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壽丹藥，生命磁光，業力......”

    聽殷開山講述自己生命中的奇葩經歷，劉洪的腦子飛速地運轉著，心中下意識地默唸出了幾個關鍵的詞彙。

    以破妄之眼觀之。

    殷開山體內生命磁光的亮度，已經遠遠地超過了他這個年齡應該有的平均水準，甚至堪比一個剛出生不久的孩童。

    與此同時，殷開山身體上纏繞的因果和業力。

    也不是一個普通的凡人能夠擁有的。

    事實上，別說是普通的凡人了，哪怕是號稱逆天而行的修者，只要修為不入仙境，估計都不能與之相比。

    俗話說，事出反常即為妖。

    現在看來，殷開山身上的這個“妖”，應該和那顆延壽丹藥有關，從結果上看，這顆延壽丹藥貌似不是什麼好路數。

    說到煉丹，在整個洪荒世界中，不管你怎麼去排，地皇神農氏絕對能夠位列前五。

    劉洪是地皇神農氏的弟子。

    但他的這個地皇弟子身份，水分實在是太大了，所以煉丹神馬的，他其實並不是非常地瞭解。

    呃......

    好吧，說不了解好像是有些過了。

    確切的說，應該是一竅不通！

    這貨根本就沒學過這些東西，對此也沒有太大的興趣。

    不過就算是這樣，該有的常識他還是有的。

    畢竟在和地皇神農氏聊天閒話的時候，對方有時候也會提到一些這方面的事情。

    通常而言，按照煉製手段的不同，丹藥會有正邪之分。

    考慮到絕大多數丹藥的原料都是天地間的生靈，其正與邪的劃分界限，其實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明顯。

    是正是邪，主要還是由天道說了算。

    不傷天和，那就是正。

    反之則為邪。

    從功效上來說，同一等級的正邪兩種丹藥並無本質上的區別，不過如果服用了邪丹，就牽扯到許多因果，同時還會沾染上無盡的業力。

    這一點很符合殷開山目前的情況。

    “唉！只是因果倒還好說，可是這業力......”

    一想到這裏，劉洪看向殷開山都目光當中，多出了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古怪意味。

    之所以會如此，是因為他的心中非常清楚，眼前這個老貨，將來的下場絕對不會太好。

    必須承認，煉製那顆延壽邪丹的傢伙。

    手段還是非常不錯的。

    其煉製的成品，能夠讓服用者暫時不受因果的牽扯和業力的影響，平平安安地活過這段延壽期。

    殷開山能夠活到261歲，甚至還當上了大唐皇朝的宰相，這就是最好的證明。

    可問題是，這裏乃是洪荒的世界，天地間的規則已經建立並完善，生死輪迴皆有定數和說法。

    死亡，並不意味著一切的終結。

    確切的說，它其實是另一段輪迴的開始。

    因此，因果業力纏身的殷開山，死後真的是又得受了，不過這種事情都是自找的，誰也怪不上！

    “呃......賢侄，你這麼看著老夫，是老夫剛纔說的這些有什麼問題嗎？”

    殷開山被劉洪古怪目光弄得有些發毛，於是中斷了講述，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

    有什麼問題嗎？

    呵呵，自信點，把那個“嗎”字去掉。

    你這老小子攤上大事兒了！

    爲了多活個一兩百年的時間，把自己的下輩子甚至下下輩子都搭進去了，你說有沒有問題？

    聞聽此言，劉洪忍不住在心中冷笑了一聲。

    隨後，他乾脆利落地搖了搖頭，否認道：“沒什麼問題，就是剛想到一些別的事情，現在好了，你繼續往下說吧！”

    在劉洪的眼中，殷開山連個屁都算不上。

    所以也就懶得和對方廢話了。

    “這......“

    殷開山不是傻子，自然能夠聽出劉洪語氣當中的敷衍，不過對此他也不好多說什麼。

    沉吟了片刻之後，他輕輕地嘆了口。

    然後繼續剛纔的話題。

    話說，在得了異人給的延壽丹藥之後，殷開山果然活過了接下來的一百多近兩百年的時間。

    期間還經歷了幾個短暫的皇朝。

    隋朝末年，李家起事。

    殷開山憑藉着自己的閱歷和能耐，順利地加入到了李世民的這一方陣營當中，然後一路走來，成爲了大唐凌煙閣二十四功臣之一，官至當朝的宰相。

    而到了這個時候，那顆延壽丹藥的功效差不多也已用盡。

    隨著身體機能一點一點的退化，殷開山知道自己的大限將至，回想起這麼多年的經歷，他倒也能夠坦然地面對即將到來死亡。

    然而，就在他以為一切就這樣了的時候，當年送給他延壽丹藥的那位異人，居然又一次找上了門。

    見面之後，異人開門見山地說明了來意，大致的意思就是，可以再提供一顆延壽丹藥，而且效果比上一顆更好。

    不過這一次，延壽丹藥就不能白送了。

    殷開山必須表現出自己的誠意，才能夠獲得為自己延壽的機會，否則的話，只能老老實實地等待死亡的到來。

    螻蟻尚且貪生，又何況人呼？

    面對異人提出的條件，自認為已經看破生死的殷開山怦然心動，隨後毫不猶豫地和對方達成了交易。

    而這個交易內容，就是犧牲他女兒殷溫嬌的一輩子，使其成為西遊劇本中的一個工具人。

    之後的一些具體細節，全部都由那名異人安排。

    有些事情殷開山知道，有些事情殷開山不知道，但不管知道與否，他全都當成沒有看見。

    在他的心目當中，殷溫嬌已經不再是他的女兒了。

    反正活了這麼多年，他的後代早就不知凡幾，一個區區的殷溫嬌，還真就沒有被他放在眼中。

    基本上，整件事情差不多就是這個樣子了去。

    以上的這些，說是殷開山個人的奇遇故事，但更多的，倒不如說是某個龐大布局的一個小環節。

    在這件事情裡面，棋手和棋子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唯一倒黴的，就只有殷溫嬌了。

    不過一個小女子的命運，別說是那些大人物了，哪怕是殷溫嬌的親爹殷開山，都沒有將其放在心上。

    不說別人對此是怎麼想的。

    至少從現代穿越過來的劉洪，心中還是頗為感慨的。

    “這人啊，只有不斷變強，才能掌握自己的命運，否則的話，活得可能還不如一條狗欸......”他在心中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