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意外的衝突
在劉洪的要求下。
馬車沿著太極宮正門外的主道行出了百十米,然後找了一個岔口拐了一下,停在了一處飯莊的門口。
此時正值巳時三刻。
換算成二十四小時制,差不多也就十時多一點的樣子。
認真講的話,應該是沒有到中午的飯點兒,但是有些食客已經進入了飯莊,一邊喝茶一邊聊著閒篇兒。
這些人中的絕大多數都是請人吃飯的,所以提早一些進入飯莊,看看菜色或者和飯莊的廚師嗯聊聊,做些準備什麼的。
說起來,這也算是長安城當地居民的一個習慣。
通常而言,這種時候飯莊裡的人越多,就證明這家飯莊在當地越受歡迎,所以飯莊的老闆也願意為這些老顧客們準備一些茶水,提供一個聊天打屁的地方。
飯莊的門臉兒不大,劉家莊園出來的馬車體積不小。
因為趕車的護衛沒有太過注意,所以馬車剛好堵住了飯莊的正門,一下子擋住了好大的一片陽光。
如此一來,坐在裡面的食客不樂意了。
叫過夥計交代了幾句之後,很開就有飯莊的人出面交涉。
如今的劉家和過去相比的確是有些不同了。
趕車的護衛說是劉家莊園中的一個下人,但是有資格跟著劉洪一起出來的辦事兒的護衛,自然不會是什麼普通人。
此人姓陳,全名陳鐵牛。
家裏往上數兩代,全部都在劉家莊園中當差。
吃著葛國公劉世龍劉老爺賞下的飯。
從出生的那一刻起,他就和父母生活在劉家莊園中,儘管算不上是什麼家生子,卻也大差不差了。
這樣的人甭管能力如何,忠心方面一般都不會出什麼問題,所以劉家也願意重用這些人。
俗話說,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此話說的一點都沒錯。
像如今,劉家莊園的情況,差不多就印證了這句話。
自從劉家成爲了仙人家族之後,莊園裡不少類似於陳鐵牛這樣的人,也都踏上了修煉之途。
和外面那些到處求仙問道,但又不得其門而入的苦逼修士相比,劉家的這些人無疑是幸運的。
他們不僅不缺少修煉法門,甚至連修煉資源都不怎麼缺。
劉家莊園中,仙境修者的數量並不少,所以整個劉家在修煉資源的積累方面,本身也算不上太過寬裕。
事實上,如果不是劉洪經常性地拿著天命點,到系統商城兌換一些修煉資源出來。
劉家莊園一眾仙境修者的修煉。
可能早就已經無以為繼了。
但是,這僅僅只是對仙境修者而言,劉家莊園凡境修者從來都不需要為修煉資源擔憂。
老話說,仙凡有別。
這兩者之間的差別,不僅體現在了實力和生命層次方面,同時也體現在了對修煉資源的消耗上面。
哪怕一個最低階的仙境修者,也就所謂的地仙,從牙縫裏扣除一點修煉資源,都足夠養活百來個低階凡境修者。
所以,相較於莊園中的仙境修者來說,家裏的這些凡境修者不僅不愁修煉資源,而且一個個進步也都飛快。
護衛陳鐵牛的名字聽上去不咋地。
但是其在修煉方面,倒是頗有那麼一點天賦,同時這貨為人處事一非常地機靈,而且還非常的忠心。
如此一來,這貨自然就成了家族中重點培養物件。
要說這貨也的確是挺爭氣的。
在短短的十年當中,他就從一個連修煉是什麼都不知道的普通人,進階成了一名金丹境的修者。
在仙境修者的眼中,這種境界的凡境修好可能連個屁都算不上,但是在普通人看來,這就已經相當了不得了了。
凡境修者中,有句話叫做“一顆金丹吞入腹,我命由我不由天”,這句話從側面證明了,對於許多剛剛踏如修煉一途的人來說,金丹期的期是一個十分重要的關口。
金丹期之前的凡境修者,完完全全就屬於“人”的範疇,但是金丹期及其之後的凡境修者,卻多少帶上了一絲“仙”的屬性。
其他的暫且不提。
光是一個壽數千載,就不知道羨煞多少旁人。
陳鐵牛知道這一起是從哪裏來的,所以對於劉家莊園,還有葛國公劉世龍、劉洪父子,也就變得更加的忠心起來。
不管是何時何地,如果有人敢說劉家莊園或者劉氏父子半個不字,他就敢操刀子和說這話的人玩命。
“這是哪家的馬車啊?還有沒點規矩啦?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趕緊的,來個喘氣的,快點把馬車給我不挪走!”
兩名夥計中飯莊中走了出來。
看到劉家的馬車時,兩人同時愣了一下,臉上露出了一抹驚訝的表情。
無他,劉家的馬車實在是太大了。
儘管拉車的只有兩匹馬,但是車廂卻比普通的雙乘馬車大了一倍還要多,也不知道這兩匹馬怎麼拉的過來。
這種事情放在其他地方當然不可能。
但是。
劉家乃是仙人家族,莊園中養的大牲口自然是不同凡響。
這麼大的一個車廂,別說是兩匹馬了,就算只有一匹,也保證能夠拉得飛起。
只不過這種事情,表面上卻很難看得出來,只有遇到相馬的專家,又或者是修真的同道,才能看出其中的關鍵。
見識了馬車車廂的體積之後,兩個夥計的態度總算好了一點,只是仔細觀察了一遍之後,兩人的臉上又露出了一絲不屑的表情。
隨後這一張口,也沒說出什麼好來。
之所以會如此,倒也不是沒有原因的,只是說一千道一萬,不過就是狗眼看人低罷了。
長安城大唐皇朝的都城,算是天子腳下,當今天下的首善之地,各種達官顯貴雲集其間,眾多世家豪門也是多有出沒。
在這裏討生活,能力不能力的暫且不提,一雙招子首先必須要亮,否則的話很容易得罪人。
以馬車為例。
大唐皇朝的官面兒上和各大世家豪門,在這方面是很有講究的,什麼人坐什麼車,什麼車上有什麼裝飾,都有著一定之規,等閒不得僭越。
如此一來,但凡是有點眼力勁兒的人,只要看一眼馬車的形制和馬車上的標誌和花紋,就能夠猜出其主人的身份,而且一般都不會出錯。
過去有一種說法,叫作:車船店腳牙,無罪也該殺。
上述這五行的人,混跡於社會的底層,不說是沒好人,但其中的絕大多數都有那麼一點半黑不白的意思。
只不過,有一點你必須承認,那就是從事這些行業的人,眼睛全都一個比一個毒,要不然的話,也吃不了這一口飯。
飯莊中出來的兩個夥計,僅僅只是看了馬車幾眼,就立刻判讀出,其主人絕對不是官面兒上的人物,而且和那些豪門世家也搭不上什麼關係。
如此一來,他們自然就看輕了馬車主人幾分。
在他們的眼中,這輛馬車肯定是不知道哪個犄角旮旯出來的土包子暴發戶的交通工具,既然是這樣,那他們就沒必然太過客氣了。
畢竟,他們兩人或許有些上不得檯面,但是他們這家飯莊的老闆,其身份卻是十分地不同凡響。
因此,狐假虎威一把,欺負幾個鄉下的土包子,根本就是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
還別說,這樣的感覺還真就不錯。
頤指氣使了一番之後,開口說話的那名夥計單手叉腰,衝着馬車馭手座位上的陳鐵牛一抬頭。
看樣子,是轉變表現一下自己的逼格了。
馬車車廂中,劉洪正皺著眉頭,琢磨著魏徵、李世民、突厥南下入侵、天宮、佛門這一系列亂七八糟的事情。
外面的夥計一開口,頓時就打斷了他的思路,就讓他感覺十分地不悅。
如果說,對方話說的沒有這麼難聽,他倒是不會和對方太過計較,畢竟雙方之間的身份相差太過懸殊。
和這樣的小角色斤斤計較,真的是挺掉價的。
但是,既然對方作死,那他也就沒有必要和對方客氣了,真當仙人的面子是一個凡人想踩就踩的嗎?
開什麼玩笑啊!
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好不好。
一想到這裏,劉洪就打算吩咐陳鐵牛幾句,讓他出手給對方的一點教訓,省得這貨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
還沒等他發出傳音,陳鐵牛就搶先一步動手了。
“我們沒有規矩?我們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行,今天爺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做百無禁忌!“
說話間,陳鐵牛將手中的皮鞭一挽,在碗間刷耍了一個鞭花,隨後朝著剛纔說話的那廝直直地抽了過去。
說是鞭子,可是到了一個金丹境修者的手中,卻變得如同一條毒龍一般,其威力和速度都不是常人能夠想象的。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皮鞭就攜著一陣惡風,劈頭蓋臉的到了對方的身前。
如此速度,普通人根本就來不及有所反應。
下一刻,鞭梢從正面落在了對方的眉心之間,隨後直接破開頭骨,並順勢切入了對方的身體。
就這還不算完。
皮鞭抽入那個夥計的身體之後,並沒有因此受到太大的阻力,而是一路往下,將對方的身體齊齊地從中間分開,變成了左右各一半。
“誇嚓!”
下一刻,夥計的身體兩分,肚子裡的各種零碎掉了一地,現場的畫面要多暴力就有多暴力。
“我勒個去!難道說,這就是傳說當中的暴躁老哥嗎?”
看到這一幕時,劉洪也被嚇了一跳。
不過他倒是沒有在意現場的慘狀,反而是對陳鐵牛解決問題的方式感覺有些驚訝。
“不應該啊!這貨平時在家裏好像挺老實的,怎麼一出來就變成了這副樣子?難道說,是因為更年期到了?”他一臉納悶地想道。
程處立:“......”
麻蛋!你們劉家的人都是這麼辦事兒的?
好像有點過分了欸!
幾句爭執罷了,何必搞出人命啊?
而且,就算是要搞出人命,也不用搞得這麼難看吧?!
現在好了,事情麻煩了......
一想到這裏,程處立立刻就意識到,接下來自己有的忙了,在皇都當街殺人可不是什麼小事。
搞不好的話,一會兒城衛軍的人都會趕過來。
這種麻煩事情,劉洪肯定不會管。
不用問,倒黴的肯定還是他這個不良人的副統領。
這特麼就很坑了!
“啊!殺人啦!”
就在劉洪和程處立各安心思的時候,外面還活著的那個夥計終於反應了過了。
就見他慘叫了一身,轉身就往飯莊裡面跑。
其速度之快,簡直讓人咂舌。
馬車的馭手座位上,陳鐵牛皺了一下眉頭,然後再次挽起了手中的皮鞭。
正在進行,他的耳邊卻忽然響起了劉洪的傳音。
“行了!差不多就可以了,你一個金丹境的修者,沒必要和這些凡夫俗子太過一般見識了。”
劉洪的聲音聽上去十分淡然,儘管阻止了陳鐵牛繼續出手,但對於剛纔所發生的事情卻絕口不提。
很顯然,他已經預設了陳鐵牛的應對方式。
“是,少爺,鐵牛啥都聽您的。”
聞聽此言,陳鐵牛收回手中的皮鞭,平復了一下體內的法力,然後扭頭朝著馬車車廂中的劉洪憨笑了一聲。
見此情景,程處立忍不住一捂自己的腦門兒。
他知道,劉洪這話看似是在對陳鐵牛說,可實際上卻是講給他聽的,意思就是表明自己的態度。
如此看來,接下來他是真的有得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