累累,連雙腿都殘疾了。

    而反觀自己,卻是權柄富貴集於一身。

    縱然是在她面前表現得已經十分低調。

    如此對比,對她那麼高傲的人,恐怕是很長時間都難以開啟的心結。

    沉吟了少許……

    凌烈拿起桌上的對聯,沉聲說道:“姜腸子,連夜將這幅字送到江南總督行轅,然後去找一個人。”

    “誰?”姜雲飛雙手接過這幅字,一臉恭敬的問道。

    “柳寒媚。”凌烈用不容置疑的聲音說道:“先劃撥一個億給她,以她之名入股凌恩公司,洩密格殺。”

    聽完這話,姜雲飛急忙點了點頭。

    “主子,我這就去辦。”

    說完,他轉身匆匆就走。

    直到這時,白衣神秘女孩才嗤的一聲笑了。

    “橫眉冷對千夫指,俯首甘為孺子牛啊。”

    “天靈子。”凌烈挑起眼皮看向白衣神秘女孩:“你要不是戰天懷的徒弟,現在已經死了。”

    “是是是。“天靈子急忙點頭:“那我得要多謝烈王殿下饒命之恩。”

    “治好她。”凌烈一字一句地說道:“我欠你們天門山一個人情,治不好,天門山血流成河。”

    丟下這話,凌烈轉身就走。

    猛然轉身,看著凌烈的背影,天靈子揮手切了一聲。

    “這也太霸道了吧?”

    “你就是個混世魔王,殘忍暴君。”

    深夜時分,江南許家別院,燈火通明。

    一間碩大的議事廳裡,一位身材高大,器宇軒昂的男人,揹着手站在紅毯鋪成的門口,整個人像山一樣沉默下來。

    他,是江南四大豪族之一的許家家主——家主。

    他的背後……

    許家老大許長安滔滔不絕,義憤填膺地控訴著今天所發生事兒,越說越是憤怒。

    “爹,你看看。”

    “老五直接被幹了一槍,要不是躲得快,恐怕命都沒了。”

    “老二和我去講理,更是被人一口氣扇了三百個耳光,這臉都成豬頭。”

    說著,許長安轉身指向坐在椅子上的兩個人。

    紗布吊着右臂的許長樂,一臉憤怒。

    他的身旁,紗布裹滿整個頭,只露出鼻孔和嘴巴的人,是許長空。

    今天這個跟頭,他們許家三兄弟栽得太大,大到尊嚴和麪子都折了個底兒掉精光。

    “還有。”許長安再次看向背對著的許有山:“我們僅僅一天,就損失了二十幾個得力的保鏢,老二手下的十護衛,更是被人割了腦袋。”

    “人家已經欺負到咱們頭上了,如果不能做出正確的應對和反擊,那咱們許家在江南也就沒法混了。”

    聽完這話,許有山猛地轉過身,目光直逼義憤填膺的許長安。

    這是獅子一樣的目光,即便是憤怒中的許長安,也忍不住立即閉嘴。

    哐!

    突如其來的一聲悶響,許有山毫無徵兆地一腳踢出,當即將許長安踢翻在地上。

    “你這個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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