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綏與許卿卿對視了眼，而後挪開視線看向天邊的雲彩:“卿顏上神，你又在自作多情了。”

    許卿卿早已習慣江綏的怪聲怪氣，也不惱，兀自皺緊眉頭:“可是你現在沒有武器，能打過新魔尊嗎。”

    許卿卿心裏十分糾結，江綏最趁手的兵器在鎮魔塔，而那個新魔尊想也知道不是善類，而且他還帶著自己這個拖油瓶，勝算簡直渺茫。

    江綏的臉色有些冷:“你覺得我會輸？”

    許卿卿既沒點頭也沒搖頭，眼底帶著擔憂:“我知道你很厲害，可是……”

    “沒有可是。”

    江綏直接打斷許卿卿的話，因為她的不信任，臉色越發難看了。

    許卿卿見勸不動江綏，索性不再說話了，悶悶不樂的揪著黑水獸的毛。

    他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不知道有人會擔心嗎……

    在兩人的沉默中，黑水獸飛躍了人界與魔界的界線，因為那身魔血的緣故，許卿卿一踏進魔界，竟然有種回到家的舒適感，再看江隨，他的神情果然也放鬆了些。

    許卿卿心裏一動，手輕輕覆在江綏的手背上:“謝謝你，當初為我做了那麼多，還有……對不起。”

    因為她的身體會被魔界的瘴氣傷害，江綏的定居計劃一開始就將魔界排除在外了，爲了跟她在一起，他寧願不要居住了幾千年的家。

    然而在拋棄一切之後，卻得到了那樣的結局，那時的他，該有多傷心啊……

    作為罪魁禍首，許卿卿的良心又痛了:“如果你能一開始就看出我自私的本質就好了，在我纏著你的時候一刀劈過來，也就不會有後來那麼多事情了。”

    系統:【宿主，如果真的像那樣的話，你的任務就完不成了，會被本系統無情抹殺掉的】

    許卿卿:【閉麥！】

    約摸了十秒鐘之後，許卿卿聽到了一聲沒有任何情緒的反問。

    “你覺得現在說這些還有用嗎？”

    江綏的語氣難得沒有帶任何諷刺，許卿卿心裏卻格外不好受。

    是啊，傷害已經造成，如今說再多也是無用功。

    “以後不要再想這些不切實際的事情。”

    “嗯。”

    許卿卿鬱悶的點頭，她也不是老想，只是剛纔突然有感而發而已。

    江綏看著許卿卿的側臉，握著黑水獸韁繩的手一寸寸收緊。

    有個問題他早就想過無數遍，如果可以回到過去，他能否對那時還懵懂的許卿卿痛下殺手。

    可無論想多少次，最終得到的答案都是不能。

    因為他捨不得。

    ……

    黑水獸幾乎成為江綏的標誌了，它僕一出現在魔界的上空，所看到的魔族子民就情難抑制的歡呼起來。

    魔族天性好戰，顯然，對神族唯命是從的新魔尊並不得民心。

    魔尊東炎聽到江綏歸來的訊息，嚇得直接捏碎了手裡的杯子，想起他的嗜殺殘忍，深深的懼意幾乎是刻在骨子裏。

    他揮退眾人，哆嗦著手從懷中掏出一塊鏡子，掐了個口訣，鏡面裡出現賜福神君的面容。

    東炎嘴唇發白:“神君，江綏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