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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章 蕭賢妃的密告信

    初月晚隱隱覺得自己逾越了界限,然而此時此刻她也顧不得那些,為國為家,自己如今的位置都值得跨過那些規矩了。

    父皇同自己說這些,一定也是心裏有數的。

    “民心所向,大勢所趨。容不得一兩聲犬吠。”初月晚解語。

    老皇帝十分贊同:“若有些人執意與民心作對,也屬實不識好歹了。”

    說著,外面的太監進來稟報:“皇上、公主殿下,蕭賢妃求見。”

    初月晚心裏“咕咚”一跳,知道不是什麼好事。

    老皇帝沒說話,初月晚看破了他的心思,主動下地:“父皇,您和賢妃娘娘說話,晚晚再去上柱香。”

    老皇帝點點頭默許,初月晚立刻走出來,在門外見到了蕭賢妃。

    她這些年變了不少,看起來蒼老得很快,夜裏不清楚,臉上的皺紋也瞧得分明。

    “賢妃娘娘。”初月晚和她打了個招呼。

    “裕寧。”蕭賢妃平靜地看著她,“最近總是從各處聽聞你的訊息,看來如今真是不可小覷了。”

    “賢妃娘娘哪裏的話,您從沒把我小覷過呀。”初月晚說著欠了欠身,去看祭壇了。

    蕭賢妃束手在門前站了一會兒,那邊劉存茂來叫她進去了。

    看見老皇帝的臉色,蕭賢妃的手心裏都是汗,握著帕子也冷冷的。

    “站著幹什麼。”老皇帝看著她,“你悄悄地來,必定是有急事要告訴朕,朕也猜了個大概,就不必彎彎繞繞了。”

    “是。”蕭賢妃說著,叫宮女退後些,隨即從懷裏拿出一疊信封。

    “這是什麼?”老皇帝眉頭緊鎖。

    “臣妾也不清楚。”蕭賢妃明知其然,故意道,“只是今日瑤華急匆匆地來見臣妾,說架子上放著這麼些東西,都積灰了,從前不明所以,如今深覺後怕,要拿來給臣妾看看。臣妾聽說了這來頭,便覺得自己私下看了更說不清,事關重大,還是得皇上親眼驗證。”

    “什麼來頭?”老皇帝起了怒意,“說話還是拐彎抹角,令人心煩,拿來!”

    蕭賢妃雙手奉上:“這是……太子寫給永年的信。”

    ……

    宸極殿的安靜被一聲怒斥打破。隨後是噼裡啪啦,什麼物件掉落的聲響。

    “荒謬!”

    初月晚聞聲急忙跑進殿內,見蕭賢妃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父皇竟氣得從床上站了起來,滿地散落著書信。

    “父皇纔好了,可莫要動氣了!”初月晚趕忙扶著他。

    老皇帝根本不能冷靜,依然在暴呵不止:“好啊!你們就是這麼教導朕的兒子的!一個個都教成了什麼東西!好個初永年,朕縱著他胡來,竟不想他行事是如此下流!”

    “皇上息怒!臣妾不知……臣妾不知永年有何錯處……”

    “你自己看!”

    老皇帝將地上的信踢到她面前,蕭賢妃顫抖的雙手撿起一封已經拆開的來看,頓時脊背發涼心口堵塞,一個仰脖差點倒下去。

    這哪裏是蕭瑤華說的什麼初永望寫給初永年的信,而是初永年寫給初永望的啊!

    那筆跡清晰,根本沒有偽造的跡象,何況字字句句的柔情蜜意,細節之處也無可辯駁。

    蕭賢妃嚇得腿軟,許久說不上一句話,愣了半晌才慌忙哭道:“皇上,這一定是陷害!永年不會做這種事,都是太子——”

    “閉嘴!”老皇帝猛地揮袖,打翻了床旁的花瓶。

    其他人不敢上前收拾,一個個心驚膽戰地盯著滿地的碎瓷片。

    “去,去肅親王府,把初永年給朕抓起來!”老皇帝暴怒,“他若敢跑!那就提他的頭來見朕!”

    蕭賢妃臉色慘白,突然抬頭用哀求的眼神看著初月晚。

    初月晚連忙搖頭。

    這個時候自己說什麼都沒用,何況父皇現在對蕭家一點好感也無,越勸越是火上澆油。

    蕭賢妃見她拒絕,頓時心中絕望,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皇上……您看在永年這些年為皇上盡忠,爲了大皋盡心竭力的份上……饒了他這一次吧!”

    “饒了他?他?”老皇帝氣得直抖,“他誘騙朕的太子!他的親弟弟!他——他是何等的居心!此等齷齪下流之輩,朕決不輕饒!”

    他氣急了,要向蕭賢妃走去,初月晚急忙抱住他的胳膊,把他從碎瓷片前拉住。

    “父皇,既然已經抓了,要懲罰二皇兄也請等明日再辦罷。父皇的身體要緊啊!”初月晚央求,“此時鬧得太大,城中不得安寧,事情會越傳越難以收拾。不如先讓二皇兄在自己府上思過……”

    “不可原諒!”老皇帝厲聲打斷,“今夜不辦初永年,朕叫你們蕭家也不得好死!”

    蕭賢妃如遭當頭棒喝,立時間癱下了。

    “皇上啊……”她哭得嗓音已啞,“臣妾與您自幼相識,為您誕育皇子,那些年裏永年何曾讓您失望過?直到雲氏皇后入宮,您就全變了!您既不在乎永年,也不在乎臣妾……”

    老皇帝搖頭:“這不是你們為非作歹的理由!”

    蕭賢妃泣不成聲:“可永年到底是您的骨肉,為何爲了一個不成器的太子,您就要把自己的其他骨肉全都戕害呀!”

    老皇帝似是被狠狠戳中了心底,再次大怒,揮手砸了椅子。初月晚拉也拉不住他,只能僅僅抓住他不鬆手。

    “朕的骨肉……朕的骨肉不是想讓朕亡,便是肆意妄為不顧天下大計,朕要你們何用!咳、咳咳咳!”老皇帝突然再次上不來氣,捂著胸口劇烈咳嗽。

    初月晚趕快扶他坐下,給他順氣:“父皇,且放放吧。”

    老皇帝搖著頭把她推到一邊,指著蕭賢妃罵道:“太子不成器?你何來的道理說他?你的兒子倒是有個文武雙全的虛名,可私底下做的可是人事?!大皋立國百年不是沒有過荒唐的皇子,可也不曾有過這等玩弄自己的親生兄弟、又欲將其置於絕境之骯髒之輩!”

    蕭賢妃聽後掩面抽泣。

    “把初永年打入天牢,褫奪王位,降為庶人。”老皇帝突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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